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看到了阿布后面还跟着“小旺”,曾经的“九畜”中的老大。更过分的是,现在这老大后面还有一只和它一样的黑狗。这只黑狗耳朵尖有些白色。看其模样,和小旺的毛色、发型和体纹等有相似之处。“小旺,我X!“你这厮现在竟然开始培养接班人了!”这只小狗正在阿布脚下,摇头晃脑的,看样子它和阿布亲密得很。“这一趟去摩托罗县城,阿布你和你的身边都变了好多啊!”卢花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它担心自己可能屁股不保。哪怕现在自己在这杜布已经地位稳固不少。于是,卢花又摇晃了一下屁股。因为这时阿布已经朝床上扑了过来。他朝着那瘦骨嶙峋的妈妈扑了过来。而此时的阿布,正泪流满面。——因为此时的阿布,内心很激动。为了救治妈妈,爸爸呕心沥血,精神恍惚。为了救治妈妈,自己在摩托罗县城拼命修炼。自己终于从后天进入到先天大圆满。而且,父子俩还终于成功将贾家修士引来。当然,代价是自己要去做上门女婿了。但这样就能换来妈妈的健康,那是完全值得的!如果再有人问一次自己愿不愿意做上门女婿,阿布相信,自己还是会回答“我愿意!”并且在回答时,自己会比第一次还要大声!——现在,妈妈已经得到初步的治疗。贾蓑一和连清月夫妇从床上下来。他们已经尽心尽力了。因为他俩的身上都还热气蒸腾。就在刚才,连清月还给妈妈服药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药!”阿布心里对这药很有信心。他很感动。他很激动。阿布伸出了手,伸出了他的左手。他抓住了妈妈的手,妈妈那瘦骨嶙峋的手。“妈妈,您一定会好起来的!”——阿布眼泪继续滚滚而下。眼泪掉落到了床上。眼泪掉落到了妈妈那瘦骨嶙峋的手背上。他感觉到妈妈的手好温热。这是小时候抱着自己、给自己唱儿歌的妈妈的手。“妈妈的手一定会变得丰满油润起来!”阿布的眼泪继续滚滚而下。他一点儿也不为自己流泪而感觉到难为情。“难道上门女婿离家前,不是都要和自己的爸妈哭泣告别吗?!”阿布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妈妈的手怎么变得这么有力?妈妈的手瘦得得像卢花的鸡爪子一样,怎么会变得有如钢筋铁骨一样?流泪的阿布,有一丝诧异。诧异的阿布,当然也是莫名其妙。——因为在场之人中,能名其妙的,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修士。除了一只看起来普普通通、有些丑陋的野鸡。在阿布抓着妈妈的手、扑簌簌地流泪之时,卢花睁大了鸡眼。它很是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很不可思议。它看到阿布抓住了杜十娘的手。它看到阿布眼泪滴落到了杜十娘的手背上。它看到阿布浑身忽然有神秘莫测的灵光一闪。尤其是那左手腕处,灵光更为玄妙莫测。然后,俩母子被这无法被人类看到的灵光所包裹。然后,这些灵光逐渐地从杜布的身上——尤其是其左手腕处——源源不断地输送往杜十娘的手上。然后,通过那手腕,杜十娘的身上开始发光。发了光,于是就有了热。——见到这样的光,卢花有些羡慕。见到这样的热,卢花很是羡慕。它想要靠近一些,好沾一些光。如果有机会,最好再能沾到发热。于是,卢花偷偷地伸出了自己的鸡爪。它的鸡爪触碰到了自认为的妈妈杜十娘的脖子。“哎哟,好爽!”卢花心里嘀咕道。它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它感到自己身上有了光。然后,自己身上有了热。