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螯足摩擦着嘴角,憋着一肚子坏水的谢湟,叫来金翎赤鸟手下的禽妖:“通道中可有容两千以内大军交战的地形?”禽妖不假思索的点头:“距此大概十五里远,有一处长近八十丈,宽约五十丈的峡谷。”谢湟沉吟片刻,立即下令大军火速前往峡谷集结,而他则走老路,从云层上飞过去。在峡谷等了两刻钟,妖军抵达,谢湟马上下令群妖凿山堵死退路。妖怪的脑子里缺根弦,执行力却杠杠的,不一刻就用岩石在狭窄的通道里铺了数百米长,高达数十米的路障。一个非常卖力干活的灰熊精,忍不住嘟囔:“要求最少高几百丈,打完仗还得翻山越岭才能回去,筑基期的妖王一点都不体恤练气期的妖族。”咚~一只狼妖表情突然呆滞,双手环抱的岩石霎时脱手。嗷~狼妖急忙推开桌面大的岩石,盯着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脚背,嚎啕大哭。灰熊精讥笑:“多大点伤?用得着嚎丧吗?”狼妖悲天跄地:“我哭,是因为担心战事失利,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附近笑着看热闹的妖族齐齐色变,旋即一个传染俩,俩个传染四……片刻,上千妖军集体哗然。谢湟急忙升空,把妖军拉入群聊现身说法:“堵死退路不是让你们送死……”众妖:我不信,你就是想弄死我们。谢湟:虽然你们猜对了,但是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吗?”谢湟开启灌鸡汤的前奏。群妖茫然的摇头,谢湟继续道:“意思是你们知道自己身处绝境,必须奋勇作战才能争得一线生机,进而取得胜利。”群妖看似无动于衷,实则眼里隐隐蹿起愤怒的火苗。谢湟不以为意,蛊惑道:“我取得落凤坡战伇的胜利,赤鸾大王丰厚的赏赐让我得以突破到金丹期;你们想象一下,如果此战胜利,得到赤鸾大王的赏赐,练气期的你们能够突破到筑基期,筑基期的就可以突破到金丹期,岂不美哉?”大部分妖族心旌摇动,激动的热泪忍不住从嘴角流下来。部分妖族人间清醒,大声道:“可落凤坡一役,只有你回来了。”一语惊醒梦中人,群妖怒目而视。谢湟继续蛊惑:“能一样吗?当时我只有三百个老弱病残,而且还被偷袭,也能以一比五的战损赢得胜利;如今我等占据地利,尔等最低也是练气五层,人族大军却只能使用添油战术强攻,优势在我。”群妖纷纷眼前一亮,心甘情愿的喝下谢湟灌的鸡汤。禽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自请返回找金翎赤鸟借困阵堵路,谢湟瞠目结舌:都是穷鬼猪妖惹的祸,我还以为妖族有点天材地宝就很了不起了。禽妖的提议,谢湟自无不可,但堵路的工程不能停,而且困阵必须掌握在他手里。金翎赤鸟的老巢,各路妖王一有风吹草动就聚齐,好像非常闲似的。脑海里充斥着禽妖复述的原话,众妖无不热血沸腾,恨不得取代谢湟参与峡谷阻击战。金翎赤鸟自然不允许,心里对又给他带来惊喜的谢湟是又爱又恨:跟大夏皇朝的战争结束,如果你能立下泼天大功,你杀我结拜六弟的事就既往不咎。……磐石前军五千人马,抵达宛如一线天的通道时,探子禀报妖族动向。落凤坡一役损兵折将,官降一级戴罪立功的唐湥怒发冲冠,连忙向曾经平级的同僚请战。焦桦失望的摇头:“为将者不可因怒兴兵。”唐湥勃然大怒:“姓焦的,我在磐石军效力时候,你还在撒尿活泥玩,用不着你教我用兵之道。”焦桦语重心长道:“就因为你这火爆的性格,吃得亏还少吗?我都成为前军主将了,而你却不再是先锋。”唐湥不服气的辩解:“上次我为了打妖族一个措手不及,不惜让三个筑基期的校尉耗尽灵力运送大军,没有料到蟹精皮糙肉厚速度如鬼魅;这次我和他们仨围歼蟹精,辅以练气中后期的军官为锋矢,优势在我。”