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知道大理寺在查刘宗良的案子,暗地里帮了大理寺不少忙,否则大理寺还不可能那么快整理好案宗,而大理寺卿也在煜王暗中的帮助下,知道了刘宗良整日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未来太子爷的得力助手去欺男霸女,但他现在还不敢去查三王爷,这可是皇子,没有皇上的示意,谁又有胆量去查呢。很快就到了上朝那一天,工部尚书看着大理寺卿拿着厚厚的一沓卷宗暗道不妙,而后又对三王爷坐视不管感到愤恨,自己帮着三王爷做了那么多,到如今自己的儿子都快要保不住了,他却只想着和丞相攀关系,真是看走眼!今日不一般,皇上很早就听说今日有涉及一品官员亲属犯事的案件,便将几个王爷都叫到朝廷上,学着处理一下如何整治朝臣以及朝臣家属。毕竟肯定是他们其中一个坐上自己这个位置的,就算没有坐到,也可以学学以后好辅佐将来当皇上的那位兄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谢皇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在这个朝代,君主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严苛,因此他们在上朝的时候皇帝坐在上面的龙裔俯视群臣,朝臣就在下面坐个小椅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大理寺卿才能将一大箱子的卷宗都搬到朝廷上,反正不用拿着,直接放在自己座位旁边就好了。刚上朝,大理寺卿并不着急,先等其他官员将基本信息说完后,他再参奏。朝臣们陆陆续续开始秉奏。户部官员先站起来说,“启奏皇上,本季税收已全部完成,经统计当中属聊城和嘉裕的税收最多,而辽州本季最少。”这时一位官员站起来接着奏,“皇上,辽州已经持续干旱两个月了,且不说税收,就是许多百姓的基本饮食都出现了问题。”听到这,又有一名官员坐不住了接着参奏,“皇上,辽州的旱情已经让当地官员去处理了,并也募捐了不少,都交到辽州了,按道理来说辽州的情况不应该那么差。”“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办事不力吗?还是说我贪图了辽州的赈灾款。”“钱财已下发,人手也够,如果真的有去处理,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处理好!”“你可知辽州大旱乃是百年难得一遇,你有钱,你有钱能买得到水让百姓去种庄稼,让百姓可以喝道干净的水吗!”“可是你能将钱财去买物资啊,怎么你就直接把金银都发下去了吗!”“辽州大旱两个月,前一个月以及将他们的存粮消耗殆尽了,后一个月还是靠着一点点的物资活下去的,就那么一点钱,能撑多久!再说了,辽州如果一直干旱下去,那我们又可以靠给钱给物资支撑他们多久呢!”“够了。”皇上在龙椅上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每天上朝都要听不同的朝臣吵架,各有各的道理,天天把朝堂弄得和菜市场一样。“既然如此,就派人下去看看辽州如今的情况究竟如何吧,眼见为实,总要去看看才知道最佳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圣上英明。”随后那些朝臣又各自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总归没什么大的事情,大理寺卿看到这,也就知道该自己了。“陛下,臣有要事启奏。”随后将地上一箱子的卷宗放到朝堂中央打开,将其中一卷由公公呈给陛下,“陛下,前几日煜王将工部尚书的儿子刘宗良带到大理寺,说了一些他在凉州犯的案件,其中欺辱妇女的有十件,殴打百姓的有三十件,公然欺负百姓吃霸王餐以及四处搜刮民脂民膏的案件高达上百件,以下是卷宗,请陛下查看。”皇上打开其中一件卷宗,里面的每一行,每一个字都充斥着百姓对刘宗良的控诉,难以想象在如今这个时代,自己自认为是个好皇帝,可不曾想一个工部尚书的儿子却敢这样做,比自己的皇子还嚣张。气的皇上还没看完就将卷宗往工部尚书的脑袋砸去。“刘启江,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你就是这样当臣子的吗!你这个工部尚书可真是很大的官威啊,既然将我都不放在眼里!”工部尚书连忙颤颤巍巍的跪下,“圣上,是臣管教不严,臣不也不清楚这个逆子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管圣上如何责罚逆子,臣都认可。”“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你身为他老子你会不知道吗!这上面可是写了清清楚楚,他是怎么仗着自己是工部尚书的儿子去欺压百姓的!”“臣惶恐,臣的确不知,臣以为逆子就算再叛逆,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误会。”“陛下。”大理寺卿说,“臣有证人。”“哦?证人在何处?”“就在宫殿外,我让他们在那等候。”“传。”