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也是有着难以言喻的刺骨凉意。风雪在黑夜的恐吓中,变得安静了许多,不止何时已经全部停止。天地间静的甚至能够听到积雪凝固的声音。这种寂静,宛若是死人死去依旧的沉默。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悦来客栈以南十余里的山坳中。一顶轿子却是顶着灯笼迎着微弱的光,在这刺骨的寒冷中快速急行,丝毫不在意这厚厚的积雪,就好像是在平地间行走一般,未见丝毫颠簸的现象。若不仔细看去,甚至给人一种错觉,这是鬼魅在人间行走。若非如此,又能有什么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做到踏雪无痕。足以见得,这抬轿之人一身轻功造诣何其之高,这一身实力何其强大。然而,即便是如此快速的奔走,这顶轿子也并非行进多久,便是被拦下了。趁着灯光看去,道路的中央,不知被哪家顽童堆起个雪人,端是显得极其诡异。而拦下轿子的,便是这个雪人。明显,这并不是一个雪人。而是一个人。若真的一个雪人,显然,并不足以让他们停下脚步。而这些人之所以停了下来,就恰恰证实了这就是一个人。而且对他们来说,还是极具威胁的一个人。试想,这种荒郊野地,又怎会有顽童在此堆雪人,于情于理都是不符合逻辑的存在。至于,这个人为何会成为一个雪人。大概唯一能解释的通,便是在这里待了太久的时间。不然,这个人便是脑子有问题。还未等抬轿之人开口询问,一道声音便是从雪人口中传出,“你来了!”声音苍老雄浑,却也是中气十足,在这种天气里待那么久,还保持这种状态,不用多想,便知此人一身实力非同凡响。“我来了!”轿子里的人应道。若是韩冰河在此,不难听出这轿中之人正是唐斩。恐怕也没有人能想到,唐斩竟是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你不应该来!”“可是,我还是来了。”“你可知你若来此,便有无数的风险,更是给了许多人杀你的机会,你又何必非要亲身前往。”“我若不来,你这局又如何能够凑效。你又何尝未把我,放在这棋局之中。这也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而,我之所以来,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即便是你来了,也无济于事,我依旧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不仅仅是现在给不了,恐怕再过几年,我也给不了。”“既然,你明知今日我得不到任何答案,那么你又为何而来?”“我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承诺,并非是别的理由。何况当年我答应过你,只要我不死,我必定会现身见你,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给我一个交代你若是真要给我一个交代,又为何让我等这么多年,又何必让我受尽此番折磨。”轿中之人愤怒道,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咳嗽声在黑夜中听来,实在令人心碎。“你受伤了?”“还死不了!”“你这身伤,虽不至于要命,却也是不轻,可见,能重创你之人实力也是不俗。”雪人不解的说道,“这江湖中能让你唐斩受伤之人,可谓是屈指可数。即便是那些人现身在此,也绝然不能轻易将你重创,莫非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还有人能在此地将你重伤,实在是不应该啊。”唐斩嘲讽道,“你自称算无遗策,没想到,这天地间竟还是有你算不到之人?”雪人喃喃道,“我虽为执棋者,却也是在棋局之外,也并非是所有的变故都能计算到。一切皆有定数,你我也不过是棋子罢了又如,何能强行改变定数。”“定数,定数,全都是狗屁,你这句话忽悠别人还可以,莫要拿来框我。莫非,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你们两个人在背后谋划的棋局。”唐斩怒道,“你们自管去私下里比拼便是,为何非要拿我等入局。这天地之大,难道还不够你们谋划的,少上一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雪人平静地说道,“既是入了棋局,众人皆为棋子,你又何必于执着。天机不可测,这是铁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