焦桦别无良策,沉吟片刻,下令唐湥率领前军进入一线天,而他则与十个筑基期的校尉飞上云层。一来预防妖族从山顶扔石头伏击;二来抵达峡谷后伺机参战。如果不是想让对他颇多照顾的前辈立功复职,焦桦抵达峡谷之际,战斗就会打响。磐石军得到妖族选择峡谷作为战场的情报,谢湟自然也知道了他们的动向。代价仅是几个妖族探子,却也让他痛心疾首:好几千禁忌之力就这么没了。谢湟发自肺腑的心疼,看在眼里的群妖无不动容:蟹王没有视我们如草芥,战事一起肯定也会尽力护我周全。不久后,谢湟的行动,证实了群妖的猜想。见他鏖战四个筑基修士,还要兼顾整个战场,随时拯救陷入危局的妖族,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人族实在太可恶了,竟然使用邪术扰乱我等妖力运转,侵蚀我等意志;蟹王一定撑得很幸苦,我要努力杀敌减轻蟹王的压力,同时和蟹王一起取得胜利。谢湟演技精湛,不仅欺骗了妖族,就连久经战阵的唐湥也蒙在鼓里。接战之初,发现谢湟已然突破至金丹期,吓得唐湥差点魂飞魄散。随着战事焦灼,发现谢湟经常置他和三个筑基期的下属于不顾,救援危如累卵的妖族,双眼顿时闪烁不屑的光芒:慈不掌兵,傻螃蟹就等着慢慢被我磨死吧!云层上,眉心紧锁的焦桦,俯瞰着峡谷里惨烈的拉锯战。在其身后,十个筑基修士眼神一番交流,一人当即出列抱拳道:“将军,峡谷地形狭小,我方军阵无法展开,继续僵持即便获胜也将伤亡惨重……”不等他说完,焦桦便道:“子豪、子椃,命你二人参战,替我军打开缺口。”两个筑基三层的修士轰然应喏,猎鹰捕食一般俯冲而下。二人降到两千零五米的高度,立刻被谢湟收入眼底,却未能引起他的重视。噗。长枪从侧缘扎进蟹壳的刹那,骤然爆发一股强大的寒气,漫不经心的谢湟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唐湥狞笑,沉腰坐马,双臂发力,打算掀起蟹壳。别人竭力避免一个坑摔倒两次,你却上赶着第二次踩坑,不长记性啊!谢湟不屑撇撇嘴,立即施展神通,闪现到另一处战场。步足掀开几个士兵的头盖骨,然后悠哉游哉的夹着寒枪塞进嘴里。“混蛋~”唐湥须发皆张,双眼充血,额头跟脖子皮肤下的青筋凸起似蚯蚓,十分狰狞。双手宛如穿花蝴蝶,快得叫人眼花缭乱。共事多年的下属无需交流,非常有默契的冲向谢湟,与之缠斗。用指节尖尖也能想到,唐湥这是在准备大招。谢湟佯装着急,不惜被三个筑基修士搞得遍体鳞伤,要以伤换伤突出重围,然后打断唐湥施法。啪啪啪……面对谢湟疾风骤雨的攻势,三个筑基修士总能以毫厘只差避开。他们仨从未想过是谢湟放水,而是以为谢湟忙中出错,以及自己反应快。海量禁忌之力到账,谢湟心里乐开了花,促使他的演技再攀新高。十余个呼吸后,唐湥的大招终于准备完毕,只见他推出双掌,体内顿时喷出一团白气,峡谷里霎时结了一层寒霜,血泊瞬间凝成坚冰。寒气如潮,迅速蔓延,所经之地,两族士兵纷纷变成冰雕。眨眼折损上百妖族,伤亡数字还在迅速攀升,顿时让蟹眼蒙上一层血光:好几万禁忌之力,你赔得起吗?谢湟怒不可遏,不再隐藏实力,一对螯足和两条步足快如风疾如电。眨眼间,一人被他夹断脖子,一人被他腰斩,一人被他撕成八块。糟糕,刺激过头,让他爆发了。三人带着对唐湥浓郁的怨念,不甘的死去。旋即,谢湟主动投向寒流。见谢湟大发神威的唐湥,心头的大石瞬间落地,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疯狂输出灵力加强寒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