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白云边·安将军的蜘蛛·下(1 / 1)

(“九名参将,十日急驰西安。千里袭敌,急行之下掉队着甚重。到得长安时,三千人能第一时间赶至围城之下的只有五百人。”“而不及下马,主将也不待后军至。领八人带五百铁骑,便直击叛军。城内兵出,里应外合以五百击退围城三万之众,一日解长安之围。“哦,”郭来看着他。“后兵部即着其领西北之兵。出潼关,与湘,桂三路合击杨秀。终在三月间将西南叛军荡平。此役之后,九参将以军功封侯,却依旧调回大都。而时任兵部侍郎的脱脱也因此役升兵部尚书。”和尚喝了一口茶。“五年前,东南沿海倭国二千武士登岸入寇台州。武士俱是身怀绝技武功,江浙一带守军无法抵挡。”“时援兵末至,已是丞相的脱脱由大都派出九人当先赶到东南,在东海舟山遇上二百前锋武士。九人末等援兵,于一个时辰全迁之。”“以至倭寇后部不敢再进前,终在后来援军到来将他们碾压入海。”“而此九人,当时却在兵部无档记在案。和尚我也只是通过关系看到了他们的名字。”“哦?”郭来又喝了一口茶看向和尚。“怯薛九羽。”席应真慢慢的说出了四个字。“九羽,铁木兰,木修罗,孔雀,飞燕,风间苍月,风间晓,乌鸦,夜叉。”而我也只是看到这几个似乎是代号的名字而已。此后听说“九羽”拒受朝廷封赏,飘然浪迹江湖。“哦。”郭来继续听着。而据贫僧后来了解,十年前九参将中领军主将和九羽一样,据说都是姓郭。说话间,席和尚端起茶杯,盯住郭来。郭来也盯着和尚:“席应真,大德五年生,常熟双凤沙头人。宋尚书司封郎中席汝言裔孙,道士张应玄弟子。”“未冠离家,少任侠,好击剑。曾为友于闹市仗剑杀人,人无敢近者。后更名而逃,出家为僧。”“后折节向学,遍访名师,游侠江湖。锄强扶弱施药散粥的行踪遍及大江南北。”说完笑了笑,“大师过来找我,自然不是只为讲故事。”郭来接着说道。和尚见说,也是一笑,像是一只狐狸般的笑了笑。“既然施主留了下来,贫僧此来也只是有事相求。”郭来也笑了笑,看着这只中年狐狸。的确,今天需要留下来,本来也还没有想到任何办法,直到早上遇到了梁大宝,而少年大都沉不住气。于是:“利用白云边,激梁大宝小宝兄弟出手。”因为,人们一定会要给梁家的两条人命一个交代。而自己,正好就是这个交代。真假,对于大家都不重要,人们需要的往往只是一个理由。而:“郭来是凶手。”正是这个理由,大家都需要的一个理由。人是谁杀的?是不是被冤枉?对于郭来来说也不重要,他需的是一个目的,而这个的目的本来就是要留下来。杀人偿命!谁又会放走一个杀人的凶手,即使是一个假的真凶。真相,对于和尚他们,也不是很重要。和尚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所以他做到了,留了下来。他们也得到了,一个凶手。于是郭来用了一个最安全稳当,最不让人怀疑的办法,正正当当的留在这个码头上。而现在看来,码头上的人们似乎都知道郭来的目的和他用的这个办法。但他们也无所谓,他们需要也是一个理由,一个让自己能够接受的说得过去的让郭来留下来的理由。反正被杀的又不是自己,被追杀的也不是自己。郭来突然想到了小时候上私塾时候考试作弊的感觉,在下面以为先生什么都看不见。而终于有一天自己站在高处看下去,原来先生只是懒得说而已。“要回礼来了!好你个和尚,还是夏天就过来打秋风。”郭来不由冷笑。看着和尚打死狗再讲价钱的偷笑,郭来也只能听下去,虽然自己并不是一个君子。但人在江湖,事情不一定要办,话总是可以先听一听。“不知施主可曾听说过上月开始,南宁,柳州丢了很多七八岁的小孩?”和尚接下来说道。郭来一愣,他的确不知道这个事。“每年的六月七月,南宁柳州一带,都会有很多小孩失踪,官府却也一直查无所获。”“近年来甚至是已传为妖魔所为,以至于在南宁,柳州一带的人开始想到每年六月用活人祭祀妖魔。”和尚也不含糊,三两句话说到了重点。“那么和尚以为呢?”郭来盯着这个用道士名字的偷鸡和尚问道。