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墨画 桐昌县(1 / 1)

((PS:前一章大改,新增2000多字。)方誓心中惊疑不定,自己明明处在漆黑的地下,太阳光从何而来?难道有人在外面,施展强效光亮术之类的法术?可不对劲,自己的玄奥直觉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法术灵光。方誓心思一动,一缕波动从他的眉心间溢出。这是他的神识,之前的白雾小剑,不过是神识的粒子态。在粒子态下,神识能够对生物的灵魂进行攻击。灵魂脆弱的生物会直接死亡,成为植物人。哪怕灵魂强大,也会受到灵魂伤害,行为受阻。当然,矛和盾是相对的。炼气士的神识在遭遇到更强大的灵魂时,就会造成反噬。自己受到灵魂伤害。因此,通常情况下,炼气士很少采用灵魂攻击的方式。更多的是运用神识的另一种形态,波动态。这种形态下的神识,可以代替感官,接受四周的信息。包括触感,味感,嗅感,视感,听感,灵感。意味着方誓放出波动态的神识,接触到泥土。不单可以看见,也可以听见,更可以触摸、闻到,以及品尝。同时也可以感受其内的灵气变化。这对于凡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正常的事物还好。一些污秽恶心之物,凡人岂能忍受。但超凡者能,或者说是想在超凡的道路上更进一步者,必须能。没有无畏的心灵,没有坚定的意志。单单是超凡的蜕变,就足以让凡人崩溃。到了后期,更是神识一扫,大千事物,如同掌上观纹,万事万物皆在心中。故而道家讲无为,佛家讲平等。都是对待超凡蜕变上的心性变化。如今的方誓神识值为五点,他的神识探测范围就是五米。而探测精度等于感知强度。当然这不代表神识无法感知五米外的事物。只不过超出的五米范围后,精度会呈现剧烈的削减。如同近视眼一般。方誓现在就利用神识的这种特性,观察着洞口的外界。这一观察,方誓呆住了。外界的环境,不知何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洞坑还是那处洞坑,城市还是那座城市。唯一不同的是,这座城市不再处于地下,而是处于地上。太阳高悬,灼热的阳光照射着大地,地表的空气甚至发生了扭曲。这怎么可能!先不说自己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晚上。就说这一座地下之城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地表?超大范围的传送法术?但是,现在蓝星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而且,重生前并没有这些异变。难道又是自己重生后带来的改编。方誓观察完情况,也不再犹豫,三两下地就爬出了通道。不管到底如何,总要出去弄清楚情况。当方誓真正的出去时,又是一呆。前面说过,神识虽然方便,但也是有局限性的。超出神识范围的事物,精度就会呈断崖式下跌。方誓出来后,真正用肉眼看到天空中的太阳。竟然发现这个太阳如同水墨之画,点缀在天空之中。跟真实的太阳是两种画风。画?难道是某种环境类的法术。突然,方誓眼睛一凝,猛然转过头去。后方的神像也变成了水墨样的画风。欢闹的眼神更为灵动,也更加滑稽。似乎还有着神光闪动,在嘲笑着方誓的愚蠢。轰隆!方誓一剑直接斩向神像。这不仅仅是为了出气,也是为了试探着这个世界。这些神像没什么了不起的,重生前被人全部拆光,也没见有什么异样。气浪再起,可却是如同画一样,缕缕线条构成了白烟。砰!神像直接被方誓劈成了两半,又在超音速的气浪下炸成了碎片。其内部的结构也宛如水墨之画一样,简单明了,层次分明。方誓有点不信邪,又继续分割石像。不论分割得多细,就是没有改变画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环境也开始转变成一样的画风。就连方誓的身上,也开始发生了转变。地龙剑、衣服,手臂,甚至于整个人都转变成了画中人物。“可恶!这是物理造化,还是认识扭曲?”“还没弄明白地下宫殿的变化,又发生了这种诡异的事情。”周围的景象,事物,换做一幅国画,确实精致而美丽。气韵生动,简简单单的笔画,勾勒出详实唯美的意境。可是换做现实,却是如此的惊悚。“不行,我得去城里看看,我就不信了,那只传奇的金尸也会发生变化。”方誓对于单纯的形象变化并不在乎,他怕的是这样的变化引发的后果。改变的目的很单纯?这可不见得,而且改变的发生和地下城市的转移是同时出现的。这不由得让人怀疑,两者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没走多远,方誓就看了人。一个在护城河边上垂钓的人,他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旁边放着一个竹藤编织的篮筐。他的画风也是和周遭环境一样,如同有颜色的水墨之画。方誓走到垂钓之人旁边,探眼一看。河中的棺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有着鱼儿在其中游荡嬉戏。“老人家,这个地方是哪里?”垂钓之人是一位老叟,他脸上的皱纹密布,在线条的勾勒下垂直分明。听了方誓的话,老叟不答,反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方誓。过了一会,才幽幽道:“年轻人,你不是本地人吧。”说实话,方誓并没有听懂,老叟的语言很怪。但是可以很明显的分辨出,这是一种汉系语言。只是口音腔调有很大的不同,如同各个地区的方言一般。见方誓不答,老人又说道:“年轻人,这里桐昌县。”“没有什么事,就赶紧离开吧,最近要举行大祭,不欢迎外地人。”方誓面色不变,哪怕他听不懂,可凭着感知也能感觉到老叟的情绪变化,是一种疏离和劝诫。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于水墨画的场景非常适应,并没有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老人家,你在跟我多说几句。”