皇上身边的公公听到后,立马尖声道,“传刘宗良案子证人进殿!”工部尚书在一旁头也不敢抬起来,吓得直发抖。不一会儿,十一名证人被带了上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你们就是证人?说说看,刘宗良是如何迫害你们的。”下面十一个人哪里有见过皇上,皇上现在的语气稍微严肃点他们都吓得瑟瑟发抖。“别怕,皇上问你们话呢,你们如实回答就是了。”大理寺卿对着百姓说。可那些百姓还是不敢开口,而其中的陈大娘稍稍抬起头望了一圈,看到煜王站在一旁,煜王看着陈大娘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陈大娘开口说话,陈大娘才敢抬起头说话。而这一切也被皇上和三王爷看在眼里。“皇上,民妇乃是柳州的一名村妇,丈夫去世得早,剩下一儿一女和自己相依为命,不曾想,不曾想。”陈大娘还没说完,想到自己儿子和女儿惨死,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一名证人轻轻安抚着陈大娘,让她情绪稳定些。“不怕,你接着说,如今朕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但是如果你有一句谎话,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诬陷朝廷一品官员的家属,罪过可不小。”“民妇知道,民妇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如果有半句撒谎,定叫我五雷轰顶。”陈大娘委屈的说到,接着又说,“那些人看我女儿生的貌美,就强行闯入我家,欺辱我家姑娘,我上前去阻挠,却被他们推翻在地,而我儿子回来看到这个场面,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不曾想这群丧心病狂的,竟将我儿活活打死,又将我姑娘带走。待寻到我家姑娘的时候,她不堪受辱已经跳河自尽了。”“胡说!我儿不可能看得上一介村姑。”工部尚书说,“陛下英明,我儿好歹也是在京城长大,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如果他真的想要美人,大可以迎她入门,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去青楼也是轻而易举的,怎么可能跑到柳州对一名村妇大动干戈呢?”“你!”陈大娘听完工部尚书的狡辩,气的直指工部尚书。也顾不得是不是在朝堂上,在天子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悲哀了,如今人没了,却连一个公道都没有,气的陈大娘就想上去打死他。其他证人连忙拉住陈大娘,怕她做傻事,也怕闹大了对他们都没有好处。“陛下,一人所说也许是谎言,可其他证人也都是柳州的百姓,他们对于刘宗良一行人的控诉是一致的,虽然控诉的案件不太相同,但是都符合案情的发展经过。”“那也就是说,你就凭着这些人说的话,就定罪了?未免太过荒谬了吧,大理寺卿如今竟也变得如此鲁莽!”皇上在上面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开口道,“大理寺卿,这些证人都是从何而来?为什么都会来到京城报案呢?”“皇上,这些都是煜王从柳州带回来的百姓,是煜王在柳州发现了刘宗良一行人欺压百姓后,将这些人都带回京城。原本要上京赴任的刑部尚书,刚好在柳州碰到了煜王,也参与了这些案件,只是如今柳州的县官为官不仁,搞得百姓苦不堪言,煜王就做主将他扣押,暂时让刑部尚书在柳州当县官。”听到这话,底下的朝臣纷纷讨论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将刑部尚书委屈在柳州做县官,还是将煜王当机立断破了这些案件,还是要讲煜王插手了原本不是他的事情,不知道这算不算越矩。“哦?这么说刑部尚书也参与了这次案件的调查,并且这次案件的牵头人是煜王?”煜王从一旁走了出来,跪下说,“父皇,儿臣只是恰好去游玩,路过柳州偶然发现陈大娘在喊冤,又看到当地的县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死陈大娘才出手相助。”“听说和你一同前去柳州的还有林大将军家的嫡女,林若如。”“是的,我们恰好在柳州遇见,见她只带了一个女仆要回京城,儿臣怕林姑娘会遇到贼人,便和她一同前行。”林大将军听到这,连忙上前跪下说,“圣上,小女这次出行确实匆忙,只带了一位贴身婢女,好在煜王护送我家小女回来,煜王为人宽厚,在下不胜感激。”“好吧,说回正事,煜王你是如何确定就是刘宗良干得这些事?”“父皇,有证人作证,且现场还有刘宗良的玉佩,认证物证齐全,所以儿臣才肯定是刘宗良干得。”皇上听到后,心里也大概了解了七八分。“工部尚书,你还有话讲吗?”工部尚书跪在地上,头都快和地板连在一起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不断的掉落。“陛下,臣,臣。”工部尚书说不出话来,他也想替他儿子洗脱罪名,可如今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还有煜王,甚至林大将军都参与其中,这就很难办了。