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歌不歇彻千载(1 / 1)

(一柄剑身细狭,锋刃薄利,剑身为淡蓝色,剑柄为青蓝色且镶着一颗祖母绿的剑飞到石兰面前。“若你将自己的血涂抹到剑上,就能与它心意相连。”石兰咬破指尖,血落到剑身上,她猛然抬头:“这是……”“现在你可以用意念控制它,它叫泉倾,平时不用的时候可以封印在你体内。”石兰握住泉倾剑挥了一下,音若冰瑟。剑脱离手以极快的速度划过不远处的树梢,一截树枝应声而落。“你悟性很好。”石兰嘴角翘起:“谢谢先生,我很喜欢。”何安别开目光:“没事。”“天明,作为见面礼,我也送你一柄。”天明睁大双眼:“真哒?”他高兴的跑过来,一柄墨绿纹路尺身,色泽淡黄的剑落入他手中。“它怎么跟墨眉一样,没有剑锋,也没有剑尖?”何安蹲下身向他解释:“在远古的神话时代,伟大的神农氏获得一枚九地玄玉,以千药浸炼,成为一柄能医重病的神农尺。”“农家的东西?”何安摇头:“这是我的。”天明的眉头舒展开来:“那它怎么用啊?”“你得先让它认你为主,就像石兰姑娘做的一样。”天明咬破手指,嘶了一声:“好疼。”他将手放到神农尺上,血与剑身融合。“你可以找王道长试试。”王也转头,鼻尖上挂着蝴蝶:“什么?”何安神情微妙:“要治疗他脸上的伤算是小菜一碟。”天明走过去,将神农尺对准王也的脸,蝴蝶颤颤巍巍的飞走。“道长先生,您受好了!”绿色的光芒闪过,王也微微眯了眯眼,天明眉开眼笑:“没了!”玉探头:“疤痕真的没了!”她递给王也镜子:“你看。”王也瞄了一眼:“何安,你怎么不早拿出来?”何安俯视他,笑的不怀好意:“杀鸡焉用牛刀,再说,我看着你脸上的伤心里挺舒服的。”玉巴巴看着何安:“也给我一个呗。”“有我保护你,女孩子家家的要这干什么?”石兰握紧泉倾,脸上的笑意消失。“对了,少羽,这有本枪谱。”“多谢先生。”“天明,萧宴先生脸上也有伤,你试试能不能成功?”“好嘞,包在我身上。”萧宴凝视玉:“你终于想起我来了。”“萧宴先生因我而受伤,我自然是挂念着的。”一个人影从屋内飞了出来,定睛一看,诸葛青躺在院中:“我的老腰——”夜刀神探出脑袋:“对不起——我是本能反应。”诸葛青拍拍身上的土:“我今天运气‘真好’。”他小声嘟囔:“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夜刀神的耳朵动了动:“踢疼你了吗?”诸葛青嚼着嘴里的棒棒糖:“只要你高兴,多踢几下也可以。”外面传来喧闹声,苏义简身上挂满食盒走进来:“瞧瞧谁来了!”夹杂着些许慵懒和颓废的声音响起:“久违了各位。”男人逆着光背着吉他,一脸云淡风轻。何安手执扇子:“原来是楚公子。”“你果然有钱,一出手就是价值连城的金丝铁骨扇。”何安将扇子丢给他:“喜欢就拿去。”修长的手指捏住合起的扇柄:“玉乞今,这么短时间不见,不认得我了?”“嘿嘿,生哥。”楚生淡定狂野的回了一句:“好见外哦,我的乳名你忘了?”“……里里。”他向后面喊道:“舒言,你在干什么?”头戴红色护目镜,浅棕色瞳仁,栗色碎发的男孩抱着小狗进来:“其其认生,我抓了它半天。”楚生取下背后的吉他递给玉:“放好。”玉抱过一米多一点的吉他:“这狗可以改个名吗?”楚生往王也的方向走,咬字不清道:“很好听啊,干嘛要改?”王也哎了一声:“生哥,变沧桑了。”“男人四十一枝花,没听过啊?”“行行行,你说了算。”舒言走到玉面前,一眨不眨的注视玉。“……什么?”舒言不说话,摸了摸其其的脑袋。玉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他的头,小狗黑灿灿的眼瞳悄悄看了眼玉,朝舒言怀里缩了缩。苏义简摆好食物:“盖聂先生,不如一起用晚膳吧。”花零枝立马补充:“盖聂先生,咱们的我也提回来了。”“在下叨扰了。”楚生盯着盖聂问王也:“就是这个男的啊?”王也握住发麻的手腕:“嗯。”天明跑到舒言面前,指了指他怀中的小狗:“我可以看看它吗?”“给。”其其在天明手中挣扎起来,咬了他一口,趁他不注意,跃到地面打了个滚,跑向楚生。王也正瞅着它,哪知它冲过来停在了自己的腿间。“诶?不是说它认生吗?”“对啊,它就是认我。”王也一时无语:“真是上了年纪的人才说这种谐音梗。”众人中规中矩的吃完饭,楚生从屋内拿出吉他坐在竹席上,左手在弦上上下游动,右手很有节奏地拨弄着琴弦。