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用脚丈量了一整夜。第二天黎明,他困了,席地而坐。霞光洒下来,他很自然地就想起了孙宝。“算了算了,孙宝不一定会想俺。”他果断刹车,就此打住。他知道乖孙也好,乖宝也好,只要他放出一丝灵性的信号,他们就有可能立马回到他的身边。他伸出右手,要去触摸自己的瞳子髎。但是他马上放下了自己的右手。“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好不好。”他心里说,“个体与个体之间的交往,应该以不去打扰对方为前提。”“俺是不是好有控制欲?”“不行!”“绝对不行!”“连打扰对方都不行,怎么可以去控制对方?!”“不管对方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好不好。”“尤其不可以用牵挂为幌子去打扰对方。”他弹了一下自己的脑子。那种他不认可的乖离正常轨道的念头立马被他弹没了。短暂的休息后,他稍微恢复了体力。虽然他的脑子没停,一直在忙于取消接二连三的念头。但是这些念头是幸福的。等于他的脑子也有了很好的休息。他站起身来,张望自己心中的圣地。无需意念,他的脚已经本能地朝圣地跨去。脚步跨度极大,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一双大长美腿。他的右脸被霞光轻抚,左脸却没有半分机会。“如此孤独,”他轻语,“俺与自己的灵魂打个招呼总可以吧?”“不行!”“土魂也是自由的,他也应该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他只知道土魂一直不停地在炼化“飓风”之后产生的“垃圾”。因为他感觉驿站上官已经越来越清朗了。“土魂功不可没。”他很想夸赞一下土魂。但是,就连这朴素的夸赞,他都立马取消了。“忍受该有的孤独。”他对自己说。一念生,万念灭。他等于丢下了所有的包袱,一意朝汉燕而去。他只感觉自己的脚力越来越好。“难道,就连通往汉燕的路径也是灵石铺就的吗?”他本能地想。“俺不可以走偏了。”他自语,“也许,这是一条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路,天地原生的灵性才没有被踏破。”“俺是不是太幸运了?”“这是不是没办法呀,没办法。”他越是这么想,脚力越好。“蹭!”突然,他一脚迈出的时候,冲出老高。他自己都吓着了,在半天里叫:“哎呀呀,怎么着地呀?!”着急没用。他赶紧平衡自己的身体。就那燕子一样,让自己在空气里飘。“还行,能驾驭得了。”他朝前面张望,心喜,“一脚冲出这么高,人族的高压线缆与俺没啥关系。”“能飘就飘吧,先不管着地的事。”一架飞机从他头顶呼啸而过。“担心个啥呢?”他开心,“人族这么大个东东还要着地,俺担心个啥呢?!”他试着微调自己身体的姿势。没问题,随便怎么微调都可以。“哗——”重物刮擦的声音。是一棵古树承接了他的下坠。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突然下坠了。“搞鬼哦!”他呐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