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情必须确定一下。敢问二位秦公子是否就是凤城秦司空的亲侄子？”宋学衍问道。“没错，正是。”凤非昨很干脆的承认了。“什么？你们，你们竟然是！”傅云旗大吃一惊道。“看来云旗你果然不知道啊。我知道此事后也和你一样震惊。”宋学衍说道。“宋公子，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凤非昨问道。“是这样的，昨日我和云旗一起去游湖，后来从外面传来一阵琴音，他马上出了船舱，我也跟着去了。他听了一会儿便让船夫去追上前面不远处的画舫。因为离的近，琴音很清晰，而且非常美妙，所以原本在船上喧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开始聆听乐曲。”“一曲结束后，云旗高兴的和我说，遇见故人了。之后云旗跑到了你们的画舫上，不久后就跳湖了。我们都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上岸后他也没说什么，所以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猜你们是什么人。后来有人提议谁先查出你们的身份，谁就能随便指定京城里的任意一家酒楼，宴请在场的所有人，而输的人则要分摊结账。当时有不少人都参与了。”“今天中午，我和那些人一起，按照约定去了王公子的别院。参与的那几人都查到了你们的真实身份。当他们说出来后，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他们在知道你们是秦司空的亲侄子后，恍然大悟，以为云旗攀上了高枝，所以才有昨天的举动。”宋学衍说道。“什么？才不是那样！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秦司空的侄子，而且我昨天那样做只是因为感激他们。”傅云旗忍不住说道。“云旗，别激动，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我虽然同是官家子弟，但一向很少与其他官家子弟来往，平时都是随便应付他们的。只不过我以为你是因为知道秦公子的身份，所以才想帮他们瞒着。没想到原来你也不知情。”宋学衍说道。“我交朋友从来不看身份，只看心和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傅云旗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其他与你不熟的人并不知道啊。好了，你别打断我，继续听我说下去。他们知道二位秦公子的身份后，也想结交一番。他们派出去的人打听到你们都在揽月楼，于是便商量好一起去揽月楼吃饭，装成巧遇的样子，然后让你把二位秦公子介绍给他们认识。”“我知道你讨厌那些纨绔子弟，肯定不会把朋友介绍给他们认识的，所以我偷偷让阿贵赶紧去通知你们离开。我和那些人去到揽月楼后，掌柜的说你们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到了。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你们走的快。不过我也只能帮你这次了，明天你府上肯定不得安宁了，我不说，你也明白的吧？”宋学衍说道。“哼，我当然明白。众所周知，秦司空是誉王殿下的左膀右臂，而且殿下对秦司空的两个侄子青睐有加。那些纨绔子弟想通过我的介绍，结识昨兄和今兄。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趋炎附势，我才不会理会他们。昨兄，今兄，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去骚扰你们的。”傅云旗严肃的说道。“云旗，我们不想引人注意，你又是京城人士，所以我在答应和你结交后也没有告知你真实姓名和身份。我们此次入京只是路过游玩，对朝廷的事情并不感兴趣。那些纨绔子弟的如意算盘肯定是要落空的。”凤非昨说道。“我能理解，我和你们一样，非常讨厌那些只看身份来交朋友的人。你们放心，我只和你们谈琴论剑，绝对不会另有所图。”傅云旗说道。“行，我没看错你。”凤非昨说道。“实在是抱歉啊，都是因为我昨天的举动才让你们身份暴露了，都是我的不是。”傅云旗说道。“无妨，我们在京城玩几日就离开，身份暴露也没多大影响，而且又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太过自责了。你若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多做几次东好了，听说京城有很多美食。”凤非昨说道。“好，求之不得呢！我一定带你们吃遍这里的美食！”傅云旗高兴道。“云旗，那我呢？我今天可帮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宋学衍笑着问道。“你说呢？”傅云旗笑着反问道。“这几日你有空的话，陪我去见个朋友，他一直想找你切磋剑法，如何？什么时候你说了算。”宋学衍说道。“好，没问题。”傅云旗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对了，云旗，你要怎么应付那些纨绔子弟啊？