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汉与萧山大寨三战定输赢,说好了三战三胜才行,杜嶨本已经准备好了出战,谁也没想到,萧山主将居然要挑战王伦。王伦是什么人?梁山之主,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外号是白衣秀士,白衣秀士是什么意思?就是书生的意思,穿白衣服的书生。你一个大将挑战一个秀才,还是要上马征杀那种,你几个意思?你好意思么?梁山方面听到对方提出挑战,连王伦都愣住了,卫鹤干脆直接就骂了起来,酆泰刚刚累得够呛,听到这话差点儿从马上摔下去,阮小七刚才闭气没被憋死,听了这话差点儿气背过气去。杜嶨人忍不住道:“阁下也是罕见的高手,挑战我家王伦哥哥,阁下不觉得不好意思么?如果阁下想动手,杜某愿意奉陪。”因为戴着面具,没人看得出来那人有没有不好意思,不过他的声音却丝毫没感觉不好意思:“我是萧山之主,他是梁山之主,我们两个放对才是门当户对,有何不好意思?王伦,你是否敢与我一战?如果不敢,那么就请回去,以后请梁山人马勿再来我萧山搅闹。”酆泰叫道:“三战定输赢,我们派谁出战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做主?”那人冷冷道:“就凭这里是萧山,就凭是你们来我萧山通融,不是我去你梁山通融。”王伦闻言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盘算:“明年初梁山就要行动了,这个时候,时间最为重要,近年来,我也勤练武艺,虽然不济,但是总不能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自己难道不能试一试?不试便绝无可能,试了还有万一。”杜嶨等人看着王伦,心下都有些难受。此时,王伦睁开眼睛,眼中尽是坚毅,双手缓缓的解开自己的白衣。杜嶨众人看蒙了,莫非王伦哥哥真要亲自动手?石秀大急,叫道:“哥哥,不能,虽好点到即可,但是刀枪无眼,对面又不知底细。”杜嶨也道:“哥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便是小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王伦淡淡道:“你们可以征战,哥哥一样可以,各位兄弟,莫再劝我,匹夫终不可夺志。”杜嶨等人虽然心中担心,却也涌起一股自豪之感:“我家哥哥,终究不是常人!”王伦解开外衣随手一甩,顿时引起一片惊呼,原来他的小臂、小腿各个地方都有一圈沉重的铁环,随着叮当之声,王伦将这些铁环自身上取下,梁山众人心中暗道:“难道哥哥一直戴着这些沉重的东西在炼体?”在最后一个铁环取下后,王伦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前所有未的轻松,他对一旁的杜嶨道:“杜兄弟,借你的长矛一用。”杜嶨将长矛递了过去,低声道:“哥哥小心。”王伦点点头,伸手结果长矛,朗声道:“对面的兄弟,梁山王伦请教阁下。”对面的大将没想到王伦居然敢出战,一愣之下道:“慢来。”说罢也将全身盔甲卸下,只留了面上的青铜面具:“这样我们才算公平。”他的语音中带出了一丝尊重,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语音中带有感情。王伦也不说话,催马与对方杀在一处,这次的比试,梁山众人更为紧张,酆泰攥着拳头,直比自己动手还要心惊肉跳。此时王伦心无杂念,只是将自己平生所学全力的发挥出来,越打自己心中越是平静,似乎手中的长矛与坐下的战马已经开始融为一体。转眼间,王伦与对方已经打了十多个回合,两方人马也看的呆住了,忽然一声巨响,双方兵刃碰在一起,王伦不及对方力大,手中长矛脱手而飞,让大家惊呼出声。王伦兵器撒手,却不惊慌,伸手抽出腰间宝刀继续再战,杜嶨等人已经看出王伦绝不是对手,刚刚要开口认输,忽然对方大将拨马跳出圈外,指着王伦道:“你,你到底是谁?你这把刀是哪里而来?”声音中似乎他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王伦手中拿的是一把宝刀,名字叫做镔铁雪花刀,乃是杨再盛所借,此刀本是一对,杨再盛用来闯荡江湖,自上了梁山,杨再盛便将其中一把借给王伦,因为这种刀行走江湖绰绰有余,但是马上征杀却是不足。杨再盛闯荡江湖是因为无奈,如今有恢复杨家疆场征杀的荣光,自然不会再踏足江湖,留一把防身已然足够,再多一把也没什么意义,便将这把刀借与王伦,王伦本不欲拿这杨家祖传金刀,可杨再盛说这刀在十字坡见王伦鸣啸,与王伦必有渊源,搞得王伦没头没脑的接了下来。此时王伦见对方看到此刀的情形,心中惊讶,面上不显,淡淡的道:“阁下就以这幅面貌问王某这杨家金刀的来历么?”对方闻言如遭雷击,慌忙摘下面具滚鞍下马拱手道:“在下杨再兴,还望王寨主告知在下,此刀为何在王寨主手中?”