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报恩还是报仇?到底爱还是恨,到底是真缘还是孽缘…认命是因为他,放下仇恨也是因为他,再死一次又何妨。”毛枫大清早不见马玲琅起床,拿着她喜欢吃的早餐来敲门。“玲琅,起床了。”马玲琅又拿着龙鳞,想着况霄雨每天都很快乐。她在担心,她在忧虑。“玲琅,再不起床,我进来了。”马玲琅打开门。“你气色这么差,一晚上没睡吗?”“有件事我想不通。”“什么事啊!”“霄雨的事。”“霄雨怎么了?”况霄雨拿着水杯从房间里出来。“玲琅姐,毛枫哥早啊!你们在聊我啊!”毛枫把早餐递给况霄雨。“你的早餐。”“谢谢毛枫哥,早餐我就不吃了,我洗杯子。”马玲琅看到况霄雨杯子边有疑似血的痕迹,开始自己的怀疑。“毛枫,你拖住霄雨,我去他房间找个东西。”“去他房间找东西干嘛要拖住他,正大光明的去啊!”“你懂什么。”“好,我去拖住他,你去吧!”毛枫来到厨房。“霄雨,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帅气,告诉我是不是谈恋爱了?”况霄雨闪烁其词。“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是不是第一次谈?”“你不知道吗?玲琅姐一直不要我谈恋爱,当然是第一次了。”“感觉怎么样?”“相当不错,你也可以试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你心里只有玲琅姐我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在她心里只有过去式。”“即便是过去式不也是有过嘛!”“还挺乐观。”马玲琅在况霄雨房间找到了答案,一个迷你小冰箱。里面放着好多人血,她呆住了。马玲琅失魂落魄走出况霄雨房间,对着马小玲的遗像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白耀一身正装走到她身边。看到马玲琅盯着着她姑婆的遗像看,他赶紧给马小玲上了柱香。“静姚,你怎么了?静姚…”毛枫从厨房出来。“白耀,你起来了,快去吃早餐。”白耀把毛枫拉到一边。“静姚她这是怎么了?”“不知道,我发现自从龙岗村回来以后,她每天都是闷闷不乐的。”“不对,肯定出事了。”“对了,她刚刚叫我拖住霄雨,说要去霄雨房间找东西。”“去霄雨房间找东西为什么要你拖住霄雨呢!在这个家,想去哪个房间都是她说了算。没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呀!”“是啊!”“她站在哪里多久了。”“我不知道。”马玲琅摔门而去,白耀紧跟在后面,毛枫赶紧回房间换衣服。路过况霄雨房间,看见他遮遮掩掩的。“霄雨,你在干嘛!”“没干嘛,我要换衣服去酒吧帮忙了。”“那你快点,我去找玲琅去了。”“玲琅姐去哪里了?”“她刚刚突然摔门出去了。”“她怎么了?”“不知道。”“行,那你快去找她,我换好衣服去酒吧等你们。”马玲琅来到酒吧,酒吧里除了服务员只有一个清秀帅气的男子。马玲琅坐到男子对面,男子一转头,两人四目相对。“马姑娘,别来无恙…”马玲琅没有理会,白耀闻出男子的味道。“老朋友,别来无恙。”茹茹系好围裙…“老板娘,今天这么早啊!”“茹茹,给我来杯烈酒。”“大清早的就喝烈酒啊!老板娘,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叫你来杯烈酒你问我心情干嘛!”那个男子把手中的酒递给马玲琅。“尝尝够不够烈。”马玲琅又看了男子一眼。“你是谁啊!”“你猜。”“听声音,你是…向强…?你怎么来了,还换了个样子,我差点没认出你来。”“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向强是我借来方便做事的。我现在已经做回自己了,所以你们可以叫我龙灏。”“你大老远过来,不止是为了喝酒的吧!”“你知道我来的用意。”“你来不来其实都无所谓。”白耀越听越糊涂。“你们在说什么?”“白耀,我们失败了。”“所有的努力最终还是白费了?”“是的。”马玲琅把龙鳞还给龙灏。“龙鳞还给你。”“你收着吧!龙鳞是个宝,说不定有一天会帮助到你。”“那你这次来找我们是准备跟我说这件事吗?”“不是,因为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这次来是为了防止他发狂。”