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流涌动(1 / 1)

君剑踏河山 道士小鸿 3390 字 2022-10-09

(傍晚时分的立秋,清凉无比。一个八岁的孩童从竹木屋内提着沏好的一壶茶来到那庭院石桌之前。“师傅,练剑,什么是剑啊?”小孩一边给老人斟茶,一边问道。那老者,正是当今天下唯一剑神,剑夫子是也。“苏儿啊,不同的人又不同的悟性。对于有的人来说,剑是手中伤人夺命的一把利器。也有的人说,剑是修身养性,寄托情思的工具。还有的人说,剑是为他人遮风挡雨,庇护天下寒士的屋房。你可明白,剑是什么?”剑夫子说罢,便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木剑,没有铁器的冰冷,清风缠绕的剑身还让人感觉得有一些自然。“弟子明白了。每个人的看法不同。就如同着剑的本身,有铁的,有青铜的,还有木质的。它们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其中的意思道理也就不一样。”小云苏吐字清晰,慢慢的说。“苏儿不错,但这只是剑的本身,那什么又是出剑呢?”剑夫子这时却问到。“如果是个坏人,那么这把剑就是伤人的利器,如果是个道士,那么它就是修身养性的工具,如果是个好人,那么他就是房屋。”话语从小云苏的嘴里一字字蹦了出来,虽然这是此刻所感悟,可语气却显得像是背书一般。不过对于一个八岁的孩童,这种悟性是相当不错了。剑夫子站起身,弯腰摸了摸小云苏的头,霎时间,天地变色,暴风闪电昼起,那一声声巨响,仿佛顷刻间要把着片土地给生吞了一般。狂风呼啸却有序,将落叶飞絮凝成了一把大剑,在天空那乌云电闪中突然炸裂。瞬间,天地平静如初。“剑之大道者,当以万物吐纳运息,目光所及之处皆可为剑。不仅仅局限于那手中两尺,在你心中的剑心释放出剑意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拔剑了。”这一幕幕宏壮的景象被小云苏记载心中。剑心释放出剑意么?如果没有剑意,便不算拔剑吧?师傅。此刻的比武台上,云苏回想着曾经的教导。“得罪了!”三个字从口中犹如石块一般,掷地有声。窜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听得这话,那洪汉杰怎可忍得,便是猛地一踏步,直冲前来,一拳轰向云苏的面庞。云苏也不躲闪,只是抬起左手,硬生生的将拳头接了下来。只见他握住那洪汉杰的手腕,拳头离眉心处只差一寸。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气劲,那洪汉杰可曾想到,如此势大力沉的一拳静被硬生生的吃住了,心中不免有些慌张。紧接着,他便是要想躲闪,可不论自己如何使劲,拉住他的手却未松动。如此,可算?云苏心中想着。在旁人看来,云苏就是抓着洪汉杰的手在那里罚站而已,可在高手看来,他却在做一件令人惊讶的事。“他正在将自己的内力注入进去!这小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那阁楼中的俞鹤有些坐不住了。人尽皆知,强行吸取或注入内力,除非一方晕厥或是爆体而亡,否则是无法自行终止的。那俞天尹亦是如此。洪汉杰猛地感到全身如焚,顿时憋得满脸通红,汗流不止。那全身上下得血脉不畅,似是要涨破了一般。俞鹤突然从阁楼上一跃而下,手中茶杯猛的一掷,朝着洪汉杰飞去。刚击打在他的肋下,整个人便倒飞出去,晕厥了。这是什么意思?些许台下的看客不解。但城主在此,也不好喧哗。见着人已经晕倒在地,云苏便放下手,“如此一来,倒是无法道歉了呢。”他心中嘀咕着。“这场比试的胜者,便是云苏。今日的比试就此结束,剩下的各位道友豪杰,劳请明日再来。”俞鹤撩了撩他那先生长袍,便是一股凌厉的风劲,将场上的风尘一扫而光。说罢,便转身朝着云苏说道:“想不到云苏小弟的内力如此不凡,俞某想请贵客到我府上一聚,不知肯赏脸否?”想来自己先前的所为,在他人眼里也算得是惊诧不已,就常然而言,对着修身境注入如此庞大的内力而岿然不动,断不是高出一层的至归境能够做到的。如今这实力些微暴露出来,避免麻烦,定是要去走一走。何况一方城主的邀约,岂有拒绝之理?云苏没有说得其他言语,只是轻声应答了下来。听得要去城主家做客,韩识君也是蹦跳着上前来,神采奕奕的笑道,“好耶!没想到讨厌鬼这么厉害,就一下子那人就飞出去啦。”“你这小皮怪,刚才不是说好了不叫我讨厌鬼了吗。难道是要食言不成?”云苏伸出手拉扯着韩识君的马尾辫子。