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还挺喜欢把你们的高傲,狠狠地的碾碎在脚底。”君子节不急不缓的向祂走去,语调也轻快了些许,哪怕脸上还是那么冷冰冰的。祂终于有些慌了,可当祂想先暂时撤离的时候,却发现祂已经动弹不得了。“怎么,就这么着急走?就不乐意多听我说两句废话吗?毕竟我好久没这么放松的说话了,还是说,”君子节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当走到祂面前时,语气和脚步同时一顿眯眼凝视起了祂,连语气都骤然变得低沉。“你觉得你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说完,他左脚在地上猛的一踏,一个大阵猛然间一闪,不待祂思索,身上白芒猛的一闪,霎时间祂只觉得身体重若千钧。不待祂抵抗,君子节那好看的眸子里突然多出了一抹笑意。祂身子一寒,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君子节开口了:“搞不懂吗?我是想说,谁允许你站着的?”他就好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不变的事实,那样的轻松写意,连气质都骤然一变,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年,还是那个那个意气风发的书生。有人会觉得现在的他很混乱,觉得此时君子节就像个疯子,觉得他的人设崩了。可是,他早就很混乱了啊,他早就疯了啊,他早就没什么就在,他死去的那一天。待他说完,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扑通——”的一声。祂已然跪伏在地,周身白芒喷散,此时祂的身躯已经是接近黯淡无光了。“凡人!”几近无光的祂,应当已是强弩之末了,可是暴怒的声音仍是如此的气势如虹,不见丝毫虚弱之感。可此时,一只大手扣在了祂的面部。“你,凭什么还能怒吼?作为一个反派,无能,愚蠢,就已经很不称职了,可你,凭什么高傲?”君子节的声音很轻,但此时,任谁都能察觉,他那声音里夹杂着的,压抑在胸腔里的怒燚。“所以,你这种蠢货,在诸神纪元,是怎么活下来的啊?凭什么没被瓜分了神力啊?神?被镇压了千年的蠢货们,你们,凭什么还高傲?你们,可是败犬啊!”他说着,单手扣着他的脸,缓缓提起。现在,祂才终于观测清楚了这个人的眼神,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恨意。祂终于开始恐惧了,这个人哪怕亲眼见证过祂们曾经的强盛,依然敢杀祂,至圣都死在了当年,这是无需论证的,他一个苟活下来的小人物,怎么敢的......这一刻,祂的高傲,一文不值。而他呢,就那样把祂提起,轻松写意。“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以为我可坦然面对曾经的一切了,这么些年,我也有过好多段新的生活,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可能只是看透了那些过往,接受了那些现实,并非看淡了仇恨,直到看到你,我才明白,除非我把你们这些高傲的神一个个全部碾碎,不然我是绝不可能彻底放下。你们带给了我太多,我定会,如数奉还!”祂疯狂的冲击着禁锢他的力量,可是无济于事,无法挣扎,更无法求饶,卖主求生的机会都没有。而这时,君子节却抬头看向了祂,祂的周身白芒都为之一闪,拼命表达想交流的意向。君子节却突然笑了。“知道吗?我能吸收你的记忆哦,神?畜生一样的东西。”祂周身白芒猛的一滞,身躯哄然破碎,如星辰般的身躯碎成粉末被君子节吸入了手心。君子节悠闲的查看着祂的记忆,嘴里轻哼着古老的史诗:“王曰:‘有心哉知之物,不高视之治,有知有力之力,以自赡其私,此必乱与人共也。然非一人也,而有是畏矣。’王曰:‘祸矣,因谓之神?’乃召天下圣人,商榷,置大阵,溃泰重组为阴,引群生之魂,以魂将诸神镇于阴。”不消片刻,君子节口中喷出一阵黑白交加的雾气,他消化完了祂的记忆。而那雾气,则是毒,神毒,也是祂有恃无恐的原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