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又来了!”秦风打趣般跑到张道长跟前,一屁股直接坐下。“金刚功练的怎么样了?”张道长正站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瞥着秦风。秦风笑道,“还行,您纠功之后,前四部我已经能准确无误地打出来了。”张道长满意地点头,“那好,今天就助你纠功后四部。”秦风开门见山,“张道长,练功之前,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张道长睁开另一只眼,“碰到棘手的病了?”秦风颔首,“嗯,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气血两虚,五脏俱损,里寒重症,得病已经长达十年之久,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张道长笑道,“既然是寒症,那就用热药,茯苓四逆汤,茯苓、白术、牛膝、生附子、炙甘草、干姜,六味药除寒祛湿、利水、生力。”“瘫痪之人光靠祛寒没有用,得生阴阳之力,活血壮骨,所以光是茯苓四逆汤还不够,得加桂枝、白芍、当归、细辛、補骨脂,泽泻六味药,这个药方组合起来,能补其先天后天之脾胃。”“护住脾胃,阳气自生,等到寒湿除完,瘫痪就会慢慢好转,如果想要治的更快,就得用上针灸,记住,正气不足时不可针刺,得用艾灸补足正气,等到病人正气恢复后,再用针刺刺激他的穴位,来助长他的筋骨和气血。”好简单!秦风听完之后,脑海中只有这三个字。他感觉在张道长眼中,渐冻症就跟感冒一样,治起来轻轻松松。方子那是张口就来啊,都不带思索的!像茯苓四逆汤这种方子,其实就出自张仲景的《伤寒论》。秦风也知道,甚至还背过。但是在治疗的时候,却从未想起这个方子。这就是典型的知识点全都背了,但做起题来却脑子跟浆糊一样,不知道活学活用。典型的填鸭式教学出来的人,碰上复杂的提醒就歇菜了。“张道长,为什么什么病到你这,都这么轻松啊,那些可明明都是绝症!”秦风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张道长被秦风这個问题逗笑了,“你啊,看来还是没有学到医的精髓,我问你,病是怎么产生的?”秦风见张道长又开始考自己,立刻道,“有六淫,风寒暑湿燥热;疠气传染;七情内伤;饮食损伤;劳逸损伤等。”张道长颔首,“记的不错,那这些病又是如何加深的呢?”这一问,倒是把秦风给难住了。如何加深?自然是积累啊!可细想又觉得不全面。积累?怎么个积累法?见秦风答不出,张道长便笑道,“天地之间有阴阳之道,人自然也分阴阳,病气入体则阴虚,阴虚也就是实质器官虚弱,阳气久不能存则散与体外,器官没有阳气滋养,则会由阴虚转化为阳虚。”“阳虚久则器官发生实质性病变,随即转变为阴实,也就是器官内长出实质性的硬块,这些硬块出现时,会不断地吸收身体中的血,人就会越来越虚弱,逐渐病入膏肓。”“所有达到阴实状态的病人,其本质就是阳气不足,顺着这个思路,很多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医之一道,在于一通百通,等到你见得多了,那所有的病无须去管它的名称,或者症状,只看一眼病人的气色,你便知道该如何治疗。”厉害!秦风到现在才明白病是如何积累的。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绝症,诸如肺癌、肝癌、脑癌什么的,究其原因,不过就是因为最初的阴虚没有注意,导致其转化为阳虚,进而达到了阴实的程度。究其根本,就是身上的阳气不够。这个理解真的是相当高!等同于将所有的知识点都糅杂在了一起,所有的病万变不离其宗。难怪中医里面,只有复杂的症状,却从未出现过复杂的病名。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中医看的是人,不是病。中医对人的理解,简直就不像是在这个维度。太超前了!至于张道长说的,看一眼病人气色,就知道如何治疗,这个境界秦风认为要到达,自己怕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才行。要知道,这种医术可是仅存于史书之中。当年扁鹊见蔡桓公,便展示了这种医术。自己若是能有扁鹊这个境界,那可就是当代神医了。不敢想,不敢想啊!话是这么说,不过秦风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了。扁鹊在世这四个字,学中医的谁又不想达到呢?这可是医生的终极目标。“对了道长,八部金刚功对瘫痪的病人有没有用?”秦风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吃完药,又做了针灸,到时候能站起来了,练八部金刚功会不会恢复的更快。”张道长笑道,“当然有用,这个方子配合上针灸,一个多月左右,病人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如果练八部金刚功的话,两周左右应该就会有明显的改善,四周基本就能恢复正常行动力,八周之后,就能完全康复。”秦风一喜,这么算下来,三个月的时间就足以让一个渐冻症人彻底康复。这让秦风有些迫不及待了!绝症被攻克啊,当医生的谁能忍住不激动。不过眼下,秦风得先把八部金刚功剩余的四部练正确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也得勤加苦练,这样等到长福需要练习八部金刚功的时候,自己指导起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道长,闲聊结束,来给我纠功吧!”秦风道。张道长见秦风要练八部金刚功,便停止了站桩,摆出功法姿势。“那就开始吧,第五部回头望足去心疾,这一部……”二人立于山巅,乘着清风手脚舞动。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纠完剩下的四部后,秦风也从大医秘境中退了出来。现实世界中,时间并未走动。意识归位,秦风盖好了长福的被子。在郑禾期盼的目光中,秦风开口,“郑老,这位叔叔的情况很复杂,好在我祖上有治疗这种病的办法,您等我回去院里一趟,我去配个药方,取下银针和艾草,效果如何我不敢跟您打包票,只能先试试看。”郑禾一听,眼中泛光,泪水溢于眼眶,“小秦医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试,尽管试。”秦风颔首,随即走出堂屋,骑上了小电驴。胡娟没明白郑禾为什么这么激动,以前也有医生说能给她丈夫治,可后来见他们家穷,掏不出医药费之后,就没理他们了。其他医生看到后,更是直接告诉他们在家等死,这病没法治。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麻木了,也不再期盼丈夫能够站起来,只要他还能眨眼,还活着,就行了。“叔,还没吃吧,我去做饭。”胡娟道。郑禾抹了把眼泪,“娟~你咋不高兴啊,长福有救了,这个小秦医生连我的癌症都能治,他说试试,那长福的病他也肯定能治好的,真的!”胡娟眼珠颤动,“叔,我们没钱。”郑禾笑道,“叔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