马玲琅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会失败呢!”龙灏把事情分析给马玲琅和白耀听。“按道理是不可能会失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这之前已经变成僵尸了。”“不可能啊!我们每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怎么会没发现呢!”“这是唯一的解释。”“我现在就想知道,他那段被封的记忆是不是也被打开了。”“这个可以试探一下。”毛枫满脸微笑来到酒吧!“玲琅,我还到处找你们呢!这位帅气的小伙子是谁啊!大清早的就来酒吧喝酒,也别怕把自己喝醉。”“驱魔人,几天不见,又好看了。”“你知道我,你是…。”“龙灏…”“是你啊!那你这是本来的面貌了。”“是不是比向强好看多了?”“果然贵气多了,又来人间游历?”“不是,我是来加入你们的。”“加入我们…”“怎么…不欢迎吗?我可是高贵的龙啊!”“这你得问玲琅,我又做不了主。”况霄雨神采奕奕走进酒吧,龙灏坐回自己的位置。“大家好,我来了。这么早就有客人了,交给我服务吧!”龙灏举起酒杯,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服务员,再给我来一杯酒。”霄雨赶紧把酒放到龙灏面前。“先生,你要的酒。”龙灏倒了一杯,浅尝一下故意八酒杯摔在地上,况霄雨弯腰去捡。龙灏趁机用碎片划在他手上,况霄雨缩了一下手继续收拾。“你是客人,交给我吧!”龙灏又故意不小心划破自己的手,血滴在地上,龙血的味道对于僵尸来说极其好闻。马玲琅和白耀仔细观察况霄雨,况霄雨闭上眼睛,贪婪的闻着龙灏滴落在地上的血。“霄雨,霄雨…”马玲琅喊了两声,况霄雨才回过神来。“霄雨,快把药箱拿来客人受伤了。”“我这就去。”毛枫看到马玲琅他们一唱一和的,总算是明白了。“玲琅,怎么会这样啊?”“对啊!怎么会这样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就变成僵尸了。”“可是在龙珠的照耀下,他是怎么做到不被伤害的?”马玲琅回忆了一下。“蛟龙珠离开过龙身,还曾作为陪葬品。”“这就解释得通了。”龙灏有点自责。“是我的问题。”“当然是你的问题了,自己的东西都能弄丢,还好你是几千年的龙,不然你的龙命早就交代了。”“我大意了。”“我就奇怪,你是怎么把龙珠弄丢的。”“我喝多了被我父亲辱骂,我一生气就把龙珠扔了。”“你怎么不扔给我呢!”“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真任性。”况霄雨拿着药箱跑来。“药箱拿来了。”龙灏把手伸到马玲琅面前。“你帮我包扎。”“凭什么要我帮你包扎啊!”白耀从药箱里拿出纱布胡乱缠在龙灏伤口上。“好了。”龙灏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像个粽子的手。“就划破一个小口子,你给我包成这样,而且伤口还没包扎住。”“拆掉我重新包。”“算了,我自己来,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害我。”况霄雨看着滴落在地的龙血,白耀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霄雨你在看什么呢!”况霄雨舔了一下舌头。“没有,我去拿抹布把地上的血擦一下。”“我叫茹茹来擦就好了。”马玲琅把况霄拉开。“你给我过来。”“玲琅姐,你怎么突然发火了?毛枫哥,她这是怎么了。”毛枫把马玲琅来开。“霄雨,你去后厨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玲琅,事也至此,我们要想办法把事情做到最小化。”“好像也没其他办法了,以后不能让他离开我们视线。”况天涯突然出现。“况天涯…”“没大没小,叫姑姑。”“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吗?”“我来看看你们。”“看我们?你怕是来看霄雨的吧!”“看来你是知道了。”“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玲琅,我们不要每次见面都聊这么无聊的话题好吗?”“怎么都是我的亲人呢!”“这或许就是债吧!”“我都快郁闷死了。”“我想把霄雨带走。”“你想带走霄雨,为什么呀!”