老叟也听不懂方誓在说什么,不耐烦地道:“赶紧离开,鱼儿都要被你吓跑了。”方誓听出了老人的不耐烦,也就默默地走开。泥丸宫开辟后,他的灵台清明,智慧通透。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各种思维如同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碰撞。方誓就对于老人的语言有了些了解。毕竟是汉语谱系,方誓仔细琢磨一下,还是能够搞懂什么意思的。只不过,具体来说还需要大数据的统计。因此方誓也希望老人能跟他多说一点话。但是不说也没关系,方誓已经看到,城墙上有着卫兵在巡逻。他相信,这座城市的人绝对不少。古代的城市其实并不大,几平方公里就是一座城市。可这并不代表一座城市的人很少,鳞次栉比的房屋排列在青石铺筑的街道两边。街道狭窄,房屋之密集,足以让现代城市规划者汗颜。幸好,方誓走的主干道,还算宽敞。街边上各种叫卖的小贩,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成为了方誓学习的对象。城中之人见到方誓服饰奇异,头发披散,但腰佩长剑,身负长弓。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都自觉远离他。就连城门口的卫兵,也不敢加以阻拦。就不说剑弓了,单单身上精美的服饰就不是平民家庭能够穿得起的。绝对属于达官贵人一级。因此方誓才能自由的在街道上闲逛。尤其还特地走在大路中央。这可是贵人才能走的位置。一般平民敢走,那就是犯了忌讳。……“最近生意太好了,县令准备举行大祭。”“各种物资采购,连县里的富商都无法独揽。”“衙门中的官差就从我这里定制了很多新衣。”“说是为了在祭祀神灵的时候有新衣服穿。”另一人大叫道:“你糊涂啊!你怎么敢做这生意,哪里是富商不想独揽。”“而是衙门财政吃紧,根本就付不出钱。”“前几次大祭,城中的富商都被坑过,现在都不愿意出力。”“所以,这种好事才能轮到了你!”“啊!”前面说话的人慌张道:“那怎么办,我可是赊账拿的布,到时候没有钱还,他们不会放过我的。”“那怎么办,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你还敢违抗县令不成。”“我们这些手艺人,在乡下没有田地,全靠一门技艺吃饭。”“如若得罪了县令,派人天天往你门口一堵,你还做不做生意。”接着就是一阵唉声叹气。门外,方誓倚在小巷的墙壁处,静静地听着。他的感知是如此的敏锐,哪怕站在房屋之外。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听到里面的动静。方誓在外面游荡了两小时,总算能够勉强听懂当地人的语言。但这一路听下来,有两个词汇总是反复出现。大祭!这个方誓最初从河边的垂钓翁处听来的词。一直被县城之人反复提及。大意是说,县令又要举行祭祀仪式。到处以购买的名义强征物资,搞得城中众人怨声载道。尤其是前几次祭祀,县令没钱,干脆直接征税。将钱收上来后用于祭祀。后来,干脆连税都不收了,直接以募捐的名义,从富人中拿取物资。到了现在,富人也有没有余粮了,就开始找下层人物继续出钱。这简直离了大谱!祭祀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安定人心,让治下的子民稳定搞生产。哪有像桐昌县令一样,将一切搞得乱糟糟的,开始横征暴敛。方誓甚至有理由怀疑,所谓的祭祀不过是一个借口。桐昌县令不会是想借此捞一笔吧。当然,考虑到此地画风怪异。城市的中央,也就是县衙之所,存放着金尸。这个祭祀搞不好还可能是真的。但有一点颇为奇怪,这场祭祀的对象竟然不是桐昌县旁边的万神。而是一个叫做鸿祯大妙慈辉天尊的存在。并且祂的神像不是存放在相关庙宇中,反而不合常理的放置在衙门里。这种行为极为古怪,简直和礼法不符。方誓已经听到好几个对此不满的儒生。但是在桐昌县,县令就是最高的天。百里侯可不是说笑的,尤其在魏晋时代,各地的长官更是由当地豪族把控。县令出生的家族就是当地最强的士族。也是士族的族长,权利最大者,他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晋朝皇帝的命令在当地还不如县令的话好使。没错,方誓已经偷听清楚了。这处县城的居民生活在晋朝时期,至于东晋和西晋不知道,那是后人的称呼。总之,就不是现代,难怪口音如此古怪。现代的普通话在那时可是地方方言,别人听不懂也实属正常。不过,也有可能桐昌县人说的也不是官语。方言对方言,能听得懂才怪。要不是进入前,方誓的智力得到提升,分析出了当地语言,现在真的跟聋子差不多。“还好,这里的画风如此奇特,肯定不是真正的古代。”“不然全是真人,我还以为自己又重生回古代。”方誓实在不明白,本来重生前还算正常的机缘,如今怎么会发生各种意外。纯阳之气那里的变故还好说,是炼气士的传承。方誓丝毫不亏,反而捞了天大的好处。可接来就很是诡异,方誓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陷入幻境之中。还是来到了一片规则扭曲的天地。就如同无尽荒野之万兽园一样,任何动物进入其中,都会说话,并充满智慧。方誓很希望是第一种,第二种就很麻烦了。幻境破解了就完了,第二种非得异界传送术才能离开。那可是九环法术,方誓可玩不转。他打算离开县城。情报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再留下来就是很有问题的大祭。方誓可不打算面对一个很有可能拥有传奇战力的县令。他将会去县城周围逛一逛,看一下居民口中的乡下存不存在。毕竟无论哪个时代的城市,都需要乡下物资的供养。这就可以进一步确认这片诡异之地的情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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