听人说话,在别人没有说到结尾,不要去发表自己的看法,一直都是郭先生的好习惯“和尚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和尚也看着郭来的眼睛。郭来继续听下去。“我查了大半年,也有了一些头绪,但却一直都没有办法找到本源。而这个时候,佛祖送来了郭先生,我佛慈悲!”和尚低头念了句佛号。“送我来!?”郭来一怔,这些个和尚道士,背后有靠山,动不动就把如来佛祖太上老君搬出来,事若成了,自然收得盆满钵满。事若不成,就是人心不诚,把责任推给如来老君。“难不成和尚想要拿我来祭祀妖魔。”郭来笑道。“事情本来不易,也有危险,若事不成,说成祭了妖魔也是不为过。”和尚接口说。“降妖除魔,本来是你们和尚道士的事,与我何干?还要冒险而为?”郭来笑道。“安将军。”和尚说了三个字,“何况,小儿失踪,由来已久,是从五年前开始。”看着郭来的眼睛,又接着说道。郭来眼神一凛,看了一眼和尚。风吹过,两人都不再说话。午后的烈日下,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大海之上阴晴无常,海边也一样如此。过了许久,桌面上的茶已凉,雨后的晴空一荡午后的湿热。看着海面上挂出的彩虹,郭来想到的却是昨晚星空下天边划过一颗流星。“虽总会有辉煌,但只要还活着,终究还是要重归于平庸最后在孤独中老去,每个人都如此!”“你想如流星一般辉煌灿烂的活一天,还是默默无闻的过这辈子?”郭来突然问和尚。席和尚也看向窗外,仿佛看到了这颗流星“施主既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我?”“哦?”郭来微笑着看向和尚,等他继续说下去。“世上的每一个答案,都已经存在于问出来的问题里。”“只是有人看不见,有人看见了却不愿意去接受。”席应真继续说道。郭来又笑了笑。“施主也是早已知道了答案,只是还没有确认自己。”席应真盯着郭来的双眼。“自己?”郭来问。“是的,自己的决心与决定,大多数人都会为了不想去做傻事而不去做决定,但有些事做得究竟是愚蠢,还是明智,常常是谁都没法子判断的。”“所以一个人的一生中,多多少少总应该做几件愚蠢的事。”郭来又笑了笑说道,仿佛是在回答和尚的话,又仿佛对自己在说话,但这句话却已经是一个结论。当一个人说出结论的时候,通常表示这个人已经做好了决定,下了决心。而现在郭来已经有了结论。所以,席应真也已经知道了答案,郭来给他的答案。所以和尚是笑着离开的,狐狸总是笑着的,无论靠近还是离开。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时时刻刻去提防它们。“安将军是谁?”郭来问道。和尚在门口停了下,转过身来。“和尚也末曾见过,但他每次都会在这里。或者这一次施主可以见到。”转身拉开了门,却又停了下来。“听说安将军在的时候,总会有蜘蛛。或许施主可以从这里入手去找”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安将军的蜘蛛?”郭来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的天空,叹了口气思索着和尚留下的话。而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人在敲门。“虽然知道今日不能平静,但却总不能排着队来吧?”郭来眉头皱了皱。看了看进来的中年美妇。“我叫络新,我家主人姓玉。”美妇说道。“西方玉罗刹?”郭来看着络新,又添了一壶新茶,一边倒上茶水,一边问道。“东海日出,玉藻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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