它感觉自己的视觉、听觉、身体素养等都在飞快提升。它当年曾经在后山东北角落下的暗伤在眨眼之间就已痊愈。自己正变得年轻。——卢花还感觉自己的屁股上面在痒。“难道自己屁股后面漂亮的尾羽毛要重生了?!”卢花很激动,但卢花更冷静。它要享受这一切。它要充分利用这不知多少年才能遭遇一次的宝贵机会。它似乎在觉得自己现在不仅是一只有名的鸡,而且还正在成为一只不平凡的鸡。“从此,我就不再是那只平均主义的鸡,而是那只很不不凡的鸡!”卢花心里很乐呵。我还要继续沾光。我还想继续发热。——当然,卢花也有一个遗憾。因为卢花觉得这快乐只有自己一人懂,无法和其他的鸡或人分享。那阿布就只记得流眼泪。他不知道是他自己救治好了妈妈。他不知道并非是那劳什子高大的贾蓑一和连清月夫妇救治好了妈妈。那牧歌——哎呀,其实不想提他的。他现在激动莫名。他现在嘴巴大张。他现在露出了那丑陋的“豁牙”。而妈妈就只知道紧紧用力抓住自己的儿子。她激动得连自己所有的伤势已经痊愈都不知道。——那贾蓑一和连清月夫妇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给予这杜十娘输入了两人合计三成的灵力,给她洗体,结果什么鸟用都没有。就是给杜十娘服用了那事先准备好的“上甘灵草”,连清月都觉得不可能让一切发生任何根本的变化。“难道死马突然之之间变成了活马?”“为什么会发生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连清月和贾蓑一面面相觑,。连清月的嘴巴张得老大,大得就和当年金丹女修汤岛枫在这屋顶上空二千多米处因为那杜牧的对视而惊骇莫名时一样。贾蓑一的嘴巴张得老大,大得就和当年八位高阶凝液修士乔藤兰她们因各自的所思所想竟然完全相同而惊骇莫名时一样。可是,其中的真相没有人知道。连清月和贾蓑一夫妇不知道。杜牧不知道。妈妈不知道。杜布也不知道。只有那只偷偷摸摸乐呵的野鸡知道。——“妈妈,您抓痛我啦!”阿布停住了眼泪,抱怨道。“阿布,不好意思!”妈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其动作比和杜牧刚结婚时还要敏捷。“妈妈不是故意的!”杜十娘伸出她那仍然瘦骨嶙峋但却有了光泽的手。那手轻轻抚摸阿布那有些淤青的左手。那手轻轻擦去了阿布脸上的泪痕。——“妈妈,您身体好啦?!”阿布很惊异。“老婆,您身体好啦?!”杜牧很诧异。然后,俩父子面面相视。再然后,俩父子高兴得眉开眼笑。最后,父子俩朝着并身,朝着连清月和贾蓑一夫妇齐齐跪拜下去。“多谢亲家公、亲家婆的救命之恩!”“多谢岳父岳母的救命之恩!”“多谢亲家公、亲家婆的救命之恩!”最后一句话杜十娘说的。她从床上跳下,很灵活地给连清月和贾蓑一夫妇跪拜谢恩。而连清月和贾蓑一夫妇还是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对于这一家三口行的大礼,接还是不接?”——看着连清月和贾蓑一夫妇的那副样子,卢花一脸的鄙夷。当然,它的鸡脸表情并不丰富。所以,卢花只能翻白眼。但不管如何,这对夫妇是外人。对于阿布这一家人来讲,今天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对于卢花来讲,今天也是一个大好的日子。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有了阿布!“阿布是卢花的救星!“阿布也是他妈的救星!”有了救星,就有了好日子。而有了好日子,那就要唱歌。最好是唱那首“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但阿花并不会讲人话。阿花也不会唱人歌。