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市,甘家。雪璃将食材放好,然后抽几张面巾纸来到甘泽面前。“老婆,你这是?”他看着凑过来的脸,很疑惑。“帮你擦脸。”她轻轻擦拭他下巴和脸颊上的东西,说,“你刚刚沾胡子留下的痕迹。”听到这句话,他惊讶地看着她,急忙问:“等等,老婆你是怎么发现的?”雪璃神秘一笑,指着他手上的婚戒和发圈,说:“还有,你身上有我的香水味。”甘泽在心中直呼大意。他以前使用伪装这种手段都是用来引诱敌人或者故意示弱,没有清除个人物品的习惯,加上这次他伪装只是为了暗中保护,哪怕被识破身份也不会有更大的危险出现。因此,他还是没考虑到要清除身上能识别个人身份的物品。不过对于雪璃,他肯定不能这样说,得换一个话术。甘泽突然鼓起掌,话锋一转,赞扬起她来:“不错不错,老婆你对细节的观察能力确实不错,其实这些东西是我特意留下来考验你的,你做的很好。”雪璃默默欣赏他生动的变脸,从惊讶到思索再到高兴的转变。他见她没有接这话,于是继续问:“那下一个问题,老婆,在你发现我是你老公后,为什么还要跟保安告状,说我跟踪你?”她想了想,决定随便编个故事附和他:“我见你打扮成那个样子,也不愿意和我相认,所以我猜你可能是有什么任务需要这样做,于是我就再添一把火,用行动划清我们的界限。”“...机智!”甘泽词穷,对她的行为,只憋出这两个字。雪璃懒得跟他在这夫唱妇随,她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老公,你还会弹吉他?”她没见他拿过音乐方面的奖项,在那本相册里结果他说:“会无限循环一小段卡农。”天知道这人是怎么敢扮演一个街头音乐人的,谁给他的勇气?第二天,治安巡逻队,会议室。甘泽来防御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坐在会议室里正经八两地开会。今天的议题跟图书馆那件事有关,凌云海主持会议,他正在将从其他城市治安巡逻队那里挖回来的消息一股脑倒出来。前天在图书馆附近劫杀甘泽他们两夫妇的组织代号诡影,是一个跨市流窜型组织,它们的目标不只是年轻貌美的女性,还包括其他无战斗力的人类。它们的行动很有个性,就是一旦在掳人过程中出现一丝意外,它们就会立即放弃行动并跨市转移。对,跨市转移。在它们这种惊弓之鸟般的行动下,根本没治安巡逻队的人能抓住它们。一旦事发,治安巡逻队想查时,它们已经跑到下一个城市,逍遥自在。听完凌云海的分享,有同事提出自己的疑问:“凌队,这个组织不计较转移成本的吗?”甘泽也有这个疑问,这个团伙居然不是在一个城市里干一票大的才跑路,而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转移,它们是完全不用担心转移过程中的风险和成本吗?要知道,城外并不安全,分分钟就会遇上怪物。凌云海无奈地说:“其他城市的治安巡逻队也想不明白,这是个迷,得把人逮到才能解开。”甘泽乖巧地举手发言:“凌队,我也有个问题,这个团伙如果成功掳走人,是怎么出的城?”每座城市地上都有四道防线,每条通往城外的道路都有四个出入检查站,每个检查站都有防御队的猎人检查,那个团伙是怎么把人带走的?“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别的城市。”凌云海回答说,“他们说地上巡逻队并没有异常发现,有几座城甚至让监督纠察队的人介入,也没发现异常。“仿佛那个团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从城里带走。”有同事已经发现这里面的风险点,说:“如果他们能悄无声息地把人从城里带走,那能不能反过来想,它们也能悄悄把一些不安定或危险的因素从城外带进来?”会上很多人都提出问题,但没人能解决。在捉到人之前,他们连那个团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都不知道。不过现在谈捉人也迟了,按照以往的规律,那个团伙应该已经全员转移到下一个城市。说是这样说,但会议结束后,凌云海还是安排昨天暗中保护目标的猎人,继续回去做好保护工作,免得那个团伙用这个众所周知的认识来麻痹他们。甘泽回到家时,雪璃正在刷题。“老公,你今天也是在家办公?”她今天穿着一件单薄的粉色睡衣,头发胡乱地盘了起来,有很多散乱的头发往外冒,还戴着一副拉低颜值的眼镜,这是外人绝对看不见的形象。“嗯,还是那件事。”他点头回答,“我们开会讨论过,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不过最近治安巡逻队闲,加上凌云海不放心,所以我们还是要多守一段时间。”“人不是还没捉到吗?”雪璃有点搞不懂这里面的逻辑,问,“怎么就到此为止了呢?”“按照他们过去的套路,一旦掳人过程中出现差错,他们就会像惊弓之鸟一样,直接转移到下一个城市。”甘泽耐心解释,“但我们怕他们这次会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以为它们跑了,但它们却蛰伏在宁市,等我们治安巡逻队思想麻痹后再重新活动。”雪璃这下总算听明白:“也就是说,你们现在也不清楚它们究竟还在不在城市里?”“对。”雪璃偷偷开小差,顺着这个话题发散思维,说:“老公,为什么你们不考虑更极端的可能性?”甘泽没对上她的电波,有点懵:“更极端的可能性?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压低声音说,“也许他们还在图书馆周围,挑选肥羊。”“细说。”他很好奇旁观者对这件事的看法。雪璃把手指放在鼻梁上,推动眼镜,分析道:“极端点来说,这可能是个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