“你觉得他跟着你们方便还是跟着我们方便?”况霄雨擦着手走了上来。“天涯姑姑,你来了。”“还是霄雨懂礼貌。”“怎么突然来了,就你一个人吗?”“怎么和马玲琅问的一样,我来看你们,顺便……问你,要不要跟我走。”“我还是那句话。”“守在她身边?”况霄雨看了一眼马玲琅。“守在她身边。”“你就不怕她发现你的身份。”“只要我掩饰得好她不会发现的。”“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吗?”“难道他们知道了。”“马玲琅他们是什么人。”“为了不离开她,我拼命压住那段惨绝人寰的回忆。最终还是没有瞒住,她会不会收我?”“只要你不害人她应该不会收你。”“但是我最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只有跟我走了。”“我要和玲琅姐谈谈。”“你这样做只会把问题抛给她。”“我是她带大的,我的问题就是她的问题。”况霄雨脱掉围裙,拉着马玲琅跑出酒吧!白耀和毛枫想跟着,况霄雨说了一句。“你们别跟来,我想和玲琅姐单独谈谈。”况霄雨把马玲琅拉到公园。“霄雨你怎么了?”“玲琅姐,你会收我吗?”“如果你做出无法原谅的事,我应该会。”“那你现在就收了我吧!”“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去年。有一晚我起来上厕所,听见你和马小玲姑婆的谈话。说真的,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或者你们说的不是我。回到房间,我彻夜难眠,好多种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霄雨…”“你先听我说好吗?没多久,学校举办交流会。一个女孩子不小心把手划破了。我看到她流血,我毫不犹豫用嘴含住她的手指。血液在我嘴里我居然觉得很美味,不停的吸食。”“你吸血?所以你的封印就是那个时候被打开的。姑婆想到很多种打开封印的方法,唯独忽略了人血。”“我不知道,反正从那以后,晚上我常梦见我父母惨死的场景。”“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控制自己的?”“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到处帮你找蛟龙珠你也知道原因。”“当然知道。”“我记得无名岛探险的时候,我在森林深处为白耀疗伤遭到袭击。救我们的人应该是你是不是。”“我们刚驶入无名岛的时候,我就看出那里有妖。想借着喝醉的机会去除妖帮你分担,事与愿违,居然你们把我一个人困在船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出结界去寻你们,正好看见有妖袭击你们,只能出手了。”“谢谢你的及时出现。”“玲琅姐,让你和马小玲姑婆操心我很惭愧。”“傻瓜,我们没有操什么心。”“当初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为了我心都操碎了。”“以后你只能跟在我身后了。”“我也没打算离开你啊!”“你想离开我不同意。”“龙灏突然出现是不是因为你们上次帮我失败?”“你看出了他的身份?”“身上一股龙气,还有刚刚故意划破手试探我。那么大一股龙血,身为一个僵尸怎还不知道。”“真是太小瞧你了。我一度怀疑你是因为破了童身才会变成僵尸的,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吸食人血。”“童子之身?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不想我谈恋爱的原因。我还以为…”“你还以为什么?”“没什么。”毛枫和白耀回到家,打开电脑,看到有一封邮件。“有一封昨天的邮件,白耀,你快看这幅画。”白耀看了一眼。“这是一幅画现代画,从画的布局,调色,画风来看,应该有几十年了。这幅画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记得叫孤独的美人,怎么多了三个呢!居然还会动。”“活得久就是好,什么都见识过。这幅画看着好邪气啊!白耀…白耀,你看,画轴里还有有一张脸…看着好邪恶。”毛枫又盯着画看,好像被迷惑了一样。“毛枫,别看了别了看…毛枫…你怎么了。”白耀赶紧闭上眼睛关掉显示器,把毛枫扶到沙发上,叫半天都没叫醒。