它只会打鸣。——于是,卢花站了起来。它收回了翅膀。它脑袋缓缓伸向床单,对着阿布的方向。它要表示对阿布表示敬意。然后,卢花脑袋再缓慢抬起。再然后,卢花将脑袋朝向妈妈杜十娘的方向。妈妈仍然跪着。虽然这有些不太对,但无伤大雅。今天也要向妈妈表示祝贺。向妈妈表示祝贺后,卢花抬了头。至于那“豁牙”,当然需要忽略。——然后,卢花伸长了脖子,它扬起了翅膀。它踮起了双爪。卢花开始打鸣。“沟!”打鸣声一出,就吓了卢花自己一大跳。卢花一打鸣,也吓了所有人一跳。因为卢花这一次的打鸣和以前截然不同。这鸣声是那么的清脆,犹如九天凤凰。这鸣声是那么的嘹亮,让屋内所有人耳朵似乎轰鸣,又似乎浑身颤栗。杜牧一家三口诧异不已。贾蓑一夫妇也诧异不已。——这鸣声是那么地悠远,屋内“小旺”和“小白”吓得一阵翻滚。院子里,“大白”赶紧躲到了阿开的怀里,还缩头缩脑地往外张望。牛圈里,长角水牛则好奇地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过来。而在院子外的半空中,贾蓑一夫妇的爱宠、正在翱翔的一阶中品灵鹤突然一惊。它身子一颤,立马掉落几十丈。它在高空中显现出被遮掩的身影。其屁股后面还掉出一坨东西。它竟然被吓出了“鹤屎”!——在半山村,村长老爷爷正在给小娃娃们教“九九乘法口诀表”。听到这一声后,他停止了讲课。“哪家的鸡叫声这么大啊?!”皱起眉头,村长老爷爷嘀咕道。“哪家的鸡这么响啊,竟然叫到我们村里来了?”在“容家湾”,容积虑在卧室里疑惑地问道。“你这死鬼,赶紧用力,我们还要生二胎!”容积虑老婆不满地叫道。在几十里外的“曹家圩镇”,王二麻子正在田野里割草。突然,它听到远方传来的隐约的鸡鸣声。他倾听听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还是继续弯腰割草吧。”——卢花的这次打鸣,震惊了不少人,也震惊到了它自己。因为它没想到自己的打鸣声竟然如此独特,如此不同凡俗。“这次阿布过来,自己受益不少啊。”卢花很高兴。它的打鸣还在继续。在打鸣中,卢花不仅将卧室内众人的神情尽入眼底,而且院子里大白、老牛、弯角山羊的神情似乎也看得见。那阿揭、阿开和阿锅三兄弟姐妹们的神情也看得见。半空中,那一阶中品灵鹤身子惊颤、掉落和稳住身形的模样同样看得见。半山村、半山村附近乃至曹家圩外面正在田野里劳作的那个麻子的神情一样难逃卢花的鸡眼。——在打鸣中,卢花感觉自己的尾巴好痒。它不用转头,就用自己那能三百度覆盖的眼神就能看到,自己尾巴上曾经缺失的漂亮的尾羽毛开始缓慢地生长出来了。自己翅膀上羽毛也生长出来了。“欧耶!”打鸣中,卢花感觉自己切切实实地成为了一只与众不同的鸡。而这次打鸣,还只是打了一次。可这一次,就要比以前打三次所花费的时间还要长,并且是长得多。“我还有相当相当多的余力。”卢花觉得自己能一直不停地打鸣下去。——“【五花】,别打了!”此时,杜十娘站了起来,来到床边。她的手抚摸上了卢花的脑袋。这手还是那样温柔。这手还是那样温暖。它就好像妈妈的手。“好的,妈妈!”卢花说道。所有人都叫自己“阿花”,但只有杜十娘叫自己“五花”。杜十娘告诉卢花,之所以就叫它“五花”,因为这不仅是因为自己有红、褐、黄、白、金五种漂亮的颜色,而且还因为自己听话,给杜十娘很大的安慰,所以它将卢花看成自己的心肝宝贝。因此,杜十娘觉得,自己要像阿开爱“大白”一样爱着自己。杜十娘有四个孩子,所以卢花就排行“老五”。因此,卢花在杜家排行“老五”。——阿揭和阿布分别是大哥、二哥,阿开是老三。阿锅是老四,这不是卢花数出来的,而是杜十娘告诉它的。因为它数学不好。以后,卢花就名叫“杜五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