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身的场景逐渐消散,俞蕴崎也纳闷这眼前人与当初的那位长者是否确是一人,毕竟这油光四射的少年郎除了长相与天赋,实在无法与那位联系到一起。俞蕴崎正思索时,耳畔传来喜庆的鼓乐声,他定睛一看,自己已经不知何时置身于汹涌的人潮之中。红绸满天,笑语弦歌不歇。好像依旧是芳菲时节,花瓣从四面八方而来,纷纷扬扬地落下。“新郎官接亲回来啦!”伴着一群人的欢闹,俞蕴崎循声望去,只见那少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而来,眉宇间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少年脸上洋溢着春风得意的笑容,一边驱马向前一边拱手想着周围前来贺喜的人道谢。白马后是一顶八只不知是何种异兽抬着的花轿。且看那异兽头生角、背负壳、足似象,厚重而神武。而那花轿更是珠光宝气,其上的纹饰十分繁复精美。一支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大路上经过,香风与鼓乐十里不绝,空中更是有各色珍禽翻飞,衬得整场婚礼愈发地不俗。俞蕴崎被人群推挤着想着喜塘缓缓移动着,不知不觉间他竟到了人群的最前方。此时一对新人早已在喜堂里登好,坐上的师父较之前看到的确也是苍老了几分,至于新娘,俞蕴崎实在是没法透过精美的盖头看到她的容颜。“一拜天地!”随着司仪一声高喊,大婚最重要的仪式也正式开始。“二拜高堂!”一对新人朝着座上的师父缓缓拜了一拜,座上的师父也是满面的笑容,乐呵呵地点了点头。“夫妻对拜!”这一次,两人面对着面,少年仔细地理了理身旁妻子的盖头,两人深深地拜了下去,恍若此去后,便是地老天荒。“礼成!”司仪的声音响起,人群瞬间沸腾了起来,欢呼声,打闹声不绝于耳。俞蕴崎甚至听到身旁有个人在那喊着:“我坐小孩那桌!我不喝酒!”一道道珍馐流水般的摆上了会场的餐桌,四溢的香气瞬间充斥在天地之间。因为状态特殊的俞蕴崎只得狠狠地抹了抹嘴,咽了两口口水,但他终究还是不甘心,挑了一桌没人的餐桌坐下,伸手去抓筷子。果不其然,抓不起来就是抓不起来。于是俞蕴崎又决定直接下手,但是他的手依旧是从菜肴上穿了过去,碰不着分毫。“这不纯纯折磨人嘛,”俞蕴崎撇了撇嘴,“我的梦我还不能做主了,真的无语。”周围的婚礼自然没有因为俞蕴崎的小脾气而暂停,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有人不胜酒力,酩酊离席,有人盯着新郎猛灌,反被灌倒。一派的欢快景象更是让俞蕴崎酸了几分,缩在角落里生着闷气。天色渐沉,缓缓入了夜半,盛大的筵席也将至尾声。新郎与师父送了宾客散去,静静地坐在庭中沐浴着月光。“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快去洞房?”师父带着三分醉意,调侃了一句。“我还以为师父会催我去修行呢,”少年仗着自己大婚,也不虚,打趣了一句。“小家伙,少贫嘴,快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