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诺!对,是卡诺。”伊丹这才想起来,飞鱼丸的这种论调,完全就是卡诺的想法。他没有来,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总感觉,每一个字都和他有关似的。“早就和你说了,少向他学那些阴谋论,凡是都要有证据,在证据的基础上可以进行适当的推理,而推理的结果,则需要去反复的验证。”“哦~~~那我知道了。”飞鱼丸想了想,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么,嗯,他会不会和杰克一样,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个家伙采取了暴力的手段,那阿特雷会不会是想要用和平的方式呢?比如说,那副画里放有迷药,一旦你带回去,他就会在一瞬间将你迷倒,然后······做些不可描述的事。大哥,你可要小心啊!”“嘶~~~~怎么还不如原来,你少看点那种日韩啊,欧美用于普及某种教育的片子,那种都是演出来的。”伊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想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现实要比故事离谱的多,因为它已经存在,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其合理性。“不是常有人说,艺术来自于生活嘛。”“这句话又是谁学的?”无论是字句还是语气,总有那么一股自由的味道。“就是上次来家里的那位先生,它的脑袋可吓人了,还冒着蓝光。”这么一说,伊丹到时想起了那位羊头恶魔,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没有明说。漫长的楼梯,如同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岁月,一直向前延伸,唯有一缕缕微光,落在这漆黑而又空无的屋内。“嗯?你们怎么还没有走,站在门口干什么?”阿特雷打开门,莫名其妙地看向路过门前两人。伊丹也是迷惑地抬起头,看向了门牌:404.就是他的房间,没有错,顺着刚才的门缝,他甚至还能看到伊力用头在墙上撞出来的凹陷。“啊,没事,我只是······随便看看。”伊丹刻意的回答反倒让阿特雷笑了起来。“那好,我先回去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嗯。”目送阿特雷离去,伊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少年,看着他越走越远。从一人大小逐渐萎缩,直至手掌大小,最终归结为一个漆黑的奇点,转瞬即逝。“唉,来的快,走的也快。”但是这个距离,并不对。通常情况下,一条走廊能有多长?一百米?两百米?开玩笑,普通的宿舍有个几十米已经差不多了,但是看阿特雷的情况,这个大小最少也得在千米以上。明明远处的尽头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无法触及。回想起刚才,和丸子聊了那么久,怎么也该走到走廊的尽头,看到楼梯才对。可是他们却又回到了404的门前。《不要去试图数房间的数量,也不要想着去衡量楼梯的台阶,更不要去笔画走廊的长度。》这一句话在手册中同样被打上了红字,只不过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与画家相比,不知道低了多少。“404,403,402,401,400······然后再是,410.”伊丹顺着房门向前,一字一句地数着。事实似乎与杰克说得没有两样,确实是十一个房间,可是顺着走廊放眼望去,他最少也能看见二十几个房门,至于之后,都堆叠在了一起,模糊不清。站在门旁,伊丹再次顺着房门向外望去,整个楼道中,却只有他一个人,探出头来。“如果不是阿特雷有问题,那么,就是整个楼层本身了。”想到这里,伊丹不免有些庆幸,若是发生在晚上,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至少现在,风与光仍在整个楼道中游走。所有的房间都敞开了大门,空无一人。“大哥,大哥?”飞鱼丸的声音,仿佛成为了砂砾中,唯一的宝石。“啊?嗯,怎么了?”伊丹顺着走廊继续向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飞鱼丸扒拉着他的肩膀,向上攀爬。“下楼,到外面去。”伊丹简洁明了地回答着。“嘿咻,嘿咻。”它爬上伊丹的肩头,用手抵着伊丹脑袋,擦去头上的汗水,“那是不是要走楼梯啊?”“你这不是废话吗?不走楼梯,难道从窗户跳出去吗?”伊丹看向窗外,若是放在平常,他或许还真会这么做,但是在这里,他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与弗莱豪斯加藤提升村民的实力不同,维克德列尔更像是在以某种方式压抑着所有人的能力。无论是魔力,体力,精力,甚至是武器和材料的管制,看上去都十分的正式与诡异。他并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病友中,无人有反抗的能力,或许只是他们,没有这个想法,或是只是想隐瞒下来罢了。从墙面的破损就可以看出,那是咒文产生的涟漪,虽然具体是什么伊丹并不清楚。但他大概能够猜到,那一定是防止魔力型伤害的屏障,独立于墙面之外,至于验证的方法倒是简单的很,让飞鱼丸来就行了。只不过不是现在。“可是,你已经错过三次了欸。”飞鱼丸按住伊丹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指向远处。一条干净,整洁,明亮的楼梯赫然出现在他的身旁,不远,不近,恰恰就在404与403室的中间。伊丹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下颚也随着时间不由自主地下沉。“就,就在门边上?”伊丹掐住飞鱼丸的侧脸,扭动起来。“啊!!!!”“怎么一点都不疼啊?”伊丹松开手指,十分疑惑地说着。“你当然不疼,疼的是我啊!!!”飞鱼丸十分委屈地捂住侧脸,用脚踹向伊丹的脖颈,对他造成了1点伤害。“哦!好像是噢。”他再次看向周围,依旧是永无止境却近在咫尺的走廊。明明被日光所照亮,却总感觉有些阴郁。因为就在他们走后,一只不知名的生物从楼上爬了下来,四肢着地,扭动着即将断裂的脖颈。它的身体像是被火焰炙烤之后,变得通红,紧绷,布满了肌肉与伤疤组成的条纹。分不清手脚,它只是底下头,仔细地触碰着伊丹所经历的一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