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一个寒冬。寒风吹着冬日里的雪松林。一条流血的溪流边。一片血光映射着火光,还有血腥气笼罩着河畔,一个年轻人疯狂的挖掘着什么。在他的身后,已经有几个土堆静悄悄站立着,还有一具具尸体在更遥远的百十米外,早已躺平,早已流尽着鲜血,手里面拿着土著人最先进的武器。那个男孩一样身长的人到底在挖掘什么呢?他的身后已经又有火光映射着,穿插在森林里,雪夜的寒风还在吹,说不定也吹出去了血腥,招来了在这个时节最经常出没的猎捕小队。男孩一样的少年静静地停住了手里面的动作,他回身,趴到一个土堆上,根本不顾寒冬里的冷意,上身一着地,就是拿着望远镜寻找动静的来处。他看到紧张的火光穿插在林木里,火色苍茫,大大小小,都悬浮在一匹匹照亮了上半身的骏马上。连带着也照出来了那些拿着火把的人们一身破旧的袍子,和身上的枪支,身上的火药包,以及身上的皮口袋。少年一样的男孩,立马回窝进土坑里,就装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后快速的拱进深幽的地下土坑,等待着。那些人高马大的家伙,一排排骑着骏马,走过了这里,巡视这一路上的尸体,还有血流早已经弥漫了一片林子的腥气,这些收获皮革,狩猎新大陆的财富的人们,一路扛着自己的货物走过了这片河畔,而后又走向了河的对岸,完全像是路过一样。男孩紧张的听着他们的步伐越来越远,也才听着他们离开,又从洞坑里爬了出来,继续挖掘着自己所坚持的目标。他一路挖掘,一路用着自己的冻出血浆的手,快冻紫了的指甲盖,去抛出来地下的冻土,还有在多少月前,应该已经被埋在了这里的东西。在多少个月前。这里应该还就是一个平静的森林,没有这些血液横洒着。男孩也一如他的少年模样,有几分贵族气质,有几分娇容华贵,静静待在一搜轮船上,静静地等待着新世界的盛宴。那本应该是一场豪华的宴会,宴会里有来自欧洲各国的名流贵族,他们会穿戴时尚的衣服,头上插着五花八门的鸟羽,或者身前带着贵重的宝石,手上带着丝绒的手套,等待着在那场舞会里品尝美味的午餐,晚餐,而后欣赏新大陆的风景,接着在这里小住,打猎,欣赏矿场,购买喜欢的琥珀,饮用刚刚酿造的冰葡萄酒,最后欣赏着油墨画,带着纪念品,兴致勃勃离开这个属于欧洲人的世界。但是在那一天晚上,当轮船停留,就要以为该走的时候。一骑当地的土著部落,嘶扬着马鸣,骏马奔腾,来到了宽大的宅子外,他们打翻了篝火,践踏了人群,带着掳掠得到的人们离开了那个地方。就像是他们从来不曾来过,而今天一定要大杀威风。那一夜,男孩才见识了土著部落的暗器功夫,和土著部落的人们使用毒药阴狠的本事。那一夜,他们被带到了这个河流旁边,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审判。男孩的父亲,被单独拎了出来,高大马背上的土著,讲述着男孩完全听不懂的话和父亲交谈着。而他的父亲,那身后的战士一把长矛,随时随地可以要了他的命。那时候,男孩有想过几天之后就会是一场生离死别的寻找出现在这个森林里,他们这些被当做高贵天鹅一样的人儿,将面临着还不如癞蛤蟆的待遇。那时候,他的父亲一句句,一字字翻译了土著领袖,想要传达的内容。只见在那黑色的夜晚里,血红的火把,映射着领袖的面庞,古老的鲜血,白垩石的粉末,描绘的面孔,是多么血腥残暴,以及透露着,不属于男孩所能理解的狂野。那时候的男孩只觉得,这是对方的心,血一样污浊的心,而那时候的父亲,也诉说着那比蛇毒还毒辣的的翻译。领袖告诉他们,我的孩子死了,死在了这片森林的某个角落,当我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切割了四肢,抛洒在了尸体的周围。那里没有野兽,没有野兽啃食残肢,但是那里有你们的脚印,你们的鞋子一样的纹路在那里映衬的很独特。雪地里的东西我不会看错了眼。我希望你们能找出来那个杀死了他的人。或者他立刻马上站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们全部所在喝下我手里的毒药。父亲说完沉默着,领袖继续说。这毒药不致命,但是它会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让你们疼痛的颤抖,而后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需要一次毒药或者喝下去彻底的解药。我就是想看看,那个杀死了我儿子的家伙能不能自己站出来。如果他走出来,毒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喝下去。你们选择吧。那个时候的风是多么适合那个夜晚,夜空没有一颗星星,而却是寒风足够吹进了心里,让你的心冻彻得如同冰雕。