拿出手机给马玲琅打电话。马玲琅刚一接通。“白耀…喂白耀…”“静姚……你在哪里,快回来,毛枫出事了。”“你说什么,毛枫出事了,他怎么了?我马上回来。霄雨,跟上…”马玲琅回到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毛枫。“白耀,毛枫这是怎么了?”“我们回来,他打开电脑,有一封昨天的邮件。看着看着就变成这样了…”“邮件里的画,什么画这么厉害,驱魔人都会被迷惑。霄雨,拿一道符给我。”“那种颜色啊!”“随便。”况霄雨拿了一只粉色的纸鹤扔给马玲琅。“玲琅姐,接着。”马玲琅把符扔到毛枫上空。“诛邪…”毛枫还是没有醒。“静姚…怎么会这样。”“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画能把他迷成这样。”马玲琅打开显示器,看了一眼电脑头晕眼花,她赶紧闭上眼睛。况霄雨不明所以,盯着电脑看。“我看看,美人脸…真的有啊!”“霄雨,别看。”况霄雨才看了一眼,僵尸本身显现出来。“霄雨,去沙发上休息一下。”马玲琅拿出一道符贴在电脑上,看清了邮件的内容。毛枫还没醒过来,马玲琅和白耀把他抬到沙发上。“静姚,他没有事吧!”“没事。”毛枫睁开眼睛,像个躯壳一样。“静姚,你看毛枫,怎么会这样。”“魂被吸走了。”“魂…”“看来的赶紧去找那个发邮件的人,把事情弄清楚。不然,毛枫以后就只能这样了。”马玲琅把想想交代给陈嫂,叫况霄雨和白耀带上毛枫就按照邮件上的地址而行。那个给马玲琅发邮件的人叫宋舒文,是一个现代画家,以画美人图出名。在一次拍卖会上看中一幅孤独的美人画,那幅画好像是他父亲画的,不惜高价把画拍了回来。当他第一次触碰到画轴的时候,感觉画轴是有生命的。高高兴兴把画拿回画廊,每天摸着画轴欣赏画,有时候甚至忘了吃饭睡觉。心烦的时候会把画当作倾诉对象,他越来越喜欢这幅画。不对,是越来越爱这幅画,摸着画轴画画的感觉。直到有一天,宋舒文的父亲在画廊发现这幅画,回去一病不起,最后离世了。画廊从此就不得安宁,每晚到了深更半夜都会听见女人的哭泣声。宋舒文以为是自己没修休息好幻听,那幅画也多了几分邪恶。来画廊画美人图的客人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尤其是画轴。有的甚至还想花钱把画轴买下来,可全都被宋舒文拒绝了。还有两个更过分,把画轴取下来想占为己有,被发现时他们的画已经被卷在上面了。因此,这两个女子也出了事。虽然两个人判定意外身亡,宋舒文还是感觉事情太过于巧合,宋舒文从画里看不到当初的喜爱。宋舒文把画收了起来。第二天早上,他刚开门,一个找他画画的女子出现在他画廊。“宋画师,你现在有空吗?我来找你帮我画一幅美人图。”“美人图穿得很少,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把我的脸画得不要那么明显就好了。”“那你准备一下,我去拿画纸。”宋舒文一边画一把和女子聊天。“姑娘,你怎么会想着来画美人图啊!”“我肯定有自己的原因。”“能不能把手稍微抬一下,对,就这样,别动啊!”女子越来越紧张,宋舒文舒缓女子紧张的表情。“姑娘,别紧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邓莎莎。”“名字很好听。人也很好看,我敢肯定这幅画是我这么多年画得最好的。”邓莎莎笑了笑,宋舒文将这一瞬间画了下来。“好了,你把衣服穿上,看看是否满意,若不满意我重新帮你画。”邓莎莎接过画,不由自主的被自己的画迷住了。“不愧是美人图画师,画得真好。你能帮我用裱起来吗?”“我们不裱,可以用画轴把画卷起来。”“画轴给我看看。”宋舒文拿出钥匙准备开抽屉,楼下的电话响了。“画轴在抽屉里,你自己选,我下楼接个电话。”邓莎莎选了好久,被另外一个抽屉里的画吸引。她打开画,不禁赞美起来。看到画轴,她毫不犹豫取了下来把自己的画卷了上去。“真美。”画轴里发出鄙视的声音,她惊慌失措的后退一步。“什么声音。”宋舒文接完电话,看见大厅那幅画的画轴很适合邓莎莎的美人图,便把画取了下来。“莎莎,画轴我给你拿来了。”邓莎莎因为脱衣服着了凉,肚子不舒服拿着画便往厕所跑去。宋舒文没看见邓莎莎,也把画放在画框里。看到抽屉里的画不见了,翻箱倒柜的找。目光停在画框里,把画框里的画全部倒出来,终于找到画了。“画轴呢!”邓莎莎蹲了半天厕所才回到画室,从画框里把画拿走了。“宋画师,钱给你。”宋舒文看着邓莎莎的画卷在画轴上。“这画轴不能给你。”邓莎莎有点不明白。“我出钱。”