“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歌声清亮透彻,纯净深情。何安走过去坐下,身前出现一架古筝,棕黑色的琴身闪闪发亮,由细到粗整齐地排列着琴弦,他用手轻轻一拨,与楚生合奏。听懂了旋律之后,石兰拿起玉笛放到唇边,微微垂眸。悠悠笛音缓缓扬起,婉转缥缈,不绝如缕。何安拨琴的手一颤,弹错了一个音节。三种乐器默契的奏毕一曲华音,楚生转头看何安:“你的心乱了。”何安双手压住琴弦:“我不知道。”楚生继续拨弄他的琴弦,脚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苏义简整理着碗碟:“丁掌柜给了一坛好酒,正好今晚喝。”王也,诸葛青,何安,楚生坐在一起,一人一碗酒聊着话。苏义简给盖聂倒了一杯:“先生,请。”盖聂低头看酒里的倒影:“多谢。”夜刀神与玉碰杯:“不醉不归!”花零枝坐在苏义简左侧,边喝酒边观察他。玉喝了两杯后脸颊通红:“你晕不晕?”夜刀神没什么反应:“不晕。”“不行,我得去缓缓。”玉起身进了屋,萧宴放下酒杯:“她酒量不好?”苏义简不以为然:“比之前好多了,有次喝了一杯就吐了。”天明,少羽,舒言躺在蒲席上望着星空,小狗蜷在舒言身边打盹。石兰抚摸着泉倾,眉眼温柔。酒过三巡之后,楚生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盖聂对面,带着空间戒指的食指指他:“以后对我妹好点听见没?啊?听见没……”苏义简捂住他的嘴:“你喝醉了。”楚生抓住他的手用力掰开,眼瞳朦胧:“我喝了吗?”竹席上的三人大笑起来,苏义简喊他们:“过来搭把手。”“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弹吉他给你听。”说完乖乖回去抱起了吉他。萧宴起身:“我去看看玉。”苏义简夺过夜刀神的酒杯:“去吧。”“听话,不能再喝了。”“那我也去看玉。”盖聂用手支住太阳穴,摇了摇头:“在下不胜酒力。”“先生浅尝辄止就好。”“在下想请教一下玉姑娘的名字。”“楚生喊的是乳名,她出生时满七斤,楚生就取了个乞今,寓意今天讨来的孩子,但她不喜欢,只让我们叫她玉。”萧宴看着酣睡的玉,叹了口气。夜刀神眨眼:“还没醒吗?”玉感觉到两人的目光,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神却没有聚焦。半晌后她才模模糊糊的看清两人的身影:“夜刀神?”夜刀神替她把额前的发掖在耳朵后面:“好点了吗?”玉坐直身体,揉揉太阳穴:“嗯,盖聂还在吗?”夜刀神点头,玉下床穿鞋:“我去找他。”萧宴眸光黯了黯,跟着她一起离开房间。玉抬步走出门,楚生抬头:“乞今,来这里。”“你叫我玉不行吗?”楚生笑着调侃:“我给你起的名字,总比那个没来由的姓氏好。”玉抿紧了唇,沉默片刻后道:“随你。”“今晚我弹琴,你唱歌,咱俩配合一下。”“你这家伙,想看我出笑话是不是?”楚生无辜道:“我哪里会笑话你。”他将吉他递给玉:“试一试?”玉没接:“别闹了。”夜晚的风带来阵阵凉爽,偶尔几只飞鸟掠过。“谁叫你学琴的时候偷懒。”“喂,琴和吉他有什么关系?”楚生宠溺一笑:“当然有关系。”“什么关系?”“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玉不再追问,低头看着吉他,手指拂过琴弦:“你要弹什么?”“《月光》。”玉一愣:“月光吗?”“你还是因为它被勾走了魂呢。”玉抬眼瞪他一眼:“我才不是因为它,你别胡说八道。”楚生接过话:“哦?所以说你不喜欢它喽。”“我……”玉被噎住。楚生轻声笑了笑:“那我弹了。”夜色渐浓,山林间虫鸣鸟啼,一切显得格外静谧美好。吉他声响起,楚生弹着琴,眼神温柔似水。玉脑海中浮现出白衣男子挥剑,月辉洒落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张精致而冷漠的脸庞,剑光闪烁,惊鸿一瞥。而此时,那个人正坐在离她不远处,她悄悄侧头瞥了一眼盖聂。他神情平静,目光淡漠,眼里没有一丝波澜。玉收回视线,静静聆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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