杨再兴?王伦心中巨震,他自然知道此人,在说书人前辈的记忆中,这个人反复出现,绝对当得起天下第一猛将之称。在说书人前辈的世界中,这杨再兴在小商桥同金军遭遇,杨再兴与金军大战,阵斩金军将领万户撒八孛堇、千户一百人,并杀死金军士兵二千多人。但终因寡不敌众,中箭无数而死。后来金军得到他的尸体,焚烧之后,共得到箭镞竟有两升之多。王伦见是杨再兴,也不拿大,当即也是翻身下马,双手举起金刀朗声道:“金刀执法,头不落地。上天好德,往生西方。”杨再兴闻言浑身一颤,双膝跪地,双手向上伸出过顶,恭声道:“玄孙杨再兴,恭迎先祖金刀。”王伦不再说话,双手将金刀放到杨再兴手中道:“此刀乃是延德公所留,传至当代延德公嫡孙杨再盛手中,杨再盛现为我梁山马军头领,将此刀借我防身,今日见到杨氏玄孙,落到你的手中也是天意,望你日后持此刀伸张正义为民请命,万不可乱杀无辜,祸害百姓,否者,人饶你,这把金刀不饶你。”杨再兴双臂颤抖,口中连连称是,恭恭敬敬的将刀接过,在掌中反复摩挲,虎目中眼泪似珍珠断线般落下。过了半晌,杨再兴才回过神来,缓缓站起,王伦解下刀鞘递了过去,杨再兴接过刀鞘,宝刀还匣,对王伦拱手道:“王伦哥哥,请众位兄弟寨中请。”王伦道:“稍等,我去招呼一下众兄弟。”两边人马距离两人都不近,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开始王伦长矛被磕飞,杜嶨等人方待来救,场上便出现了如此戏剧化的一幕,只见两人比比划划,然后杨再兴就跪下,然后王伦将刀交给他。不过看见王伦飞马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酆泰笑着说:“哥哥,你刚刚使得什么法术,那厮如此厉害,哥哥居然能让他跪下,我们杜老大最多也就打败他,但肯定打不跪他。”王伦笑道:“哥哥如何打得过他?都是误会,原来是一家人,几位兄弟,随为兄进寨就明白了。”杨再兴引着众人来到萧山聚义厅,进了大厅,杨再兴说什么不肯坐主座,硬把王伦按在主座上,回身高声道:“王寅兄弟、成贵兄弟,再兴决定,今日加入梁山大寨,如果两位兄弟愿意追随,再兴欢喜之至,如不愿意,也不勉强。”王寅站起大声道:“再兴兄弟说的哪里话来,我王寅曾说过,除非你投靠官军,否则我王寅生死追随。”成贵也起身道:“王寅兄弟说的也是俺的话,除非再行兄弟投靠官军,否则俺成贵死也和你死在一起。”杨再兴含笑对二人拱手,随即撩衣服对王伦大拜道:“王伦哥哥,今日我萧山寨全伙愿入梁山,望哥哥收容。”王寅成贵在他后面相继跪下。王伦大喜过望,连忙双手相搀道:“得三位好兄弟相助,王伦何其有幸?让我先给你们介绍这几位兄弟。”随即王伦拉过杜嶨等人一一作了介绍,双方会同一家,彼此更是亲热了许多,特别是王寅与酆泰,成贵与阮小七,打出了惺惺相依之感,杜嶨与杨再兴也是相见恨晚,约定了改日一定好好比划一场。王伦此行本想给萧山交一些买路钱,如今刚好作为六位新头领得压箱银,杨再兴本不想拿,见杜嶨三人眼皮不眨得拿了,一问才知道这是梁山得铁规,而且他们三个也是王伦来萧山得半路上才入伙。杨再兴几人更是唏嘘不已,庆幸自己得选择没错。随即,杨再兴下令,萧山大排筵宴,众人腹中也是饿了,当即大快朵颐。忽然,成贵抽了抽鼻子,对阮小七叫道:“小七兄弟,你喝的这是什么,味道忒的好闻,让我尝尝。”没等阮小七反应,成贵便抓过阮小七手中的杯子猛喝了一口:“噗!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成贵双眼赤红叫道:“他奶奶的,太香了,不行,我还要尝尝,小七兄弟,你别跑,给我尝尝。”王伦忽然拍了拍额头道:“张三、李四,你俩速去我们五人的战马那里将酒拿来。”待等喝过王伦带来的酒水后,杨再兴几人赞不绝口,听闻是王伦所酿,更是对王伦一顿吹捧,都想日后多弄点酒水。王伦笑道:“几位兄弟,为兄这次到萧山,就是为了此事,我准备将梁山最大的酿酒作坊和茶园设在萧山,本还担心日后有些妨碍,如今有了几位兄弟在此,我就彻底放心了。”杨再兴和成贵大喜道:“既是如此,哥哥还等什么,我等马上就可以安排小的们开工,让哥哥将茶园和酒坊建起来。”王寅忽然道:“听哥哥的意思,莫非日后不派兄弟来此驻扎了?”王伦笑道:“如何未派,你们三兄弟在此,为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莫非你们三个就和哥哥有本事,见到外人就腿软心虚?”王寅面上一热,心中却感到温暖,不错,这便是信任,有些人,即便初见也可交托大事。杜嶨忽然笑道:“王寅兄弟千万别觉得哥哥欲擒故纵,我老杜日前就有过这种想法,现在看来可笑之极。”杜嶨也是将帅之才,又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王寅的想法,王寅又是尴尬一笑,伸手又去拿成贵的酒杯,却被成贵护得死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