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杀小怪(1 / 1)

(第三章单杀小怪男人一边按压抚摸着未祈的脚踝,一边兴奋得发出赞叹。未祈的脚踝被他揉捏得红肿不堪,几乎肿大了原来的一倍,男人也毫不在意。一想到那位大人收到礼物后将会给予他的嘉奖。男人笑得越来越癫狂,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理会未祈那一声比一声惨的呜咽。“取骨得趁热,对,光顾着欣赏艺术品了!我差点忘了正事!我得去拿刀......”酒劲猛地上来,男人醉得更厉害了。一时之间,他难以迅速站起。他恍恍荡荡地离开未祈,走到书架那。看着男人的背影,未祈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了。饶是她一向波澜不惊,看着这肿得跟六寸小蛋糕有得一拼的脚踝,也默默攥紧了拳头。早知道就征用木韶提出的处理方法了,她在心里想着。木韶,恶魔牌面持有者之一,七宗罪中暴怒的代表。身为暴怒者,她的处理方式多为以暴制暴,手法极其简单残酷。虽然不讲道德,但不得不说,对付起那些恶人,这的确是个大快人心的方法。未祈悄悄地吸了口气,平复自己澎湃的心情。自从她在十八层地狱历练归来后,她已经极少产生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了。这个客人,很有本事呀!她在十八层地狱里也见过不少变态的鬼。但如此这般的人,她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再加上男人之前干过的那些事!那些枉死在他手下的冤魂,简直,数不胜数!真的是,让人,想立刻送他去见祖宗呢……未祈深吸了一口气,自我疏导着。演戏演全套。继续继续……男人在书架上挑挑拣拣,过了好久,才拿着一把桃花面的尖刀,把玩着走向未祈。“乖,想叫就叫吧。”他撕掉未祈嘴上的胶带,蹲在她面前,“我给你选了个漂亮的刀,它跟你的骨头一样漂亮,放心,不会一直很痛苦的......”“很快就会好了……”男人说着还把尖刀从头到脚展示给未祈观赏。为了让未祈看的更真切,他还伸手把她扶正,让她直立着坐起。看着他笑得满脸褶子的脸,未祈的眉头没忍住地蹙了起来。趁着他没注意,未祈在心里骂了句。有病吧!她装模作样地拼命挣扎着,假装想要扭动着避开越来越近的刀锋。脸上的表情也没忘记。惊恐、惋惜、害怕,那是一个没落。就好像她现在真的浑身没有力气,努力想要活着一样。未祈还特别诚恳地出声哀求着,祈求男人能高抬贵手放过她。“一下,就一下,很快就不痛了,我会很轻、很轻的......”男人不理会她的哀求,自顾自的说着。未祈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那一下子过后,人都凉透了,还会疼嘛!你骗谁呢!要不一会你试试!看看疼不疼!刀与脚踝的距离越拉越近,就在即将刺破皮肤的那一瞬。“嘶...…啊...…”一声痛呼响起,却不是出自于未祈。只见未祈像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她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耳朵,往后拉扯间,竟生生地将它撕扯了下来。啊,呸!未祈嫌弃地吐了口吐沫。要不是因为这场戏的剧情需要,我才不想咬你呢!脏死了!呕……男人手中的刀因疼痛而脱手。他死死地掐住未祈的下颚,力气大得几乎想要把未祈的下巴捏碎。疼痛彻底烧毁了男人残存的理智,他脑羞成怒地一脚将未祈踹飞到了墙面上。“砰......”未祈撞到墙壁,弹落到墙角,整张脸重重地砸在地上。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在灯光下闪着光。未祈左眼用来遮盖瞳色的美瞳被撞掉了。她咬开嘴里早就准备好的血袋,让嘴角淌出血沫,殷湿了地毯。未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装死。她还顺势将自己的脸埋在地毯里,遮住在眼皮下来回滚动的眼珠。很好。她心想。好戏,终于要开场了……男人慌忙翻箱倒柜地去找药,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好不容易忙完,男人闭目侧卧在沙发上歇息,耳朵上的痛感使他难以放松神经休息。他只得烦躁地坐起。茶几上,一封突兀的黑色信封引起了他的注意。男人疑惑地撕开信封读了起来,等他读完,反而更加气愤了起来。“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信都敢往我桌子上放,这群人真是活腻了!”男人咒骂着,随手将这封恶作剧般的无聊信件扔进点燃着的香炉里。火星被激得四散飞溅,信件燃烧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香炉还在往外冒着白烟,相比于刚才似乎更加浓稠了些。他眯起眼睛,伴着香炉里安神的香气养起神来。耳上的疼痛逐渐地减轻,药效也渐渐开始发挥作用。他感觉自己的耳朵没刚才那么痛了。男人睁眼站起,准备好好折磨折磨那个让他受伤的女孩。“嗞嗞......”屋内的水晶灯毫无征兆的熄灭了,整条船都在瞬间陷入了黑暗,甲板上一片骚乱,还隐约夹杂着杂乱脚步声。“怎么回事”男人厉声问在门外站岗的那个船员。“船长大人,有两个孩子从船舱的地下室里逃了出来,破坏了电路。我们正在全力抓捕他们,抢修电路。”