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掌柜的就在不远处，王二便朝着掌柜看去，想从他那得到指示。刘掌柜本就离的不远，对于孟青的话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对于来意也十分疑惑，不过他并不认为孟青是在无理取闹，毕竟他刘掌柜在小陶县多少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且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即便孟青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没有直接出言赶人。在接到小二的请示时，刘掌柜略一犹豫，便从柜台里头走了出来。将小二打发到一旁。“孟小友，老夫正是这天悦楼掌柜，不知有何指教。”“见过刘掌柜，在下今日刚从县衙回来，从梁主簿处听闻了一些事情，又知晓天悦楼是小陶县第一酒楼，还是觉得应该告知刘掌柜一二。”“哦？小友从县衙过来。”这话倒是让刘掌柜来了兴趣。那梁主簿他也是知道的，确有其人，且和他也打过交道。“小友这边来，我们坐着说。”说着就将人领到雅间去了。既然是机密的事情，自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这点子心思刘掌柜还是有的。孟青也不推辞，坐下之后也没有卖关子，就将县令大人有意整顿县中乞丐众多的事情给抛了出来，没等刘掌柜疑惑这事与他们天悦楼的关系，孟青就给出了答案。当得知县衙那边有意将乞儿分配给商户做事之后，刘掌柜不由大惊失色。要知道这小陶县乞儿何其多，不算原本的，便是之前北方天灾逃难过来的人就不知凡几，便是他们天悦楼生意再好，也养活不了如此多人。在听到孟青的话惊慌一瞬过后，到底是多年的掌柜，养起功夫还是相当好的。再看孟青气定神闲的样子，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则一直低着头，仔细看去，还有几分眼熟。“小友此来，想来并不是单纯来告知老夫此事的吧。”刘掌柜肯定的说道。他是生意人，从不相信有免费的午餐，就是不知道这个孟小娘子的目的是什么。“我是来为刘掌柜解困的。”孟青显得信心满满，而刘掌柜并没有接话，似乎在坐等孟青接下去的话。“这些日子，我对天悦楼也略知一二，每日午时和酉时的时候，是天悦楼最忙的时候，但酒楼位置有限，很多排不上号的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天悦楼也因此丧失掉了一部分顾客。”“没错，但这也没有办法，虽然天悦楼是小陶县第一酒楼，还有上下三层，但依然无法满足所有顾客。”刘掌柜点点头，没有否认孟青的话。只是这和刚才说的，解决乞丐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此时孟青话锋一转，“我倒是觉得此次县衙的举动与天悦楼来说是个机会。”自顾自的将自己外卖的理念说出，“如此这般，岂非一举数的。”刘掌柜则是被孟青的想法给镇住了，顺着她的思绪思考，发现的确可行。他们天悦楼也是有外带，不过基本都是县上富贵人家的家丁过来买，自带食盒。按照孟青话中专门来外送的人倒是没听说过。越想越心动，不过还是相当谨慎的问道：“你确定县令大人欲行此事？”孟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能够将小陶县内的乞儿都转为良民，如此功绩，县令大人岂不放弃？”刘掌柜也是果决之人，听到孟青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不会，而且此时并不会损害他们商户的利益，不过是多支付一笔配送费用，比起多赚的钱，根本不值一提。这时，孟青慢悠悠的补上一句，“若是刘掌柜心中还有疑虑，不如暂时试行三日，看看这三日的收益是否远高于平日。”这话可以说是戳在了刘掌柜的心巴上，一时竟觉得再没有比孟青更懂自己的人。“若能够先行尝试一二，那自然是最好了。”刘掌柜迫不及待的说道。谁会嫌弃赚钱多呢。“只是这乞儿的人选却是不好确定。”刘掌柜又发愁道。孟青暗道刘掌柜此人上道，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倒是认识一伙在小陶县讨生活的乞儿，熟知小陶县所有街道巷子，只要稍加培训就能直接派上用处。正好可解刘掌柜燃眉之急。”“啊呀呀，孟小友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你看着乞儿的交涉是你去还是我派人过去。”刘掌柜搓了搓手，问道。“刘掌柜莫急，我们先来说说这报酬的事情，我才好说服他们不是。”孟青知晓刘掌柜心动了，心态更稳，开始谈起了条件。刘掌柜闻言，眉头一皱，但也没有拒绝，等着孟青开口。对此，孟青倒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刘掌柜也知道，他们毕竟是乞儿，平日里能够保持整洁已经相当难得，更遑论身上穿着大多不大体面。若是真的为天悦楼办事，此番出动只怕损了天悦楼的颜面。”“小友的意思是？”“若是能够给他们置办两身看得过去的衣裳鞋袜便是最好不过了，工钱反而是小事，依我看没送成功一单，给个5文钱便算是够了，若是得了主家的喜欢，那便是他们自个的造化了，刘掌柜以为如何？”“不知这伙乞儿有多少人？”“不多，不过十来人罢了。”刘掌柜在心中快速盘算起来，若真只有十来人，一人两套单衣鞋袜，并不费多少钱，尤其是孟青提出的送成功一单才只要5文钱，天悦楼哪道菜不是以两打底，5文钱还真不值一提，光是想一想便知道能够多赚多少银钱。自然不会拒绝了这样的好事。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如此，那小女子就代表那些乞儿与刘掌柜签订这试行三日的契书如何？”双方签订之后，各自收好。刘掌柜也是财大气粗，一刻也不耽误，就从账面上支取了银钱来，让王二陪着，去采买衣裳鞋袜，以期能够早日上岗。同时还不忘在门口张贴上天悦楼可派人送餐的告示。可以说是十分雷厉风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