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一点点的降临,聂雯夕坐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大大的落地窗外一处处的霓虹灯。思绪飞到好远好远。小的时候对母亲的印象很浅很浅,唯独每天晚上入睡都会被父母的吵架和砸东西的声音惊醒。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在房间哭,没有安全感的哭,哭到声音嘶哑父亲才会进来抱抱她哄她睡觉。后来三岁的时候因为父母晚上吵架惊醒了她,她便出了房门,哪知刚出房门就被桌上放着的一个茶杯砸过来砸到脑门上。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聂远,逼不得已和葛文娟提出了离婚。聂远葛文娟离婚后她就被送到了外婆家里,也是因为尚兰的爱,让她童年的阴影并没有那么的严重。幼儿园尚兰给她选条件最好设备最好的,每天晚上都会讲故事哄她入睡。小学就算餐厅再忙,也会每天早上送她,每天下午放学在学校门口接她,给了她很多很多父母没有给的爱。直到有一年自己发烧,葛文娟将她抱出家门,葛浩被气的病又重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而尚兰忙里忙外,渐渐苍老了不少,聂雯夕才知道,自己以前的一切,只是因为外婆将她保护的很好。而年纪小小的她还并未懂那么多,依然每天开开心心的,也才所谓后来遇到顾誉景言才会有自信和勇气冲到他面前说出那么一番话。也是因为有喜欢顾誉景言的日子,再加上一门心思全部扑在了追顾誉景言的日子,自己忽略了很多不开心的成分。其实家里的根本问题是一直都在的,只是被尚兰保护的很好而已。‘咚咚咚’。房门被敲响,聂雯夕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夕夕,睡了吗?”尚兰接到张姨的电话,听说葛文娟回来了,还在家里大吵大闹,大打出手打了聂雯夕。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宜,赶紧赶了回来。听到是外婆的声音,她眼睛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了一般,流淌了出来。“没有。”聂雯夕带着沙哑的嗓音回答着。她并不想哭,但是眼泪就好似喷泉,自己抑制不住。“那我进来啦。”尚兰推开门,手上拿着冰袋,房间没有开灯,尚兰也没有将灯打开,一步步走近聂雯夕。“让我看看我的夕夕,被打疼了没有。”说着蹲在聂雯夕的面前,手抚摸着她被打的那边脸,摸了摸,又拿冰袋往上敷着。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窗户外照进来的微微月光和霓虹灯反射进来的微光。摸着聂雯夕被泪水打湿的脸:“我记得夕夕很勇敢的,以前都没有怎么见过夕夕的眼泪,怎么现在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流眼泪?”在她的印象里,聂雯夕很少哭。葛浩去世,哭的最惨的不是聂雯夕,是她,聂雯夕还在旁安慰她‘外婆,你要坚强,我现在只有你了。’聂雯夕摇摇头,拉起尚兰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外婆手里敷脸的冰袋,头靠着尚兰的肩膀,闻着属于尚兰的气息。“没有因为她哭,是因为您突然的安慰。”尚兰搂过聂雯夕的肩膀:“你这样煽情,弄得我都想哭了。”聂雯夕擦擦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涕:“您还哭呢,您要是哭了,到时候明天的眼纹,还有这样那样的皱纹越发深重,甚至眼睛肿的像核桃,明天去了店里那些员工会笑话你的。”尚兰轻轻的拍打着聂雯夕的肩膀,说道:“是啊,那样不是很丑。”她安慰着聂雯夕“所以夕夕明天要来店里帮我忙,我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到时候你的眼睛肿的像核桃,那些员工就笑话我孙女,我的老脸不知道搁哪了。”聂雯夕被这个老顽童逗的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您还是这么爱讲玩笑话,店里的那些员工哪敢笑话您啊。”“嘿,你不知道,店里的那些小年轻,一个个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说去勾引老头也不去,还一天到晚给他们找不少的事情。都不是笑话我了,都成埋怨我了。”尚兰也不年轻了,再过两年就五十五岁了,都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了。想偷闲,但也是因为她家夕夕还在读书,她要挣钱,才不得不让自己忙碌。“您确实该去勾引个老头,等我毕业后能挣钱了,你们就好到处去消遣。”聂雯夕调侃着尚兰。聂雯夕的钱其实是够用的,就算外婆的餐馆不营业了,自己手头还有以前葛浩给她的小金库,足足够她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到她大学毕业了。“那就等你大学毕业,我就去勾引老头。到时候你工作到处飞,我也和老头到处飞。”聂雯夕笑笑,恋恋不舍的从外婆的肩头离开,起身去开灯。“好了,要去勾引其他老头的老婆婆,您快回去休息吧,我去洗把脸也准备休息了,明天才有精神去帮您呀,让您忙里偷闲去看其他的老头。”聂雯夕打趣道。外婆也起身准备往外走:“好,那你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说完就出了房门,还贴心的将聂雯夕的房门给关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