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风无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自行车挪到一边停好,从前面的储物筐上把打包的东西拿了下来,站在原地等候希尔芙。“是啊是啊,到了到了。”希尔芙眨眨眼睛,一个翻身跳下了自行车,短裙仍在雀跃,仿佛远处的太阳就永远停止在了这一刻,黄昏不在迎来黑夜,“话说你打包那个东西干嘛?”“给别人吃的。”“嗯.......咳咳,那个........”“给邓教授的。”“我不是想问这个啦.........”希尔芙搓了搓手背,有点不好意思,被人一下猜到揭穿的那种不好意思。“你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风无大老远地就看见林清河站在学校门口旁边,拿着串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那里晃悠,身形靠在树旁,嘴型变幻,好像在哼着什么歌一样。“等你啊,校长找你。要去边境了,这几天事情会比较多,忙得我这里跑完那里跑,去了中控枢还得汪汪狗叫两声。”“你是比较有清晰的自我认知的。”风无比了个大拇指。“我靠我都累成这模样了你还要往我脸上踹两脚,这是自嘲啊,自嘲!”林清河一脸你欠我这里的用什么还,痛心疾首痛哭流涕下一秒就要悲伤过度一夜成白头。“可你也没担任什么职务。”“这并不妨碍教授们把我当工具人来使唤。”林清河偷偷地背过身去抹眼泪,风无心想这逼戏还真多,有的人生来就是演员,如果林清河愿意,他的家应该会被小金人淹没,“现在就过去校长办公室吗?”“等会儿吧,她还在。”风无眼神稍微后挪,示意某个女孩还在场,“她要过去吗。”“只叫了你一个人。”林清河神神秘秘的模样,好像手里捏着能核爆全世界的按钮。“怎么啦?”希尔芙抬起那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风无,风无感觉有两把刀子捅自己眼球上,下意识地撇过头。“校长叫我去一趟办公室。”“那我先回宿舍?”“你不回家里吗。”“懒得回啦。”希尔芙摆摆手,“送我一程吗?”风无在心里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是什么恐怖老巫婆吗送我一程都怕得要死啊?!我会把你啃成渣滓吗?!”希尔芙咬咬牙出声道,两只小粉拳在空中抡了一圈,画面有点搞笑,龇牙咧嘴的圣女殿下像是准备河东狮子吼的土拨鼠。“走吧。”“咦,奶茶白喝了。”“我以为你真的是免费请我喝的。”“你你你........”希尔芙一时有点停滞,半晌才吐出来个词,“无耻。”林清河看着两个人一边拌嘴一边走向远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眼神转两圈,明明是一张比较帅气的脸,到了他身上这表情神态一做活像个上街偷电瓶的贼。他摆摆手,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口:“你还要在旁边看多久啊?”“鼻子真灵啊。”林清河睁开双眼,夏殇和靠在另外一颗树旁,双手抱胸,歪着脑袋看着他。“耳朵!耳朵啊!”林清河梅开二度再度痛心疾首,“听到了你的声音好不好。”“你刚刚不是说你进中控枢还要汪汪两声吗?”夏殇和从背后抽出一把长棍,在手里掂两下,“汪两句?”“........你鼻子真灵不是.........你耳朵真好。”林清河高举双手,缴械投降了。........“你好像对我有很大的偏见一样。”希尔芙以审讯的眼神看着风无,“我问了你那么多遍你还说对我的偏见一点都没有。”“有吗,不记得了。”“你故意的吧!”风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你平常并不住在学校。”“哈?你是不是默默记下来了我的住宿规律啊?”“因为每天下午我去买可乐的时候都能看见一条很长的车队把你接走。”“.........别提了,那车队整得我,跟送葬一样。”希尔芙对这种事情赶到苦恼无比,“我不想那样的,太大张旗鼓了。”“家族要求这样做的吗。”“是其他人一致决定的,哪怕我的母亲作为家主也没有办法一票否决这种事情。”风无眼神微微一动,在心中记下了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奶茶好喝吗?”希尔芙用手肘碰了碰风无,从之前的抗拒与见到她绕着走,现在的风无好像已经不是很在意她的这些小动作了。“那个是叫果茶吧。”“一样啊。”希尔芙毫不当回事的摆了摆手。风无心想自己恐怕究其一生也没有办法搞懂为什么在大家的说法中果茶等于奶茶了。他想喝奶茶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在一杯纯正的奶茶里面竟然要加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还行。”“咦,我讨厌这种说辞。”风无突然想起来那个叫白梓潼的学姐。“摇摆不定的,给人一种很犹豫的感觉。”希尔芙说出了自己对还行这两个字的看法。“你也讨厌这种说法吗。”“对啊。啊?”希尔芙很敏锐地回过头来,“什么叫也?”“白梓潼也说过类似的话。”“哦........”希尔芙的尾音拖得很长,好像有气泡在汽水里升起,“不要在女孩子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孩子嘛。”“嗯。”“喂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吧?!”风无看着那栋建筑:“到了。”希尔芙真的差点抹眼泪了:“白学姐还跟你说了什么?”“她很讨厌还行。”“嘛.......我也挺讨厌的。”希尔芙像是小猫一样晃了晃小脑袋,“那我先回宿舍咯,你还要去校长办公室对吧?”“是。”“那就........拜拜啦?”希尔芙刷开门禁,把身子躲在铁门后面,探出个脑袋,玫瑰色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的,“拜拜?”“拜拜。”“嗯嗯。”希尔芙点点头,把门关上。直到听到那个男孩愈来愈小的脚步声,确定他真的离开后,将身体靠在铁门上的女孩才收起了依赖,抬起贴在铁门上的脑袋,揉揉耳朵,眼神能穿刺那扇铁门一样,望向了那个男孩消失的方向。她抓了抓头发,一边走一边上楼,哼着轻松的歌曲,语调欢快,好像跳着芭蕾回家的天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