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秋束林。”随着齐岳的脚步,秋束林走进了办公室。一面由许多菱形玻璃铺成的透明玻璃墙正对着办公室的大门,窗外的山林一览无余。黄白相间的抛釉瓷砖上,一张三米长的半圆弧红木办公桌摆放在玻璃墙的前方。最显眼的还是皮质沙发上的那一幅五米多长的油画。油画中,翻滚的乌云里夹杂着丝丝的红光,一轮血色的圆月悬于天际。一座巨大的山峰之巅,有一个由石板打造的王座,一条形同爬行类生物的白色骨质阶梯铺在山体间,从山脚下直通王座。一道孤傲的身影倚靠在王座上漠视着前方。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人影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对着山顶挥舞。天空中,千万个背生双翼的人形生物悬停在天际,将山顶的王座团团围住。“暴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杀杀杀!”秋束林的耳边突然响起来了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充满了愤怒与杀气,可他明明在齐岳的办公室里。秋束林的四周逐渐泛起了红光,他骤然抬头,一轮巨大的红色圆月清晰可见,仿佛近在咫尺。此时的秋束林身处人群与王座之间的骨质阶梯上,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那白色的骨架,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下来,秋束林感觉胸口有种穿刺的痛。“冲啊!”“冲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声,其他人随即附和。天空中,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人影直冲山顶的王座而去。一道平静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山顶上传来,“以下犯上的逆臣,当你们贪婪的扑上来时,都将被我咬死。”没过多久,天空下起了蓝红色的血雨,无数的尸体从山顶上掉落,浓稠的血液从山顶上沿着骨质的阶梯一直流向山脚下。尽管如此,山下的人依旧踏着血水前仆后继的穿过秋束林往山顶冲去。胸口的疼痛让秋束林有些窒息,他木讷地抬头看向山顶的王座,看向那些疯了般往上冲的人们,平静的说道,“死吧,都死吧!”齐岳的办公室里,那面抗过了十级台风的玻璃墙已经四分五裂。秋束林被齐岳死死地按在地上,肆虐的气息从秋束林的体内散出,如果不是齐岳的压制,后果不堪设想。“是血继降临吗?这也太猛了吧!”“之前珊珊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好像降临了一个王族,那气势也不过如此。”“果然S级就是不一样。”“齐老板的办公室特意换了加厚的防弹玻璃,没想到还是没抗住,哈哈哈!”“……”面对巨大的爆炸声众人习以为常,只是那强大的气势稍微有些压迫。林笑颜的神识还没靠近办公室,就被肆虐的气息绞碎,她有些错愕,“他的身体到底降临了什么东西?”“秋束林秋束林,醒醒!”齐岳的声音如同雷霆翻滚,在秋束林的脑海中回荡。“哎哎哎,齐总怎么了怎么了,别动手别动手。”被齐岳的巨喝震醒,秋束林半边脸贴在冰凉的瓷砖上,一双手努力的想支撑着地面站起来,却被齐岳死死地摁着。随着秋束林的苏醒,一切归于平静,齐岳也松开了他。没了束缚,秋束林一个翻身打滚起身连连后退,不过当他看到办公室一片狼藉,也是有些懵圈。那红木办公桌已经一半挂在了残破的玻璃墙上,仿佛只要吹一口气就会掉下去。原本桌子上的电脑正插在天花板上,电源线在半空中轻轻地晃动着。皮质的沙发也已经裂开,几根生锈的弹簧裸露在外面。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纸屑跟玻璃碎片,唯有那幅依旧完好无损地挂在墙上。“这几天事太多了,在你过来之前忘记把这幅画拿掉了。”齐岳有些头疼。值得庆幸的事,自从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之后,齐岳就很少在办公室里放贵重的物品了,大部分东西都是二手的。看着站在墙角唯唯诺诺的秋束林,齐岳是又气又想笑,他苦笑一声,“刚才我出手是有些狠了点,但是我要是不动手,你估计都得把整个办公楼给拆喽。”摸着有些发红的脸颊,秋束林惊道:“啊,这是我干的?齐总,你可别开玩笑,我……”“你放心不让你赔,你说说刚才都看到了什么?”齐岳在沙发的最左边坐下,那一块还算完好,他招了招手也示意秋束林过来坐下,“快过来,不打你。”尽管有些不愿意,秋束林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在里齐岳稍微远点的地方,顶着弹簧坐了下去。“我看到……”努力回想着刚才的画面,秋束林将所见的一切告诉了齐岳。“哦?你说人们穿过了你向山顶跑去?你确定没有跟着人群奔跑吗”齐岳有些好奇。“我确定,当时我就傻傻地站在那里,莫名的难受。”“衣服,你当时穿的衣服呢?”“衣服就是我身上穿的衣服,那个血一大片一片的从山顶流下来,都渗透到我鞋子里了,感觉老真实了。”秋束林现在想想有些似梦非梦,那脚指头被血液包裹的感觉真的太真实了。听完秋束林的话,齐岳陷入了沉思。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一瞬间的沉默让秋束林有些尴尬,“那个,齐总这是什么回事,还有你刚才说的这些是我干的,是什么意思?”齐岳站了起来,看着墙上的话说道,“这幅画叫做《弑神之日》,他一共有三幅,分别是《起始》、《争端》、《弑神》,而我这幅就是《起始》。这幅画的内容也跟它的名字一样,讲的是人族与血族中王族一起联合杀了血族的神。”“那个神就是血族的始祖,很多人喜欢叫他该隐或者德古拉,但是他没有确切的名字,从流传下来的资料显示,血族都封他为王,奉他为神。”“血族的神,为什么会被血族和人族一起联合围杀了呢?”秋束林有些疑惑。“任何的起义,都是因为有一个残暴的君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