(“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诸位,如今蓟州城妖人肆虐,我等岂能坐视不理!”阮青河站在御前司武场作最后的动员,下边兵士一个个整装待发,神情肃穆。“此次必是一场恶战,可那些被妖人活活折磨而死的无辜之人正需要人解救,我等身为御前士兵,理应首当其冲,杀尽天下妖邪,更是义不容辞!”“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士兵们一个个情绪高昂,阮青河一挥手,继续说道。“此处咱们兵分两路,凌风!”“是!”“你带着一队人马在这几日确认的几户人家附近伺机埋伏,若是有人潜逃或是通风报信,不可鲁莽,立即禀报!”“是!”凌风抱拳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先行离去,阮青河看着剩下的人,转身走到龙瑶跟前,抱拳道。“大人,要不是属下无能,实在是不敢劳您亲自上场。”龙瑶起身挥了挥肩上纱衣,面露笑意道。“阮护卫,能被属下信任,小女心中甚是喜悦。”阮青河给龙瑶备了辆马车,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上司有些放飞自我了,刚开始来时还会身着御前司司服,结果现在就和醉香楼的那些姑娘们一个打扮,且也不说找小妹抓陆钰,捉妖一事也只字不提,整日赏花喂鱼好不自在,。可越是这样阮青河便越觉得不安,总觉得她在酝酿着什么大事。缉拿队伍引起了不少轰动,四下百姓纷纷跟随其后,都想看看这御前司沉寂了这么久,到底又有什么大动作。可到了目的地后他们便大失所望,因为御前司并没有急着斩妖除魔,而是到了陈员外家门口。“御前司办事,速速通知你家老爷!”一名士兵下马通知看门下人,不一会儿,陈府大门便涌出几个人,其中一老者由两个丫鬟搀扶着缓缓走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气色却好得很。此人正是陈员外,见着来人是御前司后,也不得不客套的打个招呼。“阮护卫,有失远迎…可您这是…”“多有打扰陈老爷,阮某奉命行事捉拿妖人,还请陈老爷见谅。”阮青河下马走到陈员外跟前,故意提高了嗓门。“陈老爷,据人来报,你那城西闲置已久的药库遭妖人所用,您可知晓此事?”阮青河此话一出,四下顿时一片哗然。陈员外听闻波澜不惊,身后的下人更是抬来一把椅子供他坐下,使得站在一旁的阮青河看上去倒像是个守门的。“阮护卫,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这话可不能乱讲。”他懒散的看着下面百姓。“我陈家世代行医救人,又怎会和妖人勾结?”“是啊是啊!”“会不会是搞错了!”底下民众应声附和,阮青河见势,又解释道。“陈老爷,我想你是误会了,阮某并非说陈家和妖人勾结,而是说你那闲置的药库因无人看管被妖人占为己有。想着是你陈员外之物,也有钥匙,这才前来打搅。”陈员外闭眼吸气,手指则看似无意的敲打着扶手,而后身后一下人乘人不备,悄悄离开。“阮护卫,若是没有,那可如何是好。”阮青河又扯大了嗓门。“陈老爷,若是没有,那自是皆大欢喜,也能求个安心不是?所以为了咱蓟州百姓的性命安危,还劳烦您…”下边百姓又如墙头草一般起哄起来。“对啊,去看看又何妨!”“要是真有那可就坏了!”“别是那个买棺材的啊!”众怒难犯,陈员外逼不得已应了声。“也罢,老朽也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我陈家撒野!”说罢颤颤的撑起身子,手一挥。“备马!”而另一边,准备前往通风报信的下人,被早已潜伏在后门的兵士逮了个正着。……人群再次跟随队伍来到西城陈家药库,一到跟前阮青河立即下令将周围围住,四下民众也躲的远远的,生怕里边真蹦出个大耗子来。陈员外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马车,目光四处巡视,见着了藏在人群中通风报信的下人。那下人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陈员外心中立马有了底气,看着阮青河悠哉道。“阮护卫,接下来该怎么做?”所谓药库,其实就是黄土切面上挖出的地洞,喂鱼街道镜头,一开始是存有药材,可由于里边过于潮湿,便被闲置了。阮青河觉得一个七十年的药商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这地窖一开始就并不是为了存药,而是另有所有。“陈老爷,还请你拿出钥匙。”陈员外一个眼神,下人便拿着一个小巧的盒子走来,阮青河接过钥匙,将其交给了身旁的一个士兵。几个士兵领意上前,将那如城门一般坚挺的地窖大门拉开,随着一声闷沉的响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还伴随着一阵阵恶臭,惹得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子。阮青河一挥手,又几名士兵上前,点燃火把,配合这之前的几名士兵一同摸了进去。妖人因功法属阴,基本都在晚上行动白天用来歇息调整,就像猫一样,且为了获得最大程度的效果,还会服下特质的丹药,如同冬眠。几人进去多时了也没个响动,边上的民众更是指指点点议论不止。也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什么,年事已高的陈员外竟有些体力不支,额头上冒出颗颗汗珠。“陈员外,要不你回车里歇息片刻如何?”“不…不用。”陈员外直接回绝,又悄然看了眼身后,发现那报信的下人,竟不见了踪影。也就是这时,药库里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陈员外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阮青河闻声立马抽出腰间大刀,领着剩下的人就冲了过去,可刚到洞口,就见一士兵轻若无物般从里边飞出,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随后不省人事。他见着此景脸上青筋暴起,正欲动身,一股黑雾突然从洞中骤然袭来,和外边阳光一接触,便立马沙尘四起。前一刻还万里无云,顷刻间风云变幻,如暴风雨来临那般暗无天日。围观的民众被吓得四下逃窜,只剩下两辆马车停在街中心不动如松。“黑雾有毒!”阮青河大喊一声,士兵们立即捂住鼻子,而后又见着几个人影从洞中一瘸一拐走出。阮青河以为是之前进去的士兵,不由心中一喜,可随即而来的一股恶臭便让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往后猛地一跳,作出备战姿势。“是尸鬼,小心!”无数的尸鬼从洞中蜂拥而出,他们拥有成人的体型,可身上却如图刚出生的婴儿那般粘稠无比,更是残缺不堪,缺胳膊少腿,有的连眼珠都耷在了脸上。阮青河与众士兵立即与其纠缠在一起,这些鬼皆是还未大成便被人打碎了坛子,所以才会这般残缺不堪又无心智。且实力虽比不得成品,可要在没有阳光的状态下一刀一刀将其劈碎,可得要些时间。陈员外坐在地上怔怔的盯着前方,明白大势已去。他看着洞口出处有一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探着头,又趁人不注意接着一下串出逃向另一边心中大喜。逃吧,你逃了老朽可就有话说了!谁知天不如人意,只见一只紫色的巨大蝴蝶在昏暗的天地间缓缓落下,最后稳稳地落在那人面前,挡住了去路。龙瑶一脸妩媚,看着眼前如婴儿般大小,一头长发却中心秃顶的中年男子,微微屈身,娇羞道。“官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