“你出多少钱我都不卖,赶紧把画取下来,把画轴还给我。”“我看上这个画轴了,我一定要把自己的画卷在上面。”“我说了,这画轴我不卖。”邓莎莎拿出一沓钱扔在宋舒文面前。“这些够吗?”宋舒文气呼呼抢过邓莎莎的话取下画轴,用别的画轴把画卷起来。“慢走啊!”邓莎莎瞪了宋舒文一眼。“以后不会再来了。”中午宋舒文出去吃放,刚走到十字路口。一辆横冲直撞的轿车飞快驶来撞到了一个正准备过马路的女子。他上前一看,脸色瞬间惨白,不由脱口而出。“邓莎莎…”邓莎莎看到人群中的宋舒文,眼睛瞪得大大的。宋舒文赶紧跑回赶紧跑回画廊,从抽屉里拿出那幅画,画上面还有一滴新鲜的血,他呆住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把门关了,呆呆地看着那幅画一天一夜。那晚,他听到女子的哭泣声是从画轴里传来的。宋舒文把画轴扔在地上踩,用锤子砸,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砸伤了,血直接流进画轴里。他捂着手找出打火机,刚把画轴扔进火里,画轴里的哭声更惨烈。吓得宋舒文灭了火头也不回跑掉了,不管跑到哪里,耳朵边都能听见哭声。夜深人静的大街上行人稀少,宋舒文不敢回画廊,抱着头蹲在墙角,捂着耳朵。那个声音依然在他耳边,他大声咆哮。“别缠着我了。”一个女子的在宋舒文耳朵边上。“我没穿衣服,好冷。”宋舒文无奈回到画廊,那个哭声没有了。只听见楼上有动静,他壮着胆子上楼,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卷缩在桌子底下。宋舒文战战兢兢的问。“你是来找我画美人图的吗?”女子点点头,宋舒文赶紧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深更半夜来找我画美人图的你是第一个,就算画美人图也不用把衣服全脱。来,坐在这边我帮你画。”女子按照宋舒文的要求坐在椅子上,宋舒文一撇一画的画着。认真又专业,女子微微一笑非常满意宋舒文的专业。“好了,你看看哪里需要改。”女子看着画非常喜欢。“真漂亮,原来我长这样啊!”宋舒文看着女子。“你没照过镜子吗?”女子只是看着画没有回答。“有画轴吗?”宋舒文打开抽屉。“画轴在抽屉里。”女子指了指垃圾桶里的画。“就那幅画的画轴好了。”宋舒文踢了一下垃圾桶。“这画轴不适合这幅画,我给你找一副最好的画轴。”宋舒文从抽屉里拿出画轴,女子已经把画重叠在那幅画里了。刚好修补被烧掉的,看着更完美。“宋画师,不用找了。”宋舒文抢过画,想把女子的画取下来,却怎么也取不下来。“怎么回事啊!”女子摸着画,把画挂在墙上,一挥手。原本的美人图变成一只雪白的狐狸,画里突然多出来那几个意外死掉的女子。和原来的风景画相融合,简直是一幅绝佳之作。宋舒文揉了揉眼睛,羽柔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太完美了。”女子一转身,一席白色衣服已经穿在身上,宋舒文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是谁?”“我叫羽柔,这幅画是我的血,这画轴是我的骨。”“什么,你说什么?”“当初是你是你没有让我暴尸荒野,现在也是你把我放出来的。我甚是感激,放心吧,我不会加害你的。”“我什么时候没让你暴尸荒野,什么时候把你放出来了。”“当初,我被砍掉脚骨的时候,含恨而亡,是你找了一个最好的风水宝地安葬的我。现在,又是你的血滴入画轴把我从画轴里发出来。”“砍掉脚骨?为什么要砍掉你的脚骨?我的血唤醒你的妖性,我到底在做什么。”“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是有恩必报的的人。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你不要吓我就是对我的感谢了,对了,意外死的那三个女孩子是你害的?”“他们不是我害死的。”“不是你还有谁?”“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呢!”“就凭她们出现在你的画里。”“出现在画里就是我害死的,那我的死呢!我要调息一下,别再让人打这幅画的主意啊!”羽柔坐在宋舒文平时做的沙发上盘腿而坐,宋舒文下楼坐在电脑旁边愁眉不展。在网上查类似的事,跳出马玲琅的玲玲堂。他抱着试的心态给马玲琅发了一封邮件,时不时听着楼上的动静。