男孩都没有想象到,自己是不是应该不在这里,应该就在轮船上,等待着享用一盘日本的鱼糕,而后吃着巧克力,来上一本书籍看着。可是他等来的是父亲第一个被拉过去,强迫灌下去了那一瓶毒药。而后被强迫的甩到了旁边。那个男孩跟着是第二个,享受着苦甜味的冰凉,如刀子一般入喉。冻住了他的肠胃,而后干哑想要呕吐。却只是看着血与火的雪色森林里,土著部落继续着暴行。那一幕,多少年里都不会从男孩的身上省略。他一直看到那个领袖,干涸了血渍的面孔,阴森扭曲在火光里,直直被火光照射,看着自己,等待着所有人都去仰望看他。而后那领袖说道。你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个森林里行走,只要你们可以走得出去,就可以去求救。然而相信我的是,你们忍不住这里的寒冷和饥饿。你们会在这里的三个月里有食物和水源。而只有一个任务,找到那个杀了我儿子的凶手。领袖走了,他带走了最后的希望,男孩的父亲干咳着跪坐在原地,雪地里是多么的冷啊。更冷的是他们一起在这里度过三个月。三十几个俘虏互相猜测,互相寻找,互相指证,究竟是谁杀死了那个孩子。他们在这里回忆这几天出游打猎的人们,想到了孩子的父亲,孩子于是被逮起来作为威胁,他们都想要一个结果。然而父亲根本没有杀人,他的眼神不能欺骗他,可是父亲却是被他的朋友们推着,推上领袖的面前。领袖继续让他们寻找。孩子当时惊愕的发现,那个领袖说他的神明没有让这人歹毒。孩子和俘虏一起惊讶,这个领袖知道答案是什么。他们都震惊那个歹徒究竟是谁,是什么让他如此狠毒,看着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受苦。却是不曾想,三个月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俘虏们忍受着寒冷,互相取暖,有的冻死,有的被打死,有的发疯,而就是没有暴露自己的。等到这时,杀死其中的一个,作为惩罚,领袖继续等下去。直到要等到那个凶手自己站出来。于是他们中的人都崩溃的质问每一个人,谁都是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价,一样的惶恐,等待着对方。谁都在那胆战的时光里度过了一次次拷问,谁都没有承认。而后又是一个性命死去了。领袖似乎知道,自己没有杀对人,他偏偏留着罪犯,等待着那个时刻。内心的煎熬里,寒冬的威力下,终于屈服了,俘虏中不止一个家伙站出来说自己就是那个罪犯,他们三三两两在那一天要求把自己正法,就为了让他快点死。他们想要温暖的死亡。然而在这片寒冬的大陆上,只有把他们扔回去,继续等待着。却是又死了一个人。恐慌感,疯狂的人,寒冬的天气,冻死的人,饥饿里面自杀的。到最后都不如他们肚子里的毒药那么可怕,让他们痛的死去活来,越来越不像是一个活人,而疯狂的求饶着。可是寒冬腊月里,没有谁来拯救他们。于是在那一天,当身为解药的毒药灌进肚子里。俘虏们发动了反抗,征服了领袖,逼问他究竟解药在哪里。他们要活着。他们以为只要做到了这个,就一切都没事了。以为征服了领袖,就可以要挟这些土著。其实那,不过是一个假象。男孩听着外面的马蹄声音越来越远,立马又起身挖掘起来,他寻找那个领袖所说的箱子,在他临死的时候说过,箱子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只要找到,里买的解药就是他的了。可是在那个夜晚,他只能顶着寒冬,看着土坑遍布,看着解药还是埋葬着。而那一天,当他们擒拿了领袖的时候,领袖嘴里说出了那个秘密。其实根本没有人死去,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他们不过是奉神明的要求,要把你们惩罚。他的孩子还活在营寨里好好地。他那吐血的面庞,活灵的笑容,当时看上去是多么欠揍。可是为了解药,贵族忍耐着他直到直到这秘密。随后就在血泊里静静地死去。一个个暗地里的毒镖刺中了他们的尸体。让男孩在远处静悄悄看着。直到土著走后,从父亲的遗言里听说了这个秘密。那个夜晚,他或许没有想到,到了今天,他还是在寻找解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看着一只只队伍从这里走过,一天天陪伴着自己的父亲。到了现在,血泊都冻成了冰块。血水被掩埋,那些名叫仇恨的东西,也还活着。唯有解药,这么神圣的名字依然让他寻找。他相信只要找到就可以解脱。却不成想,当今晚过去,他就是一个新的自己。那个男孩,他的一身恰似少年,他的一身眼眸高贵,终究在那个夜晚,变成了掐死死神的血瞳。他希望在这片大陆上再也没有所有的土著。后来多少年,他就此在战栗里,活着,虽说身中剧毒,但是依然为了惩罚土著而生存。依然还活在毒药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