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同深坑中的酸腐味交织在一起,变得更加令人作呕。李世按照慕容缘的建议,选择了一条没有来回脚印的岔道。他刚刚踏入,耳边就响起一阵微弱的声音:“不要走这条道,不要走这条道,这条道是死路啊……。”李世立即止步,侧耳倾听,却又再也听不见任何响声。他转头问道:“你们都听到了吗?”慕容缘一脸茫然地答道:“听到什么了?”李世道:“刚才似乎有人在耳边提醒我不要走这边,你们都没有听到?”雷有同和余震白纷纷摇头,表示什么也没听到。“又是幻觉?”李世侧耳,周围悄无声息。“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出现了幻听。”李世正待往前迈步,那声音忽又在耳边响起:“世杰我儿,这条是死路,这条是死路,千万不要走这边……。”李世顿住,当下断定,耳边声音不假,“是父亲,这声音是父亲的声音。”他非常警觉地拉着众人后退道:“前路莫行……。”“妹妹,雷公子,老白,我刚才的确是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他让我不要走这边,说这条是死路。”慕容缘只觉得不可思议,向李世问道:“什么?你说是父亲向你发出的声音?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见?他,他又在哪儿?”她四下环顾,在昏暗的深坑道路之中,哪里有慕容德的身影?李世拦住众人道:“我敢肯定,一定是父亲的声音,还听见了两次。”“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不得不防。应龙将军说父亲被困幻境,也许他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知道我们来到了这儿,为我等指路。”慕容缘疑道:“可这地上的脚印又作何解释?为什么九幽杀手只留下了进入的脚印,他们不是全部走的这边吗?”李世道:“也许我们刚才太过武断,我要先试上一试。”李世让慕容缘举着夜明珠,将外袍脱下,从地上包了一捧泥土,走入刚才的岔道口,奋力朝前掷出。他的外袍就像一个人影一般往路中飞去。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接下来的情景,连李世也看得心惊肉跳。数道寒光闪过。道路两旁突然旋转出无数把锯齿利斧,将李世包着泥土的衣物,绞得粉碎。泥块四散落地,地上也突然露出了无数把带着倒钩的尖刺,迅速刺出,旋转收回,将泥块搅得稀烂。“这要是人进去了,哪里还能活命?”慕容缘举着夜明珠,看到眼前这一切,吓得差点将手中夜明珠跌落。雷有同也在身后叫到:“哇,好险,刚才若是我们走了进去,这道机关可不是令我等尸骨不存?”李世点头道:“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条道路没有向后的脚印。其原因就是,并非这条是正确的道路,而是里面机关重重,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回得来。”他指着前方道路地面说道:“难怪这儿的血腥味如此浓厚,无论是谁进去了,躲得过锯齿利斧,也躲不过地下的尖刺。”“你们看,那些带刺的倒钩,将尸体钩入泥中,令我们根本看不出端倪,只要过去,定遭不测。”余震白虽然没有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听了李世三人的言语,也是吐着舌头,惊恐不已。慕容缘问李世:“哥哥,那么我们是否走另一条路呢?”李世道:“全靠父亲出言示警,现在看起来,我们已经别无选择。”雷有同心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也学着李世,脱下外袍,包了一包泥土,运起地藏神功,朝另一条岔路扔了进去。光圈护盾包裹着他的外袍,飞了很远的距离。那条道路毫无动静。他的外袍落在地上,安然无恙。雷有同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确差一点走错了路,这条才是没有危险的。”于是四人不再犹豫,决定选择另一条岔路进入。那条路行不多远,便蜿蜒曲折,三回九转,七弯八拐,很快就让四人失去了方向感。道路越走越窄,仅容两人并排而行。李世和慕容缘走在前面,雷有同和余震白断后。四人不知行了多久,前方道路就被一棵大树的树根拦住,左右再无去处。“这,这条路到了尽头,竟然也是死路?”慕容缘发出了一声惊呼。李世举着夜明珠上前查看,只见那些树根,千条万缕,旋绕纠结,毫无空隙可以供人通行。他往地下照去,却看见了印在泥地的脚印。那些脚印聚集在树根前方,人却不知去了哪里?李世也觉得迷惑不解:“九幽杀手在我们前面,也到过这里,却为何不见人影?”他将夜明珠高举,往顶上照去,只见顶端也是同样垂着密密麻麻的根须,哪有什么出路可循?雷有同挤上前对李世说道:“奇怪,为何这条路也没有出路?李都头,你说九幽杀手来过,他们又是如何通过的?”他说话间未曾注意,不小心踏多一步,踩到了一条根须之上。大地震颤,剧烈摇晃。那些相互缠绕着的根须就好像突然活过来一般,乱舞抖动,激射而出,一下子将四人罩住。“小心……。”李世话音未落,腰身便被根须牢牢缠住,手中夜明珠滑落在地。“啊……。”慕容缘娇呼一声,显然也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形。余震白背后的箭矢全部倒落出来,他自己和每一根箭矢,都被根须缠住。“李都头救我……。”雷有同脚上被数条根须缠绕,倒提起来。他原本还能挥舞双手,很快又被几条根须裹住,再也动弹不得。这是雷有同第二次被根须缠绕,先前尚有李世可以相救,这一次全员遇险,又有谁人可以相救?千万条根须,如群魔乱舞,四人很快就被牢牢捆住,直往树根深处拉拽。李世顿感呼吸困难,仅剩一只左手可以活动。“难道这条也是死路?今番我要命丧于此?”李世看不见慕容缘三人,只觉得自己一旦被卷入树根当中,凶多吉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