不知不觉宋舒文趴在电脑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被楼上蹦蹦跳跳的声音吵醒。“宋画师,你去买几只活鸡来给我。”“什么…活鸡?”“难道你想让我自己去找?”“你不会是要吃活**!”“难道要我吃活人吗?”宋舒文看了一下电脑,期盼马玲琅他们早点来。无奈去给羽柔找活鸡,来到菜场,看见杀鸡的把杀死的鸡随地乱扔。宋舒文恶心了起来…扔下钱拎起一只鸡就回到画廊。羽柔拿起活鸡狠狠一口咬下去,宋舒文瞬间被吓晕在地上。羽柔抹了抹嘴角的血,满足的回味着,躺在沙发上调息。等宋舒文醒来的时候,看见地上的死鸡连滚带爬摔下楼,一直坐在电脑旁等消息。楼上一直发出嬉闹的声音,宋舒文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看了看时间,自言自语。“我就不该相信电脑上的广告,世界上哪有人会捉妖。纯属是骗人的,都一天一夜了,消息也不回,人也没出现。”宋舒文又听见楼上东西摔落的声音,他害怕又焦虑。马玲琅看着昏迷不醒的毛枫心急如焚。“白耀,开快点行不行。”“已经很快了,你别急,我也很担心毛枫的。”况霄雨抱毛枫手已经麻木,伸展时不小心把毛枫摔了一下。“玲琅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麻了动一下。”“我来抱他,你放松一下。”白耀把车开得最快。“静姚,十字路口,我们该往那边走。”马玲琅四处张望。“文雅阁,我看见了,直走。”白耀把车停在宋舒文画廊门口,况霄雨下车去敲门。宋舒文回复了一声。“今天不营业,画画改天。”马玲琅催促道。“霄雨,怎么样,是不是这里。”“里面的人说今天不营业。”“那就是这里了,继续敲门。”况霄雨再次敲门,宋舒文骂骂咧咧打开门。“都说了今天不营业听不见吗?”一打开门,马玲琅和白耀从车上下来。“你是宋舒文吗?”宋舒文看了看马玲琅他们。“你们是谁,是来找我为你们画画的吗?”马玲琅看了一下画廊。“果然不干净。”“你们到底是谁啊!”“我们是来帮你清理画廊的。”“我的画廊很干净,不需要清理。”“如果干净的话你就不会给我发邮件了。”“你们就是驱魔龙族的人?怎么看着不像呢!是不是骗人的,哪有这么年轻漂亮帅气的驱魔人。”“多谢夸奖,我们先进去看看。”马玲琅刚踏进画廊,羽柔窥探了一下。“驱魔龙族的人怎么来了?”她一挥手,画已经卷起来了。马玲琅迅速来到楼上,羽柔一转身就消失不见,马玲琅随手扔出一道跟踪符。追了出去,宋舒文一脸愁容。“我就知道是骗人的,什么驱魔龙族的人。”宋舒文来到楼上,挂在墙上的画不知所踪,他以为被马玲琅拿走了。“画不见了,这几个小偷骗子?”宋舒文赶紧追出画廊,马玲琅他们准备去追妖物,宋舒文拦在他们车前。“你们不能走,把画还给我。”况霄雨看了看马玲琅。“画,玲琅姐,你拿他的画了。”马玲琅拉开宋舒文。“我从里面追出来的时候,你看见手里拿着画轴了吗?”“反正我不管,你们来了以后我的画就不见了。”马玲琅气得把宋舒文扔上车。“白耀,开车,跟着我那道跟踪符的方向追。”宋舒文还在挣扎,马玲琅吼了一声。“消停点,我要不是因为救我朋友,你的事我根本就不想管。自己把妖物带回家,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你怎么知道是我带回家的。”“肯定是你和它有某一种渊源。”宋舒文回忆和羽柔的对话。“它说,它被人类砍断脚骨后,是我没有让它暴尸荒野。”“那就对了,你想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会记得啊!”“你一天除了画画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吗?”“我本来就是画师,画画是我人生头等大事。”马玲琅他们跟着跟踪符来到西郊原始森林,把车停在路边。照顾森林都有跟踪符的痕迹,要想在整片森林里找到妖物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毛枫等不及啊!“白耀,你留下来这个毛枫,我带着霄雨进去。”“不行,我陪你去。”“那毛枫怎么办,把他一个人扔在车上吗?”“可是…”“别可是了。霄雨我们走。”宋舒文看了看周边环境。“这地方我好像来过?”马玲琅停住脚步。“那你好好想想,你在这里埋葬过什么东西。”宋舒文闭上眼睛回忆。“我记得那年我六岁,父亲带我来过这里取景。”“然后呢!”“然后…我肚子不舒服到处找厕所。”“急死我了都。”