秦公子那边自然不用担心，直接闭门不见，那些纨绔子弟也不敢怎么样。你就不同了，我担心你要是直接拒绝他们，他们肯定会说你想吃独食，自己攀高枝去了，看不得别人好，以他们的性格，很快就能让类似的流言蜚语传遍整个京城了，对你影响肯定不好。”宋学衍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理他们做什么？清者自清，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傅云旗说道。“云旗，我认同你说的。这件事就说到这吧，我想回去了，这就先走一步。明天下午你来司空的宅子找我吧，记得带上你的剑。”凤非昨说道。“好，我知道了。你是要回司空的宅子吗？我也想回家了，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吧。”傅云旗说道。“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办点事，然后再回家，我们不顺路。云旗，宋公子，告辞。”凤非昨站起来拱手行礼道。“二位秦公子，慢走。我送你们到大门，请。”宋学衍站起来拱手行礼道。“好吧，我也送送你们，我在学衍这里多待一会儿再回家。”傅云旗站起来说道。双子离开了那里，直接回了司空的宅邸。“十五，我们表面的身份已经暴露，既然如此，以后出门，就让暗卫光明正大的统一着装跟随左右吧，禁止任何人接近我们，明白了吗？”凤非昨吩咐道。“是，小的明白。”十五答应道。“这几日我们就住在司空的宅子，等逛完京城再回丞相府住。到时候你带着初八初九离开京城，去郊外的宅子住下，对外就说我们已经离开了，明白了吗？”凤非昨吩咐道。“是，小的明白。”十五答应道。翌日，早饭过后。“禀公子，傅云旗和宋学衍的身份已经查明。傅云旗，兵部侍郎傅正鹏的大儿子，聪颖好学，文武双全。他的爷爷傅忠国曾任京城卫大将军。傅家是京城有名的武将门第。宋学衍，礼部尚书宋怀信的独子，才华横溢，四艺皆精，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宋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在京城的众多官家子弟中，他们无论人品，才华，性格等都是佼佼者，而且从没任何不良行为。”十五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没看错人。”凤非昨说道。下午，傅云旗带着小童来到了司空的宅邸，秦顺将他们引到了双子的院里。双子正在院里看书，看到人进来后，凤非昨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迎了上去。“云旗，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欢迎你来舍下做客。”凤非昨说道。“初次登门拜访，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按自己的想法准备了见面礼。这是静息香，抚琴的时候点上，有安神宁心的效果，希望你们能喜欢。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傅云旗说道。傅云旗将手里提着的礼盒递了过去。他看到双子在家也戴着帷帽和面罩，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想到有关双子的那些传闻，也就不怎么奇怪了。“听说这个香很不错，你有心了。”凤非昨说道。凤非昨接过礼盒，说完话后便交给了一旁的十五。十五将礼盒接了过去。“另外，我还给你们带了一些点心来，都是京城有名的点心铺里的点心。这些不比揽月楼的点心差，也是很好吃的。”傅云旗指着小童手里提着的两个多层的大食盒说道。“行，一会儿一起吃吧，放那边的桌上就行。云旗，先坐下再慢慢聊。”凤非昨说道。“好。小童，把东西放好。”傅云旗点点头，吩咐了一声便坐了下来。院子中央摆放着两张桌子，一张书桌，一张方桌，相距不远。书桌上摆放着棋具和一些书籍，方桌上摆放着茶具和餐具。小童将食盒放到了方桌上，然后站在了傅云旗身后不远处。“十五，上茶。”凤非昨说完也坐了下来。“是。”十五答应一声便倒了一杯茶给傅云旗，用的是早就准备好的府里的茶杯。凤非昨在傅云旗来之前就已经在喝茶了，用的是自己的白玉茶杯。“云旗，一会去演武场吧。在那里你可以尽情舞剑，我想看看你有没有进步。”凤非昨说道。“好，没问题。经过你上次的指点，我可是进步神速，一会你就好好看吧。”傅云旗高兴的说道。“行。不过我和弟弟习惯在这个时辰看书，然后再对弈几局，你可以等等吗？”凤非昨说道。“没问题，客随主便。我和学衍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对弈，只是我从来都没赢过他，哈哈。而且我也挺喜欢看别人对弈的。”傅云旗笑道。“那你就自便吧，桌上的书你可以随意看。”凤非昨说完便看起了书。凤非今至始至终都坐在书桌旁看书，没说一句话。傅云旗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大约一炷香过后，凤非今合上书，放入了自己的包里，而不是放在桌上。“哥，来对弈。”凤非今开口道。“好。”凤非昨答应道。他随手把书放在了桌上。双子开始对弈。两人和平时一样，落子不急不缓，一人落子，另外一人也立刻落子。傅云旗在一边观棋，直看的暗暗心惊。