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被温言注视着，却没有任何的羞怯，而是很淡然地看了回去，过了几息，反而是温言先收回了目光，别过了脸。“我等一会儿要去买些东西，”尼德说道，“夜行者的店铺大部分都有独特的标志，但是我有段时间没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故。”“你应该只有两个月没来吧？”温言问道。“那是我在遗忘之间待的时间，”尼德摇了摇头，“但实际上，我很久没来这里了。”“你以前在哪里住？”温言踢着地上的石子，有些漫不经心。“北方。”尼德简单道。“具体点嘛。”温言追问道。“西北。”尼德再次简单道。温言有些被噎住，不满道：“你真敷衍......夜行者的市场长什么样子？”“夜行者不是用市场的，”尼德道，“有那种夜行者开的店铺，他看到你身上有夜鬼的痕迹，就会特意问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那，你们买东西用什么？”温言突然问道。“一般也是用钱的，”尼德说道，“当然也有部分有需求的人会选择以物易物，或者某种条件易物。”温言点了点头，只是低着头，没有说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尼德突然警惕道，“夜行者的市场水很深的，你可别瞎想。”“照你这么说，若是碰上夜行者主动来找我，我又怎么办？”温言狡辩道。“这个简单，”尼德说道，“你只需要对他说：‘我不买，也不认识你。’这种话，他就知道你只是个意外沾染气息的人，或者是不想买的，没有钱的穷鬼。”“你很富有吗？”温言朝他白眼。“勉强满足所需吧。”尼德给了个简单的回答，又再次告诫道：“你且安心，过两天我把气息给你解决了，你就可以不必再担心这些事情了。”“我没有多想啦！”温言故作生气道，“我只是觉得这种经济方式不太合理。”“说说看。”尼德问道。“你们的交易方式属于是内部交易，”温言解释道，“这种交易会导致流通出现很大的问题。”尼德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认同，还是没有听懂。“我换个方法给你讲吧，”温言见他没有反应，又解释道：“对国家来说，这种交易是收不到税的如果有人借用这个渠道恶意交易，会出很大问题；对个人来说，你们这样很难把东西送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上。”尼德低着头思索了一阵，然后说道：“你说的确实如此，但是，这种方式我们确实已经用了很久了。”“很久是多久？”温言追问道，“你和我说说吧，我觉得里面大有问题。”尼德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夜行者是从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被国家允许的，自那之后，一直就处于半雇佣的关系，交易也是全自发的。”“自发啊...”温言恍然道：“应该是夜行者的门槛导致了恶性事件的发生难度变高了。”“嗯，是该如此，”尼德点头道，“心存不轨的人只会被夜鬼折磨致死，无法成为真正的夜行者。”“但是这并不能解决实际上的问题。”温言烦躁道，“经济手段是多样的，早晚有人会想到用多线性的，遥控性的办法去赚黑心钱。”“那照你这么说，该怎么办？”尼德反问道。“不知道，”温言一下子哑了火，但是缓了口气后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但是至少，如果我是政府，肯定还是想把这部分的管理权抓到手里的。”尼德思索了一下，没有再谈论这方面的事情，而是指着楼房道：“你该回去了。”温言看着他那成熟的面庞，第一次觉得他真可恨。“我晚上九点之前回来找你，帮你度过夜晚，并且想办法给你解决掉身上的问题。”尼德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张纸，准备往上面写些什么。“你等等，”温言打断了他，也不接他手中的纸，径直向家里跑去。“一定要等一下我啊！”尼德愣愣地看着她跑掉，有点摸不着头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