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怀桑迈进仙乐坊那一步,彭城王就发现了她身后的小尾巴,漫不经心的端起面前那杯茶,“没想到第一个动手的人会是南阳王府!”站在彭城王身后的男子,见状问道,“需不需要送信去秦家?”“此事不必张扬,派人送她回府即可。”“是。”说完就退下了。彭城王想起那日宴会上,南安看向景晨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景晨这个木头对她视而不见,将温柔给了秦怀桑,南阳王的掌上明珠,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第二天一早,言潇去仙乐坊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秦烈都得知了这个消息,让秦怀桑近日小心。秦怀桑急着去书院,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直到进入书院,大家都聚在一起说这个事,才想起来今早秦烈跟她说的。…“仗着自己是言太师的孙子,整日为所欲为,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就是,就是!”秦怀桑一来,就发现有几个人扎堆,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一时好奇,也围了过去,也不知是谁发现了秦怀桑,对着她冷嘲热讽起来。“哟,这不是秦家大小姐吗,不去找言潇,来这做甚?”本来还挺高兴的,见他们这副嘴脸立马冷了下来,“来揍你啊!”秦怀桑上去就是一脚,直击面门,剩余几人见状,不约而同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秦怀桑见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又补一脚,踢完头也不回的往回跑。直到身后没有人追,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慢慢走下山。…骊山不远处,有一片竹林,竹林中有几间木屋,也不知是谁在屋中烹茶,茶香都散到屋外了。竹林的清香,会让人暂时忘记一切烦恼,景晨穿着院服穿梭在这片竹林中,踩的地上的竹叶滋滋作响。景晨来到木屋前,看着端坐在正位的彭城王,问道,“十四叔这是何意?”彭城王虽是长辈,实际上也不过大他九岁而已,他对这位叔叔的印象只停留在十三年前,年仅十四岁的墨染被迫上了战场,此后再也没了消息。彭城王看着景晨露出一丝冷笑,“帮你啊!”景晨喜欢在书院里平淡的生活,一点也不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他的母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何选我!”彭城王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茶,递到景晨面前,示意景晨尝一尝他的手艺。“十四叔!”彭城王看着景晨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淡淡道,“因为你是徐家的外孙。”“徐家外孙的名头,没你想的这么重要!”景晨知道,彭城王这么做,无非是想助他上位,可他并无此心。“你的兄长们,可不这么认为!”徐家在文人眼中的地位太高了,他母亲的死,也成了圣上心中一大憾事。大皇子无心皇位之争,其他皇子的德行实在难堪大任,作为徐家外孙,德才兼备,自然是上上之选。“可我无意帝位之争!”彭城王突然有些好奇,徐家的意图,既无党争之意,当年又何必送徐晚清进宫。“秦家与言家已经卷入其中,现在抽身,是不是太晚了。”彭城王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景晨心底一颤。秦怀桑的笑容,言潇的洒脱,还在眼前,紧接着就是言潇去仙乐坊被传的满城风雨。言潇也就罢了,秦怀桑呢,那可是太阳一般的人啊。“你为何一定要逼我!”“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想保护他们,你觉得凭徐家能护得住谁?”原本坚定不移的眼睛,渐渐败下阵来,是啊,他的母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彭城王是想逼他,却不是逼着他现在做决定,“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秦怀桑一下山就去了太师府,好在她还知道,在这个时候需要避嫌,所以走了后门,太师府的下人们认得她,也没拦着。一进门就奔着言潇的院子去,见言潇门口有人守着,只好偷偷摸摸的绕到后院,原本还想着悄悄潜入,吓吓言潇。却没想到此时的言潇就站在窗边,默默的注视着她,眼看被抓个正着,也没了捉弄人的心思,无奈的道了一句,“真没劲!”言潇看到她来,心里挺开心的,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担心,“你怎么来了?”秦怀桑看着言潇就来气,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问她,“你现在比那醉仙居的头牌还有名,可不得来看看你吗!”秦怀桑进门,拿起桌上的苹果就是一口,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言潇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表示自己也很无辜,“知道还来!”言家此时的处境,不比往日,只不过他去仙乐坊见彭城王,真的只是送信,谁知道会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