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的尸体埋在平地下,立了一块石头作为标记。瘦削汉子带着领头的行李,回去全清观汇报。宋卉的伤好多了,只是脸色苍白,手脚有些冰凉。听她说这是因为阴气重的关系。“师姐,你打算去哪里?”她看了看天空,“没想好,可能还在附近游荡吧。你呢?”“还是小芒山,我暂時没其他地方可去。”她苦笑了一声,“我是除了小芒山,哪里都可以去,你倒好,却是除了小芒山,哪儿都不能去。”“没办法,青水宗追得这么严。”“你刚才说你的悬赏是多少来着?”“七两吧。”宋卉笑道:“好呀,那么我如果没钱了,就来找你。”“……”饭桶拿着领头人身上的那个令牌和身份证,跟着地图,带着行李走上一天,走到了横跨监水的黑索桥,在守桥弟子的桥堡里面住下了。监水水势甚急,白色江水打在两旁的山崖,发出冲天的响声。靠得近了,连相邻两人之间说话都听不太清楚。那黑索桥与其说是桥,不如说是一个围绕着一根跨江黑索搭起来的房子。数十人并排那么粗的的黑索。桥堡上驻守的弟子说那黑索其实是蛇褪去的皮。“哪里弄来的这么多蛇皮?”翘着二郎腿,穿着一身道袍的黄髪男子一边记录着饭桶的身份证,一边说道:“不是很多条蛇,而是一条蛇。”“一条蛇?”饭桶转身看向桥堡外那条在黑索上铺满了青石板的大桥,“可是这桥比官道还要宽上两倍啊!”“对,就一条蛇。”黄髪男子眯着眼,辨认着领头人那张被血水弄脏了的身份证,“不然这条桥怎么可能修得这么宽?”“这条蛇是哪里来的呀?”“不知道,听说我们先人到这里的時候,这条蛇皮就在这里了。可能是某种上古神兽吧。”“这蛇的其他部位在哪里呀?”“牠一半的头就在桥堡山崖下边,等会儿你跟着王道长沿着楼梯走下去,你就能看到了。”领着他走下山崖旁楼梯,去往房间的王道长是一名女子,身材稍胖,面色红润。饭桶精神一振。「看来伙食不错啊。」一开房门,冷风直刮进来。窗外看出去便是汹涌的监水,水声轰轰。“这里晚上也是这么吵,习惯就好。”女子把窗板关上,声音稍微小了点。饭桶放下布包,四下打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地上的床垫空无一物。床垫放在一张八卦图的中心,还标上了東南西北的方位。“这里不朝阳,湿气较重,我们上面备有火炉,如果你想暖暖身子聊聊天可以上来。”女子翻了个白眼,“我师兄他太闷了,能对着地图看上半天也不说话。”“现在还是不能进小芒山吗?”女子点点头,“那崩塌的山道刚好卡在上山必经的一个小道,听说是全堵死了,清完可能要一些時日。”“那么……”饭桶吞了口唾沫,“在这里住一晚要……”女子嘴角一扬,“你是监阳城全清观的,又有观主的书信……”“所以免费吗?”“……所以一天10文。”女子伸出双手,“付钱吧。”============饭桶坐在地上,清点着布包里的银两。越点越觉得少。「这也太坑了,一个啥都没有的房间,一天10文钱……」「一个東市的玉米烙饼1文钱能买两个……」「而且房间还这么吵……怎么睡啊……」他翻出了自己和领头人的地图,互相对照,在上面标记了黑索桥的位置。「领头人的地图上,城市也是自己标上去的……而且还改了不少。」「光是这个黑索桥的位置,就改了……三次。」「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桥还会变吗?」「不太可能吧,那道桥看起来也是修了好久的样子,不可能之前就不存在吧?」他放下地图,拿起火石,打着了蜡烛,点起灯笼,让房间稍微亮了一些。「算了。」「让我理一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吧。」「首先,这几天翻来覆去地看了真清宗这几本书,里面应该是没有像青水宗那种施法宝道法的。」「其次,据碟子所说的,经书不能自己练,最好找一个老师,不然会走火入魔。」「最後,宋卉师姐说,道法其实有两种用法,可以通过自己尝试来找到另一个法门。」「这一些串起来,代表了什么呢?」饭桶手指在膝盖上敲打一会儿,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本来以为,拿到了经书就能开始修道,结果告诉我这本书讲的不是这个東西。」「我又以为,去拿到别的门派的经书,总算可以开始修道了吧?」「结果又发现,光拿到还不行,还得有人教导才行。」「要是真的断了我修道的路,我死了这条心也就算了,但偏偏……」「我是亲眼見过观主儿子的道法的,引地脉之气,聚拢成风,御风而飞。」「我也是見过宋卉姐的阵法的,普通的一个聚阴阵,在她手里居然能变成陷阱,甚至把那个三泰宗弟子也幹掉了。」饭桶转过头,拿起那柄剑。剑上面包了好几层布,他慢慢地解开绳子,把里面的長剑拔了出来。黑色剑柄上刻着三条实线,三条中间断了的虚线,拿在手中大小正合适。剑柄与剑身连接处,隐隐发黑,似乎用了什么金属混进去连接的一般。他挥舞了几下,感觉稍微有些重。「这把剑虽然没有发出当初的蓝光,但是用来防身感觉也是好的。」他拿了一根蜡烛,小心翼翼地试着切了一下。“咔擦”,蜡烛断了,切口却有些不齐整。饭桶把剑拿到灯笼下一打量,才发现剑刃上有了些缺口。「看来是跟宋卉姐打鬥的時候,断了些口子。」他又拿了几根蜡烛,挨个地切了,慢慢用得顺手起来。「至少多了个切東西的工具。」「起码现在能够防身了。」「虽然遇上会道法的人,还是得先跑,但是起码可以挥舞几下,挡个几刀了。」「这个感觉有点爽呀……」「欸?」饭桶一拍大腿。「对啊!」「我现在虽然不会什么御剑的道法,真清宗经书里也没教,我也没老师,别的门派我又学不了。」「但是我有阵法啊!」「山水经里面记载了一大堆养生的阵法啊!」「如果我能像宋卉姐那样,把阵法稍微改动一下……」「是不是能够捡个漏啊?」「就像这把剑一样!」他精神一振,打开了黑色封皮的山水经,开始一页页的读起来,很快翻到了满是笔记的一页。书页上面有个小小的字:{聚阴阵}「先从这个开始吧,毕竟我看过它的用途。」书页中间画了一个正方形表示地方,上面标注着地脉阴气的流向。在正方形的四角分别画着几个如同三泰宗弟子剑柄上,那样实线虚线交错的横杠。「我猜,这四个角应该就是宋卉姐那時候在树林里面用黑尺定的四个点。」「对,然後这四个点之间,用了四条曲折的白线连在一起,应该就是那几条白线。」「然後……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坤位,好像是师姐那時候让我走进来的方位。」「咦?可是怎么对不上啊……」饭桶搓揉眼睛,抓了抓头髪。「看来学阵法最难的地方在于……」「虽然上面写的都是漢字,但是你却完全看不懂……」「要理解阵法怎么用,我还得先弄清楚‘坤位’和‘巽位’这些方位才行……」「然後,这里还说要根据地脉走势来判断角和线的位置,这又是一些没学过的東西……」「看来还是得找人问一问,学一下基本的東西才行。」「那么……」他眼珠一转,拿起山水经,爬起身来。直往上面桥堡而去。 , )
第二十五章:从打鬥转向布陷阱(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