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甘家。甘泽一大早就起来收拾战场,给雪璃布置今天的学习任务,然后拉着不装行李的行李箱出发去单位。主要是余乐昨晚喊他今天早上早点回单位,不然会耽误渔场的交接班。他一开始还不理解,等真回到单位后,他才明白余乐的一片苦心。那群丧心病狂的未婚同事,为了那1块钱的红包,居然大冷天的一大早就成群结队,有组织有预谋地拦截他们驻外巡逻队的车辆,逮着名单上的人要红包。名单绝对是人事部给的,他们最爱搞事情。“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甘泽熟悉或不熟的同事一个个走到他面前,做着相似的拜年手势,说着雷同的吉利话。他苦涩而又高兴地派出一个又一个红包,心里总觉得这不是他这个22岁的年轻人该承受的,他应该是混在队伍里要红包的那个。特别是看到夏蓓梓和许庞也在队伍里时,他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不过...算了,谁让他结婚早。另一边,主卧里。雪璃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她本来还想继续睡的,但躺在旁边的大火炉一大早就跑回去上班,他出门前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把暖气关掉。现在卧室里的冷气在不断侵蚀她神圣的被窝,取代闹钟的位置逼她起床。“甘泽!你混蛋!”她对着空旷的主卧大骂一声,然后裹着被子站起身来,忍着膝盖的不适冲到开关面前把房间的暖气开关打开,再迅速滚回床上躺下。她不是想睡回笼觉,她只是想等房间的温度升回去后再起床去衣帽间换衣服。不过这一躺下,一闭眼,睡不睡这件事,就由不得她自主决定。她再次睁眼时,时间已经被小偷偷走好几个小时,日上三竿。雪璃舒服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清理一下消息。昨天到今天是跨年,因此她的通讯录里有很多她认识或者已经忘记是谁的人在0点整给她群发了新年祝福。不过昨天晚上她跟甘泽在健身,没空管这些。雪璃将这些消息清理干净,然后礼尚往来,给通讯录里除甘泽之外的人群发一条新年祝福。接着,她才单独给甘泽发消息。梨子:收到。她这老公实在是太可怕,大清早就给她布置今天的作业,还说晚上要发给他批改。对方没有立即回消息,估计在忙,因此雪璃也没傻乎乎地坐在床上等手机消息,而是起床洗漱吃早餐,再把洗衣机里已经脱水的“战袍”搁在室内风干。那衣服,不适合挂阳台。丰收渔场,甘泽、余乐和甄萧蔷正在等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许庞和夏蓓梓选择看戏。“这至于吗?乐哥。”他忍不住吐槽。余乐无奈一笑:“习俗是这样的。”不一会,几辆满载而来的敞篷卡车冒着风雪驶入渔场,无数可怕的未婚武装分子从卡车上跳下来,训练有素地排好队来到他们三个人面前。“乐哥,蔷姐,阿泽,我们代表防御队全体成员,给新年值守的各位带来慰问。”“别说了,开始吧。”老油条余乐早就见怪不怪,随意说。“好,全体都有!”为首的人一声令下,“开始拜年!”甘泽拉一行李箱的红包来渔场,就是等着这个场景。听余乐说,接下来还会有同事成群结队打着慰问的旗号,来扫荡驻外巡逻队的漏网之鱼,每年都这样。送走这批同事后,甘泽才有空看手机。雪璃给他发来一条消息,从发送时间来看,她应该是睡了个回笼觉。于是他追加一条消息。甘蔗:记得晚上交作业哦,老婆。梨子:知道啦!雪璃正在收拾行李,今天是她回娘家住的日子。所以到现在她都还没开始看书复习写作业,还把学习资料全部塞行李箱里。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开着甘泽的车独自回娘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有点惨兮兮的。也不知道甘泽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换岗,回城市上班。渔场里,甘泽在找余乐咨询驻守大学城的事。“小泽,你怎么突然想调去大学城?”“不是现在调。”他解释清楚,免得出现弄巧成拙的事情,“我老婆今年想考灵法大学的研究生,如果她考上,那我得跟着去,不然就变成分居3年。”“那简单。”余乐恍然大悟,说,“等你老婆考上后,你直接找大队长卖惨就行,反正那地方离宁市太远,没人会跟你抢。”“怎么卖?”“大队长啊,我要是不跟过去,我老婆就要跟别的男人跑了!呜呜呜呜~”余乐绘声绘色地将情景预演一遍,看的甘泽起鸡皮疙瘩。另一边,雪璃正在房间里复习今天的功课。有一说一,在这个房间复习,真让她找到一种高中奋斗的感觉。就在这时,她爸妈走了进来。“女儿,在复习啊,问你件事。”雪父找了张椅子坐下,说,“你是下定决心要考研了吗?”“对。”雪璃点了点头,说,“关于人工灵纹这个行业的困境,甘泽应该有跟你们说过吧。”“这个我知道。”雪父斟酌了下语句,继续说,“爸不是想打击你,但我还是得问下,你有考虑过考研失败的未来吗?”她沉默了会,突然笑了起来,释怀说:“如果考研失败,那就随便找份工作先干着呗,以你女儿我这个外形条件,最起码,也能当个前台小姐吧?”“有考虑过就行。”雪父转移话题说,“这样,爸和你妈商量过,我们准备每个月秘密给你一笔生活费,女孩子出门在外,不能没钱防身,完全依附在男方身上。”雪璃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都已经结婚,怎么还好意思拿你们的钱,应该是我给你们赡养费才对。”“拿着!就当是借给你,你哪怕考研成功了,学杂费、住宿费、伙食费,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不是处处需要钱?这些钱你总不能全让甘泽出吧?”听她爸这么一说,她再次沉默下来。道理,是这个道理。于是她不再推脱,说:“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