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已经闹闹躁躁的时候,陆展才起床,不对,这里没有床,只有窝。如果不是因为外面太吵,将他吵醒,他还慵懒的赖在窝中,不想动弹。经过了一遭昨天闹心的事,他看透了,心寒了。直到巡逻队都快出发时,才从洞中钻了出来。原定的,今天要编藤篮藤筐的,他也没那个心情去搞,晃晃悠悠,跟在巡逻队的后面,打算就这样混过三个月算逑。天还是那个天,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奈何心情不佳,看啥都有毛病,一路上跌跌绊绊地生着闷气。祝融今天也不好过,小伙伴们都知道了,群落里除了首领以外的人,都不能有名字,而她有,大家都有意地避着她。她心底也很慌,怕小伙伴玛母告密。走着走着,就晃到陆展旁边,两人互视一眼,也无心说话。陆展揉揉眼睛,“祝融,你看,那棵树是不是在晃动?”他指着后山上的果林,不确定地说道。祝融定睛一看,顿时大呼:“啊勇,快,快,有东西,偷果子。”啊勇见了,这还得了,巡逻的主要目的就是驻地与果林,他挥动棍棒,大呼小叫地带着小伙伴们冲上山去。后山上,是两个人在摇晃栗树,捡栗子。啊勇他人还没到,怒吼声已经传来,别说,那气势还是很吓人,那二人慌忙捧着栗子便要逃跑,终是对地形不熟,被小伙伴们围住。本来,还以为是山鼠或是小动物在觅食,晃动了栗树,啊勇想用呼声将之驱走。围上来,才发现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成年人,虽然不是很壮(不如玛母她们),样子还很狼狈,但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这就有点尴尬了,放走,是不可能的;打,也不是,己方只是几个小娃,也只有他自己能勉强对付一个,另一个就不好说了。他提着棍棒,带着小伙伴,将对方两人拦着,也只能拦着,左右也没人能给他出个主意。对面两人也很为难,脸色难堪,刚刚万分欣喜,为部落找到果林,一下子荡然无存,这地儿应是有主了。他们面对的虽是一群小娃。小娃们个个持棒紧盯,气势也是不虚的。陆展虽然还在为昨天的事闹心,但果林关系到他未来三个月的生活基础,断是不能让它出问题,也是冲锋在前,与大伙一起提棒与之对峙。双方都不敢轻易先动手,于是,便开始口水大战。啊勇与他们叽里呱啦地飞快对吼。因为他们说得太快,陆展一时也听的不太清楚。你一句,我一句,大概就是这样:“哪里来的矛贼,竟敢偷到我的果林?”“谁说是你的,这里又没写你的名字,谁见到便是谁的。”“你他娘的,敢胡说?不想活了?……”“怕你咋的?你动一下试试?还……”嗯,大概就是这样,半天不带重样的对吼,有时陆展都觉得他们在胡乱吼叫,没有实际意义,比的就是谁的声音大,反正就是输人不输势。大家都跃跃欲试,又保留着矜持。陆展听着听着,感到有些奇怪,随便来两人就能和群落里对话,难道原始部落的语言是通用的?还是说,这新星有统一的语言?这就有点,有点细思极恐了!……不待陆展细想,后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原来,玛母的狩猎队伍还没走远,听到这里吵闹,便及时回转过来。陆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先打起来。他的体质太弱,如真打起来,其他人有没有事他不知道,他很有可能成为对方的第一目标,最先遭殃,柿子挑软的捏嘛!小伙伴们见强大的后援到来,兴奋异常,齐喊大吼,要将对方压倒,吓死他俩。一个个的,想看到对方被吓尿的样子。那两人没有被吓住,反而手舞足蹈起来,朝玛母她们大声呼叫起来,“啊切,是啊切,啊切。”玛母来到跟前,仔细打量那两人,指着男人,疑惑地说道,“你,你是?”“啊切,咳,我,啊欠啊!咳。”那人指着自己的鼻子。玛母皱着眉头,啊切这个名,她已经不用好多年了,听起来很没气势,现在入耳甚是不喜。啊欠这人,她还记得,曾经,他还教过她狩猎,那时,他是玛母眼中的英雄,威武不凡,现在看来……他的到来,玛母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很不喜欢他喊她原来的名。啊欠见玛母认出了自己,上前想来一个拥抱,迎接他的是玛母威严的面容。还有几步远时,他停了下来,他这时才想起,啊切已经不是以前的啊切,她现在是一个群落的领!他尴尬的摊了摊已经伸出的双手。玛母见他止步,才微微展颜,“你们,怎么来到这里?部落里,还好么?”“咳,还好,还好。”啊欠轻咳一声说道,然后拉过身边的女人,“她,啊红,我们,咳,遇到狼群,部落搬迁,我们,找食物,咳。”听到狼群,玛母很是担心,她本就是因为不堪狼群时常袭击,才从部落分裂出来的,原部落如同她的老家一般,家里有熟悉族人,在她心中有很重地位,虽说,要她回归是肯定不可能。她紧张地上前,想要抓住啊欠的手细问。陆展伸手拉住玛母。玛母大眼一横,这小子又捣蛋?昨天的教训轻了还是怎的?沉声道:“啊啧?”在啊欠说话时,陆展便注意到了,他和啊红有轻微的咳嗽,可能是感冒了。这里很原始,随便的小病痛都能要人性命,不由得他不留意,更别说感冒很容易传染,他还想在玛母的群落里安稳地混到期满,啊呸,是混到祖国召回。他强顶着玛母的威压,靠近她低声说道:“玛母,他们经常咳嗽,可能生病了,我们不能和他们近距离接触。”“嗯?”玛母看向啊欠,这时,啊欠忍不住又轻咳了一声。她忙问陆展:“不能接触?”“也不是不能接触,只是那样,很容易被传染上,严重的话,可能传染全族。”“传染?”这个词语,玛母不懂。“就是说,这种病可能会从一个人的身上,传到另一个接近他的人的身上。”听陆展说得严重,让玛母想起原来部落里,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疫,一个接着一个地生病,最终,没了十几人,是这个原因么?她目光闪动,看向啊欠,有些犹豫。玛母这边一时没说话,啊重与群落中几个年长的和啊欠交流起来。大家同一部落出身,十分熟悉,有的还打过架,虽说分别经年,交流却是毫无障碍。啊欠羡慕啊重跟着玛母找到这遍不缺食物的宝地,更羡慕啊重的盾牌和草衣,总说当初如果也跟随啊切出来就好了,不用畏惧狼群的报复,东搬西逃。啊重的盾牌是不能让啊欠碰一下的,但是,耍一次盾牌,展示它的威风,他还是很愿意的。只看得啊欠心惊不已,大声叫好。啊重就喜欢吃这套,对啊欠的表现十分满意,顺便又关心起部落是如何应对狼群的,又有多少熟悉的人没了?感叹着生存的艰难。双方越聊越熟络,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靠近。甚至开始邀请他们到群落驻地。玛母见了,想拦又不方便开口,于是示意陆展。陆展无语。这事闹的,玛母自己不说话,我一小娃,说话也不管用,也无从说起啊!他无奈地摊摊手。玛母双目一瞪,威势自身上弥散开来。她的大眼睛,应是经常瞪人而长成的吧?陆展满怀恶意地想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