“你别急啊!我不是在回忆嘛!那时我才六岁,相隔三十年了,我得慢慢想。对了,我在上厕所的时候听见草丛深处有动物的呻吟声。我扒开草丛一看,是一只被砍掉脚骨的狗…不对,好像不是狗,比狗漂亮,毛是雪白的…”“是狐狸。”“反正那时候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看着它好可怜。它看我的眼神也是无比的绝望,我刚伸手去摸它,它就死了,眼角还有一滴泪。我当时就把它给埋了,还把我喜欢的零食放在它坟前。”“快带我们去。”宋舒文凭着记忆带马玲琅他们来到森林,越走越远。“玲琅姐,妖气好重。”“必须要找到它被埋葬的真身,不然我们要迷失在森林里。”宋舒文边走边看。“三十年,变化太大了,我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突然昏天黑地的,马玲琅知道离狐妖真身的地方不远了。宋舒文靠在一棵树上休息。“马姑娘,我想到了。我记得我在埋狐狸的旁边的树上刻了一条小狗。”马玲琅他们挨着找刻有小狗的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宋舒文累得坐在地上。“实在太累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这么大一片森林,估计几天都找不到。”“没那么多时间。”宋舒文躺在地上,看见身后树上分叉处有一条小狗的图案,大声叫了出来。“我找到了,在这里。这棵树我来回靠了好几次。”宋舒文从树下向西走了三十步,没挖到狐狸的尸体。“不对,那时你才六岁,三十步相当于现在的一半。”宋舒文按照马玲琅说的,走了十五步,猛然一回头,指着右边靠石。“就是这里。”马玲琅一看。“你还挺会选的,这个地方的风水是整片森林最好的。难怪我们从这里路过几次都没发现,它现在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和这里的风水有关。”况霄雨找来一根木头开始挖,没多久狐狸的尸体就被挖了出来。“玲琅姐,你看,脚骨真的被砍掉了。什么人这么残忍要砍掉它的脚骨?”“狐妖的真身被挖出来了,它应该马上就会出现。”马玲琅话音刚落,狐妖现身了。宋舒文躲到马玲琅身后,马玲琅打量着狐妖。“狐妖,你到底施了什么法,我朋友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羽柔摆弄着画轴。“别狐妖狐妖的叫人家嘛!人家叫羽柔。”“我问你话呢!”“你朋友昏迷不醒是因为他太投入去看一件东西。”马玲琅发现羽柔手里的画里面有三个魂魄。“你画里有三个魂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把自己的画卷在画轴里过,所以……”马玲琅看了一眼画轴。“这画轴是骨头做的,是你的脚骨做的。”宋舒文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画轴是它脚骨做的呀!”羽柔把画扔向半空,一挥衣袖,画就停在半空。“驱魔龙族,你知道世界上最讽刺的事是什么吗?父亲做坏事,儿子做好事。想报仇又想报恩,进退两难。”“你是说你的脚骨是宋舒文的父亲砍掉的。”“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一直觉得他的画差点什么。三十年前,他带着宋舒文来到这里取景。我躲在树后面因为看他画画入神,他走到我身边我都没发现。他不但去我的血调色,还砍掉我的脚骨做画轴。”宋舒文含泪摇摇头。“不可能,我父亲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羽柔继续说。“你父亲那幅画卖了好多钱,而这幅画我的血我的骨才是成就的。我恨,我恨啊!”“我父亲的是你害死的。”“我才不屑害他,我要他看着自己做的孽。”“所以你选择我?”“这也是你和我的缘分。”马玲琅举起降魔棒。“我的朋友怎么回事?”“他是中了我画里的迷魂术。”“迷魂术是你下的,你的胆子不小,驱魔人你都敢迷惑。”“狐狸最大的本事就是迷惑人你不是不知道,只有心无杂念的人才不会被迷惑,由此可见,驱魔人也是普通人。”“那你还不赶紧给他解开。”“我给他解开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敢跟我谈条件的妖你是第一个。”“我有资本跟你谈条件嘛!”“你说吧!”“我要你们驱魔龙族的那本净化术。”