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绝对的信心靠着这一招,阻止韩冰河的刀。然而。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得不这样做。他只得搏一搏。这个时候,他不想退让,不想功亏一篑,他也只能这样做。也必须这样做。否则,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没有了任何退路,也别无选择。他必须挡下这一刀。所以,他不想给韩冰河任何机会破阵。这一出手,自然是使出了最强的一击。剑光令人无法直视,剑意狂暴肆虐,填满了整个空间,无数道闪电从虚空中落下,试图泯灭掉一切的来犯之敌,将所有的敌人尽皆斩杀在这一片光幕之下。韩冰河眼见如此,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似乎他早已经预料到唐斩会如此这番阻挡他一样,丝毫不为之所动,既然破绽已漏,他又岂能半途而废任凭唐斩的剑招如何精妙,剑锋无数次地刺在韩冰河的刀锋之上,激射出无数火花。气浪向着客栈四周喷涌,雪花弥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天空。却始终无法拦下韩冰河这一刀。丝毫未曾动摇他的决心。剑光漫天,剑细闪电。刀却仿佛很慢。如同一座重逾万钧的高山缓缓落下,厚积而薄发,虽是不动声响,却足以毁灭一切。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深藏有万钧。这气势相当的霸道,可谓是所向披靡。尽管如此,唐斩的剑气也是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纵然是他的境界修为已经入圣,如今硬接唐斩这么多的剑击,也是让他的衣服浑身上下切割出无数个窟窿,更是让他也受了严重的内伤。仔细去看,便是能够看出来,就连他那握着刀的手都隐隐有点颤抖起来!这一刻,他是疯的。是极具癫狂的。没有人能让他停下。也没有人能让他退却。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为了这一刀斩在唐斩的阵眼之上,他根本不在意身上被刺出多少个窟窿,丝毫不在意结果是怎样。只此一刀,别无他想。无论唐斩的剑如何的恐怖,如何的嚣张,试图毁灭一切,这把刀却是表现的极其平静,丝毫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因为这把刀只有一个目标。明确地告诉唐斩,我唯一的目的就是阵眼,丝毫不带掩饰,不以妥协。唐斩眼见这一刀袭来,那无尽的威势丝毫不受影响,直直斩向自己。退既是败。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一旦退了,他也就败了。他决不允许自己败在这把刀之下,即便这把刀如此强横,如此嚣张,他也决不能败在这一刀之下,一旦他败了,此生他再也无法逃脱这一刀所带来的梦魇,此生他恐怕也再难以有任何精进。所以。他不能退。无数个念头在这一瞬间从他的心中涌起,心道,“我此战若是败了,我这一生武艺便难以再有所精进,日后这江湖之中我便永远无法再坐上王者之位,我不能败,即便是鱼死网破,我也决不能败,我才是剑圣,我绝不能输!今日便把内息耗尽,拼个功力全失,我也要杀掉他!”霎时之间,“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念头,浮现在唐斩的眼前,他仰天狂叫,胸腹间的内力登即狂涌而起,霎时之间,无数的剑气在空气中躁动翻涌了起来。他双手紧握手中的长剑,无数的剑光围着他的身体,竟是把他包了起来,全身上下几乎难见破绽,夹着凛冽的剑芒朝着这一刀之威,由下而上狠狠地劈了上去!无数的剑气随之劈出,携着无尽的煞气,宛若狂波怒涛,冲天而起,势不可挡。轰的一声巨响!如同惊雷乍现一般。天光似乎在这一次的碰撞下,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令人无法张开眼睛去直视。滚滚气浪使得积雪再度弥漫开来,如相思一般落满了整个天空。相思落下,却见殷红。唐斩倒掠而飞,血光从他的身上喷出,如同万千红豆落在雪中,随即重重地砸在地上。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知道他败了。败在了韩冰河这一刀之下。这一刀,更是斩破了他的身体。显然,这一刀也是击破了唐斩精心布下的剑阵。阵,也是在这一刀之下,破了。唐斩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一只握着剑的手不停颤抖着,一只手连忙封住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他一脸震惊的看着韩冰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不解,震撼说道,“你疯了?韩冰河却是不为所动,一只手杵刀而立,一只手捂着胸口,拼命似的咳了起来。他每咳一声,随之而出的便是一口鲜血,竟是连神色都随着这一口口鲜血喷出,开始变得疲惫憔悴了一分。隐隐可见他,双鬓之间生出了无数根白发。这是精气流失的征照,也预示着一个人生命的流逝。显然,这鲜血非同寻常,之中包含着他的精气。即便他身为刀圣,面对同等级别的唐斩,就算他小心翼翼之下,也难保不受任何的伤害。何况,眼下他又是强行硬抗了唐斩无数道的剑击,这些剑招的威力不仅仅是刺破了他的皮肤,更是刺破了他的心肺,使他受到了如此重创。作为一个圣阶的高手,精气往往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一旦精气消耗殆尽,这个人即使是不死,也基本上算是废了。哪怕他是堂堂刀圣,也是逃脱不了这个定律。“若非如此,又怎能破开你的剑阵。”韩冰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你果然是一个疯子!”唐斩怒道,“没想到,你为了想击败我,竟是连自己的精气都舍得燃烧。难道你不知道,一身的精气对于我等来说,是何其的重要,难道一个区区的刀剑之名,真的值得吗?”燃烧精气,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是觉得韩冰河疯了!“对你来说不在乎,但是,对我来说,却是值得的。有生之年,能够击败剑圣之流的强者,不枉此生!”韩冰河缓缓说道,“即便是即可身死,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朝闻道,夕死可矣。到了你我这把年纪,便知道胜负与生死之间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