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几日金姨娘备孕颇有成效,孕中反应连连,我那好大爹连忙派了小厮进宫请太医去,宫中太医被拽着胡子跑,终于踏进了潞王府,诊脉一看,果然喜脉!金姨娘得知消息,连忙要问是男是女,我心中将她一顿嘲讽,愚蠢的古人,这娃娃在肚子里恐怕还只是一滩没有鼻子眼睛的血,哪里能分得清男女……这重男轻女的思想什么时候可以绝了啊。“姨娘,生男生女都一样,儿女都是传代人啊。”正当金姨娘已经自我诊断身怀男儿的时候,我冷不丁一句话插进来,俨然破坏了这番喜庆的氛围。一听此话,太医胡子一把,却深表赞同,笑眯眯对着我作了一揖,“公主说得好,那如此,我开些稳胎养神的药给夫人喝,此后,臣便先回宫里去了。”我方一应允,太医手脚麻利,风似地写完药方,风似地一溜烟儿逃了。外人一走,金姨娘便拽着潞王爷哭哭啼啼。“王爷,你看看你这个好女儿,竟然诅咒于我!”我指着我的鼻子,莫名其妙,“我我我,我诅咒你?”她哭天喊地,“妾这辈子就指望给王爷添个儿子,如今朱曳竟然如此诅咒,妾还不如不活了。”我……瞅那老爹一眼,他就像只老舔狗,金氏说啥是啥了。心寒,老爹居然也不帮衬我了,一个劲使眼色让我赶紧走。这世间的男人啊,都是如此,本以为这个老王爷比我爸爸,至少是关爱自己的女儿一些的,不料,一样是只宠着小三儿,不在乎女儿的想法。幸好我在现代有相关经验,不然,定要难过一番。我气哄哄向潞王行了一礼,“那女儿就先告退了。”说罢拽着陌心回房间。潞王府单独给朱曳辟出来一套主屋,东西厢房和一处小院,就算不单独立府也是够住的,看如今,一寸土都保不住了。朱钧兰找我时,见我如同门神一样,坐在了大门口,周边放置着最紧要的行李。“四公主。”陌心行礼时,我正仰倒在老藤椅上,面上遮阳放置了一块帕子,听了声响,便直了腰,一副要死未断气的颓丧模样。“老四啊,你来作甚啊…”我瞟了她一眼,捏着帕子扇着风。“啧啧啧。”她的侍女被遣到一边,看我这幅模样,一个个都掩面偷笑。“你如今都沦落到守大门了?”她绕着我转悠两圈,嗤笑着冷嘲热讽。“你若今天来是为了看笑话,那你如愿了,看吧看吧。”我气鼓鼓,看她狗嘴吐不出象牙,连忙又负气躺下。见我有些恼了,朱钧兰才好声好气与我。“好了好了,我们啥关系啊,只有我欺负你的,没有别人欺负你的,说说看,如何这般不痛快了?”她趴在我的藤椅边,像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我伸手指了指府内,“你一看便知,一看呐,便知~~诶!”她狐疑地进了潞王府,刚一进里院儿,便被那阵仗吓得难言一二。金氏挺着小肚儿,前后左右侍从前呼后拥,老叔父陪着笑脸对一个道士指手画脚,仔细一听,原来是道士说府中有凶煞之地,逮着一块小罗盘,便断言直指朱曳居处大凶。潞王赶紧差人,“泥匠瓦匠何在?”“在!”“赶紧给本王拆了!”“是!”朱曳一听,赶紧溜回来,瞧着是真刀真枪要推自己的房子了,连忙上前阻挡。“停停,停下!拆房子?你们拆了我住哪里啊?”我上前去拽着潞王的衣服撒娇道,“爹,这二孩还没出生你就偏心眼到这个地步了?”潞王笑嘻嘻,心里直呼奶奶的,温柔将我拽到一边,咬着牙狠狠再吩咐了一道,“拆!赶紧的。”那金氏看我犹如丧家之犬,乐得嘴都装不下那一嘴大牙。我亲眼看着我那一栋小楼率先被敲得粉碎,那个小楼十分合我心意,听墙角八卦什么的一向十分称手,如今没了,同人聊起家常来都无话可说了。我眼前一黑,倒在了朱钧兰的怀里,她一边安慰我,一边做出看戏模样。那道士竟然又有话说,只见他掐指一算,连连惊呼,“哎呀!大事不妙!”“如何不妙?”潞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这屋里的物件也得尽数丢弃焚毁,否则胎像不稳,小世子也难降临人世。”我骨子里涌动的九年义务教育快要爆发了,直接从朱钧兰怀抱里支棱起来,气势汹汹指着那臭道士大骂,“臭道士你闭嘴吧!金钏儿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般胡乱说话,你就真能信口胡诌了?你闭嘴吧!潞王府就你最不吉祥了,赶紧给我滚!”我这气势一出,果然唬住了潞王,谁知道金氏竟然又嘤嘤啼哭起来,好啊,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我心一横,比哭是吧?顾不得面子,我嚎啕大哭,欲与金氏试比高!朱钧兰一看,丑闻丑闻,皇室丑闻,连忙吩咐了侍女将大门掩了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