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终止。监控录像看过了,男孩母亲在警察言辞凿凿面前无力反驳。据馆长所言,来的两个保安是新上任没多久的,并不怎么熟练这种场面。是真是假,都不得而知。容知暮并不想因此浪费时间,拍照的女人也不知所踪,大概是走了。顾御自然对所谓的藏品阁是没兴趣,可架不住容知暮有。所谓的藏品,就是博物馆的十件镇店之宝。容知暮盯着里面的展品,眼神微微发亮。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个人尔尔观看。容知暮在这里见到了历史教科书上的文物。她低着头做着笔记。顾御目光落在她的字上,字体有些类似柚圆体又偏向于行楷的结合。漂亮清晰带着独特的秀雅。男人轻轻靠近,“记这些有什么用?”容知暮被他近在咫尺的气息惊到,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他的肩。她咬了咬唇角,“对,对不起。”顾御没有计较这个,瞥了眼她的本子,挑眉,“问你呢。”容知暮眨了下眼睛,将小本子捂了捂。“我要了解之后才能写好有关的文章。”顾御轻笑,“这么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考古。”容知暮一本正经的回答,“真正意味上来说,学新闻的跟考古没什么区别,意义都在于探索,揭秘真相。”顾御耸了耸肩,不可置否一笑。“刚才为什么不喊我过来?”容知暮疑惑,“什么……”她刚出口,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明白了什么。“唔,不是什么大事,有监控呢,再者本就是她的错,保安在场,我能应付。”容知暮眉眼带着温柔,嗓音轻而软。她指了指橱窗里的文物,“我先看啦,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外面等我,我可能比较久。”“嗯。”男人应了,但并没有出去,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容知暮抿了抿唇,垂眸,尽量忽视着顾御的视线。顾御随手拍了张照片,发到微信群里。沈深冒头第一个闪现回复,“啧,这地方顾哥估计八百年没去过一次吧?”“转性了?”“可以啊,这都陶冶情操上了。”“大老远跑回去,都猜你来个三天三夜,就这?我都看不起你。”宋南安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包。顾御舌尖舔了舔牙齿,阴森森的打出几个字。“这叫情趣,懂?”他收起手机,盯着观察入迷的容知暮,压根忽略了他的存在。平常都是别人来找他搭话,在容知暮这,压根不起作用。他无声的挑了挑眉,想到某个人说的:投其所好。她在藏品阁看完,又去了外面看那些没看完的展品。容知暮口中的久,要了几乎一个下午的时间。顾御本来还会观赏两眼,偶尔盯盯容知暮,但盯久了他眼睛疲劳……男人看了眼手机发来的信息,起身。“我去楼上谈点事,看完了来找我。”容知暮顾着做笔记,随意的点点头应声,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顾御薄唇微哂。结束后,容知暮揉了揉后脖颈,轻轻的捶打了下酸意,精力有些涣散。将本子放进帆布包里,刚要出去,忽然想起还有个顾御。容知暮转着眼珠子,回想了下,嘀咕,“他是说什么来着?”她顾着在看当时的展品,没有仔细听,隐约听见什么有事。“算了。”容知暮觉得他说的大概是有事先走了。毕竟,以他的性子能陪她来就不错了。下午五点左右,离博物馆不远就是个站点。容知暮望着依旧亮得发光的天色。手机响了一声。容知暮看了下。G:“还没完?”“完了。”G:“在四楼。”容知暮下意识的问,“哪个四楼?”G:“还有哪个四楼?”容知暮微怔,转身,往博物馆四楼看了眼。所以,他没走?容知暮神色微微怪异,默默盯了眼迎面而来的公交车。她从一楼另一个电梯上去。电梯门打开,是一条走廊,很安静,连说话声都没有。前台人员是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穿着旗袍,她询问,“是容小姐吗?”“是。”容知暮点了下。她从旁边的小门出来,微笑。“请随我来。”容知暮跟着她的步伐走到一个包厢门前。她解释,“顾少在里面。”将人送到后她就离开了。容知暮抓紧帆布包的袋子,刚要推门。一个衣服凌乱的女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光着脚,脸上隐约带着哭痕。容知暮差点被她撞到,看着她慌乱狼狈的身影。她心头微跳。有些不敢往里看,生怕看到什么不干不净的场面。她转身就想走。“怎么不进来?”顾御的声线近距离响起,容知暮抬眼。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包厢门口,她面前。容知暮低着头,手指交织。“我以为你不在里面。”顾御身上带着些许的烟味,跟他清冽松木的气息融合。容知暮察觉他的戏谑,知道这个蹩脚的理由不合理。她问,“刚才那个女生是——”顾御眼尾微扬,“哦,脑子没带过来,回去带了。”容知暮:“?”她想过顾御会说出什么样的解释,却没想到他的解释会是这个?顾御弹了下她的额头。“别多想,我没那么口不择食。”容知暮唔了下额头,皱眉轻声:“没有多想。”她当然没想过是他,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我们走吧。”容知暮不想在这地方多停留。顾御看出她的不情愿,点了下头。带着她往外走。“容小姐。”容知暮听到声音回头,看见馆长也在这,有些诧异。馆长笑了笑,“怎么不进来坐坐?”顾御语气散漫出声,“待会还有事。”馆长目光稍稍游连在两人身上,脸上堆积着恭敬的笑意。“容小姐劳烦等一等。”容知暮看了男人一眼,他没说话。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电梯口等了他几分钟。没想到他送了一个手镯给容知暮当做在博物馆闹出那事的赔礼。容知暮摆手,浅浅弯起笑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