韩识君伸出手去阻挠:“哎呀好啦!大不了人家以后叫你小苏苏嘛。”“哈哈哈,云苏兄,小生觉得这称呼好是快活,你与韩姑娘真乃天作之合啊。”俞天尹此时也上前来附和到。“哎~说笑了,我两人可无半点情愫,虽说识君性子调皮了点,但可不能污人家清白啊。”那站在一旁的俞鹤也是突然呵呵笑出声:“年轻人这般活泼,也算是一件美事啊。那既然这样,劳烦两位紧随我来,俞某先在府上为贵客款待一番。”云苏摊开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大厅内,一歌姬正在中央拨弄琴弦,乐曲婉转而优雅。大厅灯火通明,四根立柱撑得房梁高耸,显得格外宽敞。饮酒闲聊时,几人的餐桌虽隔数丈,但在静雅的曲调中惬意的交谈。“云苏小弟想必是初涉这人世间,以阁下的功力,想必也已踏进了这炼神之境了吧。”俞鹤盘坐在上座,问到。“侥幸而已。家师严厉,不让我与人争斗,在下也是不知算这炼神当中何层次。”云苏与识君在大厅的右侧,相伴而坐。对面则是俞天尹及其父亲余峡。“那么想必云苏小弟定不止这看上去二十有余的年纪,跨入这炼神之境的修士,样貌看上去可要年轻许多。不知今年几何?”俞鹤又问。“现已到了知命之年,师傅他老人家说,如今我这到两百无甚问题,再往后就得踏入那仙境,方解人间百态啊。”听得此话,那韩姑娘可谓是双眼一瞪,瞳孔微缩。怔住了。她没想到,此时旁边的心念之人竟然已经历过五十个春秋了。想一想他剩下的日子,还有百余年,再想想自己,未曾修得道法。不免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了起来。未再听他们如何交谈。“没想到云苏兄竟年长小生二十岁,真是人不可貌相。小生惭愧。”俞天尹说着便小酌一口。“没想到吾儿也有惭愧之时啊,三十岁进入至归境,已是小辈中天之骄子了,今日可见五十岁的炼神之境,才知什么是天才。”俞峡举起手中杯盏,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先在这里敬上小弟一杯,吾等今日已是七十有余,才是半步炼神。我少安城已是临近大周边界,东方又有望涯峰之天险,周遭有此前辈,想必云苏小弟恩师定是隐居那西北剑檀之山否?”俞峡并未直接提及称呼,更是有几分尊敬之意。见那俞峡如此彬彬有礼的模样,云苏也未否认,“二城主所言极是。晚辈初来乍到,不曾知晓这天下山河坐落,只知道那度了五十载的小山,还让阁下摸透了。”几人聊得是愈加的开心,说到时剑神弟子,几人便更谦恭起来。“既然是剑神亲传,如此造化,吾等也不得不服啊,哈哈哈。只是五十余载未见过贵师尊架,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安否?”俞鹤也是笑容满面,神色焕发。云苏举起酒杯回敬道:“家师安好,只是在下此行,不知何时归家。先前不得不用那狂烈的法子,惹得城主出手,晚辈也是迫不得已。下山前师傅再三嘱托,未寻得剑语便不可拔剑,否则,便会驻足于此境界,还望城主体谅。”“云苏小弟客气了,你如若不说,吾等也不好多问。这事还得怪我家尹儿,若不是他,也不会弄得如此难堪。俞某还是在此为苏小弟赔个不是。”俞鹤双手抱拳,向着云苏行李。“是啊,是在下考虑不周,未想到会发生那戏谑韩姑娘的事情发生,小生在此罚酒三杯!”说罢,那俞天尹便举杯自饮。云苏摆摆手,显得并不在意。“天尹兄弟也是出于好意。与天尹兄弟这几日的相处,觉得相谈甚欢,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自责。”说的此刻,那俞鹤俞峡两人便大笑起来,“如此甚好。今日相识,真乃幸事!来!再饮几杯!”俞峡豪放的性格,真不负那霸王书生的名号。众人举杯再饮,“不过,俞某此刻还有一事相求,不知苏小弟可否答应?”那俞鹤突然问到。云苏也是微微一笑,谦逊的说到:“城主说笑了,不知城主所求何事?”“在下先前所见,苏小弟腰间一块白玉,觉得许是熟悉,不知能否借来一看?”俞鹤问道。听罢,云苏便从腰间解下白玉吊坠,放在手中轻轻一抛,那吊坠便腾空而起,在这大堂中央静静悬浮,缓慢旋转着。“当然可以。只是这玉佩从我记事起便一直相随。不知有何特别?家师也是随上面所刻,给在下取名云苏。”之见那吊坠温润,通体雪白而饱满。中间一圈圆盘,上面正反刻着云苏两字,四周镂空,相接于一方形的玉边,边上细微几处龙游浮雕,四方各一处。几位也都是修士,及时相隔甚远,却也看得一清二楚。俞鹤俞峡在细看了这白玉吊坠后,四目相视,不由得一怔。随后,俞鹤说到:“请云苏小弟先将此物收好,放在不易被人发现之处,以免日后引来祸端。”听得此话,云苏便来了兴趣,称呼也有所改变,显得更为亲近,“哦?