“你要净化术干嘛?。”“我只要书,你别管我干嘛。”“我不会把书给你的,净化术是地府的禁书,我干嘛给自己找麻烦。”“那你们走吧!”马玲琅降魔棒顶着她脖子。“信不信我稍一用力你的脖子就断了。”羽柔很淡定。“那你用力吧!”那三个魂魄在画里嬉闹。马玲琅扔出一道符被画里的力量给化解了。羽柔飞身一跃把画收起来,马玲琅潇洒转身。“这幅画的力量不是画的本身,也不是来自画轴。”羽柔把画绑在身上,马玲琅扔出降魔棒和羽柔打了起来。“你不想救你朋友了吗?”“不收你你就会是我以后的麻烦,你的迷魂术我有办法帮他解。”“你如果有办法就不会大老远跟我到这里了。”“我跟你到这里纯属是职业所在。”羽柔抽出画轴,用力打在马玲琅胸口,马玲琅的降魔棒也重重打在羽柔的背上。况霄雨想帮忙,马玲琅阻止了他。“你别动。”“可是你受伤了。”“我就算是受伤了这个狐妖也不是我的对手。”羽柔把画轴跑向办卡,和画轴合而为一。对着马玲琅胸口刺过去,龙灏带着白耀和毛枫从天而降。一掌打在羽柔胸口,羽柔重重摔在地上。白耀一个极速上前掐住羽柔的脖子。“一个小小的狐妖,竟敢…”羽柔看着白耀。“你是妖王…”“知道我是妖王还敢这么大胆伤害我身边的人。”“是他们先动手的。”龙灏越过白耀,一把把羽柔带到半空,一掌打在羽柔头上,又踩着她落地。羽柔口吐鲜血,宋舒文赶紧跪在地上。“马姑娘,我求你们别再伤她了。我把它带回去,我陪着她守着她。她的死是我父亲造成的,要不是我卖了她,不知道她会有多惨。”“你知不知道她是妖。”“不管她是妖还是鬼,你不是说我和她有渊源吗?看到你们这样伤她,我的心好痛。”“人妖殊途你不知道啊!”“那你就把我变成妖好了。”“因为她死掉的人我要为他们讨个公道啊!”宋舒文看着为她求情的宋舒文。“他们又不是我害死的。”“不是你还有谁。”“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我害死的。”“那你说他们怎么死的。”“反正我是妖,我说什么你也不相信。你们人类可以随便践踏我们,伤害我们,我们只能认命,不能反击,否则就是天理难容。我想问一下你们,妖魔能除,那么,人心里的魔你们为什么不除。”宋舒文的眼泪低落在羽柔的手上,毛枫醒过来了,羽柔看着满脸热泪的宋舒文。“谢谢你…”羽柔想烧掉那幅画,况霄雨把画捡了起来。“别碰画。”况霄雨被画里的一双手掐着脖子。毛枫唤出斩妖剑。那双手又回到画里,马玲琅慢慢靠近。又被那双手抓着衣领往画里拉,毛枫和白耀施法。龙灏把吐出龙珠打在画中间,马玲琅摔在况霄雨怀里。“好强大的魔力啊!毛枫白耀,你们小心。”“画里怎么会有魔力呢!”马玲琅看向羽柔。“画里还不说。”“是宋舒文的父亲。”“宋舒文的父亲?”“那些女孩子就是他为了点缀这幅画害死的,他也躲在画里。”宋舒文摇摇头。“不可能。”画突然飞起来,龙灏施法把画拦了下来。“马玲琅,是要烧毁还是…”“里面有三个无辜的鬼魂,不能烧。”羽柔化身进入画里和宋舒文的父亲打了起来,宋舒文的父亲变成了恶魔很厉害。羽柔对宋舒文说…“宋舒文,抽掉画轴。”宋舒文的父亲瞪着宋舒文。“你想你父亲灰飞烟灭吗?”羽柔被打出画,顺手把画轴抽了出来。马玲琅眼疾手快用符把画封住,宋舒文把那三个鬼魂给吞了。马玲琅请出神龙。“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宋舒文的父亲被神龙穿胸而过灰飞烟灭,羽柔把画轴放在宋舒文手里。“我自始至终都是一只心地善良的狐狸,只会报恩,不会报仇。”说完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里,宋舒文抱着画轴痛不欲生。他想不到一向最敬爱的父亲是个恶魔,一口鲜血吐出来滴落在画轴上,画轴上出现一只狐狸的图案。马玲琅觉得不可思议。“看来这段孽缘现在才开始。”宋舒文把画轴放回到羽柔的狐狸尸体里,马玲琅又把画轴拿起来。“这么好的地方她已经不需要断掉的脚骨了,留着吧!”宋舒文重新安葬羽柔,他把这个位置刻在心里。回到家,凭着记忆把那幅画画了下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划破手指,用自己的血调色。一模一样的画出现在他面前,那种喜爱和当初一样。他用画轴把画卷起来,再打开时,露出满意的微笑。“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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