船员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知道了,提高点效率!别再给我出岔子!”男人威严地说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也去帮忙!搞快点!”“是,船长大人!”船员转身离开。“今天真是倒了血霉!”男人越想越气,愤恨地骂道。他摸索着去书柜的抽屉里找出蜡烛与烛台,就着香炉的火光将蜡烛点燃。蜡烛擦亮的那一刻,他在地上的影子里,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人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立在他身后的那片黑暗里,如同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死死地盯着自己即将要捕获的猎物。他顿时感觉手脚冰凉,头皮发麻,身体僵硬。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轻轻勾上他的后脖颈,凉飕飕的......他感觉自己脖子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地掐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敢回头去看,本能告诉他,要尽快逃离这里!可双腿重如千斤,连抬个脚都要蓄力好久,更别提逃跑了!他不动,身后的人也一动不动。那人就静静地打量着男人绷得笔直的身体,似乎对他现在的反应很是满意。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男人终是抵不过好奇,机械般地转身去看。他正对上一双瘆人的眼睛。一只眼睛如流淌着血液般,赤色鲜红。另一只眼睛却如无底的深渊般空洞无光。未祈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双眼瞳孔撑大,却找不到焦点。她的嘴巴也以一种诡异的形状咧开笑着,嘴角还挂着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滴滴答答,一直延伸到脖颈深处。鲜红与净白交叠,除了让人毛骨悚然,竟也平生地生出了一丝别样的美感。她原本就苍白的脸在昏暗的烛光凑近下更显得毫无人色,单薄的衣衫包裹着她几乎仅剩骨头的瘦弱身躯。似乎是听到了男人转身的声音,她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扬起头,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努力想把焦点汇聚在男人的脸上。她全身的骨头都随着这个动作发出咔吧咔吧的骨节转动的声音。与其说是人,未祈此刻更像是一具被临时拼凑起来受人操控的行尸走肉。男人整个人都被僵硬地定在了原地。“扑通”一声,男人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双臂脱力,两腿不受控制地打颤。蜡烛从他手中跌落。瞬间,未祈伸手稳稳地接住了白蜡的烛柄。她极其缓慢地把它固定在书柜上的烛台里,就像被故意放慢了帧数的老旧胶片,一帧一帧地吊着。男人真的害怕了。他想要呼救,可香炉里的白烟宛如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嗓子,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男人也因为吸入了大量白烟而变得头昏脑胀,四肢乏力,神志不清起来......未祈用手护住被烟扑得忽明忽暗的烛火,空洞的双瞳追随着这深渊里唯一的光亮。妖艳的红瞳在烛光映衬下更显得血腥魅惑。“恶魔叩门,百鬼邀约。”她轻启朱唇,声音嘶哑尖锐,满怀愤怒戚怨,仿佛是来自地底十八层地狱勾魂索命的恶鬼,撕刮刺痛着人的耳膜。“地狱初启,死神亲临……”她嘴角带着笑,却没有丝毫暖意。这次的声音与刚才的沙哑完全不同,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神谕,缥缈中带着毫无感情的清冷。还没等未祈说完,男人就两腿一蹬,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哎呀,什么嘛?”看到男人晕了,未祈也不继续装了,她蹲在男人身旁,伸手去掀他的眼皮。“这就被吓晕了?也太无趣了吧!”她有些沮丧地托腮看着男人。“昏过去的话,效果就没有那么好了啊。”未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打完怪早点收工回家。”话落,烛火熄灭。透过落地窗朦朦胧胧的半透明纱帘,有月光照进这个纸醉金迷的温柔乡。屋里的物什隐约映在帘上,随风摇曳......倏地,有许多纵横交错的影子出现在窗帘上,转瞬即逝,快得几乎难以察觉。“嗞嗞......”屋顶悬挂水晶灯再次亮了,映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落地窗不知何时被人拉开了一大半。有风顺着缝隙钻进来,吹起窗帘的一角,轻扫过地毯。除了未祈留在地毯上的那滩血迹,屋中已经寻不到她的其他踪迹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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