如果他说别人存心污蔑,那岂不是再打刚才所有人的脸,他再傻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你叫陈大娘是吗?”皇上看着陈大娘说。“回皇上,正是。”皇上看着陈大娘严肃的说,“刚才煜王说你在喊冤的时候,差点被当地的官兵打死,确有此事?”“是。”皇上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怒气值暴涨,越是平静,就越是想打人。“大理寺卿,对于这个,你可有查到?”大理寺卿这几日只忙着弄刘宗良的案子,哪里还有经历去找别的。“回陛下,还没有,这几日只是在忙刘宗良一行人的案件。”“一品大臣家属欺压百姓,下面的官员也在压榨百姓,你们就是这样糊弄朕的吗!”地下的大臣纷纷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没有理会这些大臣,拿起茶杯向工部尚书砸去,“为官不良,为父不严,你在工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到底在做什么!”随后又看向地下跪着的大臣,“你们究竟是如何做事的!难道现在的百姓一个个都要跑到朝廷上来,才能得到公正,才能得到应该有的生存下去的权利吗!”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说话,朝堂上一时间竟安静的像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如今的皇上当了数十年,这期间不能说没有过错,但是起码都是尽心尽力为百姓着想,为江山社稷谋划,很多时候他做的决定还需要大臣们同意,也因此才让那群大臣在朝廷上敢说敢讲,他做过最叛逆的事,就是到现在都没有立太子。可不曾想,几十年的心血,在如今毁于一旦。“陛下息怒,当心身子。”一旁的公公低声说。皇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马上让刑部尚书给我回来!至于那个县官,让他在柳州当街斩首!还要将他的头颅挂在闹市上三日!”“是,陛下。”“从现在起,从一品官员开始查,到百夫长,一律给朕查清楚,还有谁在欺压百姓,还有谁仗着自己或者家人位高权重去欺负百姓!”皇上看到地下跪着的大理寺卿似乎还有话要说,“大理寺卿,你还有什么想说?”“陛下,臣斗胆向您说一件事。”“你说。”皇上看到大理寺卿这样,眼皮直跳,总感觉又不祥的预感。“臣在整理刘宗良案子的时候,发现三王爷似乎与在此或多或少都有参与。”“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三王爷也在欺压百姓的一行中?”“陛下,臣现在只是发现三王爷与案件有某些相连的地方,可没有发现三王爷迫害百姓的事情。”三王爷听到这,连忙出来跪着,“父皇,儿臣怎么会和刘宗良有关系呢!应该是之前工部尚书找了我几次,刘宗良以为我和工部尚书很熟才拿我出来当挡箭牌吧。”三王爷打死没想到大理寺卿竟然会当众将他说了出来,而且他以为这案件大理寺卿就算查到了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也不敢说出来,谁曾想这个大理寺卿不一般。一旁的丞相也接着说,“是啊陛下,三王爷整日都在京城,可不曾看他和刘宗良去过柳州啊。”自己的女儿还有小半个月就要嫁给三王爷了,现在三王爷倒了,那不是白搞。正当几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刑部尚书回来了,原来煜王早就叫刑部尚书先回京,毕竟一个一品官员整日窝在县城也不是个事。“参见陛下,臣来晚了。”皇上看着姗姗来迟的刑部尚书,眉头不由得一皱,这里离柳州最快也要一夜的时间,怎么自己这头才喊他回来,那头他就到了。刑部尚书看出了皇上的困惑,于是说“陛下,臣在柳州处理完事情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而柳州也已经有相应的人在接管了。”“恩,你来的正好,听说是你亲手处理刘宗良案件的,既然如此,大理寺卿如今说三王爷和此有关系,你怎么看?”刑部尚书刚正不阿的说,“陛下,臣以为是有关系的。”三王爷在一旁听得额头直跳,似乎里面的脑筋都快要被气的蹦出来。“刑部尚书,这似乎是你和本王的第一次见面吧,怎么你看到我和刘宗良一起犯案了?”“并没有,只是刘宗良在被抓之后,多次提到过三王爷,所以臣才斗胆说这个事情。”三王爷冷笑道,“刑部大人,你就因为一个罪人的话,就将我拉下水,你有证据吗?污蔑皇子,可是大罪。可不能因为和哪个皇子比较好,就在父皇这公然诽谤啊。”刑部尚书没有看三王爷,反而跪的笔直,对皇上说,“陛下,臣初来乍到,就连皇子都没见过几个,何来站队一词,更何况臣办案秉的是一颗正直之心,一颗公平之心,绝不会拿手中的权利去污蔑任何人,但臣也不会因为那人身份显赫,就放过任何一个人。”说完刑部尚书向皇上深深的磕了个头,在皇上没发话之前,他绝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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