他棋艺虽然一般，可是也能看出对弈的两人皆棋艺非凡。他还没看明白双方的布局，棋局就已经结束了。凤非今以微弱的优势赢了这一局。双子继续对弈，又玩了两局。两人各赢一局。“傅公子，我们好了。你准备好舞剑了吗？”凤非昨开口问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傅云旗点点头答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演武场吧。”凤非昨说道。“好。”傅云旗说道。“十五，进房拿琴。还有，香就用傅公子送的那个吧。”凤非昨吩咐道。“是。”十五答应一声便照办了。一会儿过后，几人来到了演武场。演武场边摆放着琴桌琴凳以及洗手用具，琴桌不远处摆放着几张椅子。十五迅速走过去，将琴摆放好。“云旗，我这大管家武功还行，你有没有兴趣和他切磋一番？”凤非昨问道。“好啊，通过切磋才能认识到自己有哪些不足，我很有兴趣。”傅云旗答道。一会儿过后，十五和傅云旗走到了演武场中间，分别站定。双子并排坐在场边的椅子上观战。傅云旗的随从小童站在一张空椅子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暗暗的为自家公子捏了一把汗。十五和傅云旗按照江湖规矩，互相抱拳行礼并说了句请赐教，然后开始切磋。两人前面几招都是在试探对方的深浅，所以打的比较随意。几招过后，傅云旗发觉这个管家身手了得，不拿出真本事是不行的。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刀光剑影，金铁之声不绝于耳。大约一刻钟过后，凤非昨开口说话了。“行了，都住手。”凤非昨大声说道。十五虚晃一招，退后了几步，站定后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傅云旗大汗淋漓，呼吸有些急促，面色微微发红。“大管家真是好本事，在下佩服，多谢赐教！”傅云旗抱拳行礼道。“傅公子过奖了，承让，承让！我们在这里走走再过去休息吧。”十五抱拳回礼道。“承让了。”傅云旗点点头，随意走了一会儿才向场边走去。十五也走了过去。“云旗，先坐一会。十五，去备水焚香。”凤非昨说道。“是。”十五答应一声便去做事了。“昨兄，你这管家也太厉害了吧，我被打的是毫无招架之力啊。”傅云旗坐下后说道。“你过谦了，比起第一次看你舞剑的时候，你进步了不少。”凤非昨说道。“是啊，进步非常大，经过你那次的指点，我才能突破瓶颈。我是真心想要好好谢谢你的，而且因此认定你是值得结交的人。”傅云旗说道。“你的资质不错，基础打的很扎实，剑法也很有特点，很有潜力，一定可以在武道上更进一步的。”凤非昨说道。“多谢，我会继续努力的。”傅云旗笑道。“我今天邀你来，一是兑现当日的一曲，二是和你告别。我和弟弟过几天离开京城，所以现在提前和你说一声。”凤非昨说道。“也好，免得那些纨绔子弟来烦你们。老实说，我昨天在学衍那里待到很晚才回家，回去后管家和我说，有很多官家子弟都来找我，而且连平时从来没来往过的那些人也都来我家递了拜帖，幸好我不在家，管家才能将他们全部打发走。今天一大早我就跑去学衍那里了，一直待到下午才来你这里。我想你府里肯定也收到了不少拜帖吧。”傅云旗说道。“没错，今天确实收到不少拜帖，不过我们离开这里不是因为那些纨绔子弟，而是京城逛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我们想从这里一路游玩到梧桐城，估计一个月后正好到那里。”凤非昨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们。”傅云旗说道。“不必了，离别太伤感，而且我们很快就能在梧桐城见了。”凤非昨说道。“好吧，那我预祝你们一路顺风。”傅云旗说道。“行。我要抚琴了，你想听什么曲子？”凤非昨问道。“既然你们过几天要离开京城了，那就请你弹一曲《折柳》吧，我以此剑舞来送别，聊表心意。”傅云旗说道。“行，正合我意。”凤非昨说道。另外一边，十五从厨房捧了一盆温水过来，放到了木架上，然后将傅云旗送的香点燃了，放入摆在琴案一角的香炉中，很快便轻烟缭绕。“大公子，准备好了。”十五走过来说道。凤非昨起身走向了木架，净手后坐到了琴凳上。傅云旗走到了演武场中央。琴音响起，婉转缠绵，惜别之意，离愁之绪，油然而生，伴随着一种怅然若失之情。傅云旗拔剑出鞘，随着乐声舞剑，动作行云流水，步伐灵动轻盈。一曲毕，剑回鞘。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昨兄，今兄，预祝你们一路顺风。”傅云旗拱手行礼道。“云旗，后会有期。”凤非昨站起来拱手回礼道。“哈哈，这样就好。”傅云旗一边笑道一边走了过来。“行了，我们去客厅吃点心吧，今天让你尝尝另外一种茶。”凤非昨说道。“好啊。”傅云旗说道。几人去了客厅，喝茶吃点心，然后随意聊了聊。在司空的宅子用过晚饭后，傅云旗便告辞离开了。他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宋学衍那里。他待到很晚才回家，以此躲避那些纨绔子弟的拜访。几日后，傅云旗和宋学衍，以及另外一个人，带着一些随从一起坐船离开了京城，直奔梧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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