先生可知其中一二?劳请告之。”俞鹤此时对着周围婢女丫鬟摆了摆手,那弹琴奏乐的歌姬以及众人便退了下去。将大厅房门紧闭。俞峡便先是开口了,但有改往常大气的声语,“好些东西,吾等不便细说,但此物之重要,小弟定好好生存放,剩下的还是让我兄长来讲吧。”“公子不知,五十二年前,冷妃诞死子的事?”俞鹤双眉微微昼起。都听得后面的事,却无人注意到俞鹤队云苏的称呼却有所改变。但俞峡却注意到了,听得公子两字,他不好意思的埋下头。“请讲。”“相传,五十二年前,当今王上有两位宠妃,冷妃与乐妃。周仁王膝下无子,而在当时,冷妃怀胎十月,产下一子,说是出世便没了呼吸,是个死婴。本来最为得宠的冷妃如若生下男子,必将母仪天下,而男婴便可为一国之主。可谁知竟是个死婴。国师妄言告诉王上,此等大凶之兆,暗示着大周王朝的灭亡,须得废妃,将之永世锁于镇妖塔底层,方可化解。王上听信了奸人谗言,至那以后,大周朝至今只有那一位宠妃,且无论王上临幸她人,却始终未得一子。”俞鹤自顾自的讲述着过往的故事,见得云苏欲言,小酌一口便继续说到。“还有的零星几个婢女相传。。。。。”正说到这里,韩识君便不知何事回过神来,夺口而言道:“还有的婢女相传,冷妃诞下的并不是死婴,而是活泼可人的小胖娃。当时两位妃子争宠,乐妃为了巩固地位,便差产婆将孩子掉包,真正的男婴,被掉包孩子的婢女带走了。当时乐妃后宫权势滔天,暗自培养势力,连国师也是他的人。只是那冷妃虽然不善心计,但早已感化了那婢女。那婢女虽明面上将孩子扔河里溺死了,其实暗地里将他送给了一位年过半百的江湖人士。”说到这里,韩识君看上去又机灵的炫耀着那自负百科全书的名头,“怎么样,本姑娘也清楚,嘿嘿。”她将手肘搭载云苏的肩上说到。“此事少有人知,姑娘为何?”俞鹤不明白的问道。“俞鹤叔叔,广安百科全书便是丫头我啊。”韩识君俏皮的道。“原来竟是。。。。”说到这,俞鹤便见韩识君将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竟是友人之女。你这丫头我也有十年未见了,想不到先前感觉熟悉,一时竟想不起,现在也是如此水灵了。哈哈”云苏转过头正听,这突然聊到不知何处,又与白玉吊坠有何关联?他右手拍了拍搭在左肩上识君的手肘,“让先生继续说,”转过头,朝着俞鹤微微颔首,“可是不知这和白玉吊坠有何关联?”“有些事情,此刻告诉公子还不是时候,有些秘密,还需要公子自己去发现。”俞鹤正说着,突然露出满脸愁容,“如今王上病入膏肓,恐时日无多。现在天下各处暗潮汹涌,各姬姓侯爵暗自招兵买马。如若王上西去,到时必将天下大乱,那旁系血亲必将为了王位而刀剑相向战戈不止,天下难免生灵涂炭。这时吾等这些赐侯爵位的城主不忍看到的啊。现在吾等所想,便是望公子借眼前之机会,前往京州城以百君榜的名头,面见当今王上,到时再将玉佩示之。说不定能一改当今天下局势。况且公子下山是为寻那剑语,此行必当路途坎坷,俞某相信公子定能如愿。不知公子可答应否?”入得天下便是寻剑,一路天下,一日朝堂,也未尝不可。云苏斟酌片刻,便说到,“为天下安危于己,如若真如先生所言,能救万民于水火,就是云苏远行整个天下,又有何言怨?”不知怎的,几人谈话间便都已站起,走到了大厅中央。听得此话,韩识君便不免得高兴的跳起来,“好呀好呀,如此不仅能救万民于水火,还能看尽天下山水,享受各地美食,开心死了!”在少安城中待了二十年的她,终于能一见这天下山河。“一路上,俞某还会安排尹儿为你们护航,希望公子也能如尊师所言,寻到那剑语。”俞鹤转头对着韩识君,摸摸她那灵动的脑袋,“丫头,小许时候就知道你活泼好动,这次你也是偷跑出来的吧,可是要多多注意莫去惹是生非,否则别怪你俞叔叔去告你的状哦。呵呵”“哎呀俞叔叔,我现在也是个大人了,我是不会去做不讲理的人哦。”“云苏兄,后面还望多多指教小生才是。哈哈”俞天尹笑道。俞鹤那书生的衣袖一挥动,那堂门便尽数打开,“如此,后几日还有些许比试,胜者还会在那演武场进行最后九人的选拔,这些时日,公子和丫头还且在敝处住下吧。今日当真是花好月圆啊,哈哈。”想得几日在客栈也是一间房,许久未得好生休息了。带到下人们将两位送去下榻之时,俞峡两父子也回得住处,俞鹤想到云苏和韩识君两人,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若真是公子,那可叫是天公不做美啊,可怜这对檀郎谢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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