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区楼房不高,说是小区更像是一个聚集在一起的,上下叠层的村庄。小区里的绿植在黑夜里如同暗黑的骑士,被蒙上神秘的面纱。漆雕开跟着一老一少来到最里面的楼房,破旧的楼房被爬墙虎密密麻麻的包围,这幢是整个小区里最破败的楼房,不高的楼层人却住的满满登登,穿过爬墙虎的都是晾衣杆和绳索,有的上面还晾着滴水的衣裳和床单,这些都是矿工队里发的工装,和体恤。跟着两人上楼,楼梯间的灯泡早已经坏掉,没有人愿意修理换新,也不知道在坏了多久,住在楼上的早已经习惯了摸黑上楼,慢慢的也就想不起还有灯泡可以用了,想来也算是省了一笔开销。“吱”开门声在顶楼响起。漆雕开不在关注灯泡,径直走向六楼。六楼有好几户,好在只有最里面的灯光亮着。这门上贴春联留下的印子都已经脏的发黑了。漆雕开穿过门,老人已经把酒菜摆好,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坐在桌前侃侃而谈。聊天中漆雕开了解到这老人叫洪堂,今年五十四。在这矿上干了三十年了,他和妻子慧芳在四十多岁才怀上孩子,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和子嗣无缘,突然老来的子,两个人欣喜的很,对孩子也格外的疼爱。谁知前两年刚满五岁的儿子在慧芳去河边洗桌布的时候被人贩子偷走,自责的慧芳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日郁郁寡欢,终是在一日夜间出门寻找孩子的途中失足落水了。洪堂好不容易才从丧妻丧子的过程中走出来,一起的工友也感叹他心态好,命硬,扛得住打击。更有的说他,这么大的悲痛还能这么快走出来跟没事人一样,真是没心没肺。听年轻人讲起,甚至还有人咒骂他活该如此。年轻人叫骆明,是区长的远方再远方的远方侄子,他喝的醉醺醺地放出豪言,一定带着洪堂发大财,就他这关系一点点硝石不在话下。哪里知道,洪堂看着他只是摇头,他想要的何时是富贵人间了。再等一会儿,骆明已经完全喝醉睡着,洪堂没有再管他,去了里屋。漆雕开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竟然有一些怜悯之心。洪堂的内心的孤独已经溢满眼眶,他抚摸着妻子的照片,那是他的青春和命呀。“你且慢慢走呀,等一等我,说好了要做我的好妹妹的。”洪堂皱纹颤动,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你怕黑,我来给你点灯了。”烛光映在照片上,慧芳的笑容和蔼可亲,她深情的望着,那眼神的出处应该是爱曾经来过的地方。漆雕开没有在待下去了,飘着身体的穿过屋顶,这样的场景历经千百年仍旧令人动容,鬼魂亦如此。他飘在星星上望着此时的江山大地,千百年前的疑问会在今天的土地上有答案吗?另一边的小蜉蝣从大树上醒来,一天已经过了大半,望向荷花次池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像昨天的场景从来没有出现。小蜉蝣不禁感叹,原来这世上不仅仅是她在寻找生命的意义和自由。它抖喽着翅膀,震起精神准备继续自己的旅程。这时一群孩童的吵闹声惹的周围的大人们纷纷围观,他们望着孩童的打闹声一脸笑意,互相讨论着孩童的天真无邪。。小蜉蝣没有理会继续往前飞,一直飞到太阳在西方摇摇欲坠,它没留意被一个小男孩从草丛中踢出来。它生气的想要看一看是谁这么不长眼睛,定睛一看才认出这正是前两天中午在路边和一群小女孩嘻嘻哈哈的那个男孩子。原来他家就离荷花池不远。飞的那么费劲看来才走了没多远呀!小蜉蝣想到这里不仅摇头,自己的翅膀实在是太小了。只见小男孩从草丛中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咧着牙,朝着人群就砸了过去!小蜉蝣被他这操作吓了一跳,连忙向石头砸去的方向看,不偏不倚正正的砸在了茹茹的腿上!原来小男孩叫小强,跟茹茹是同班同学,更是同桌。茹茹经常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不怎么收拾的书桌凌乱不堪。还有生满虱子的头发,一个字学了半天还是写错,这些都让小强对他产生强烈的好奇。所以他总是在上课的时候和后桌的女同学一起欺负她。下午小强先是掀翻了茹茹的书桌,把虫子拿到她面前恐吓。又是在上课的时候让后桌的女生用老鼠夹子夹她的胳膊。茹茹本想忍着,可是这样的行为已经影响到她继续听课了。她的成绩本就不好,再不好好听课就更加跟不上了。调皮的丽丽把废弃的纸团成团,扯开她的裤子就把纸团丢了进去!茹茹被这些恶作剧影响的已经不能继续听课了。她脑袋一热,就哭着起身打报告了。茹茹的突然插话打乱了课堂整个进程。老师愣了一分钟,最近的课程都很紧张,不久就要面临全市的抽考了,全校都在备考的气氛里紧张兮兮。老师匆忙的问了原由“为啥他们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这一句话给茹茹问住了。她的脑袋如同一团浆糊了,她回答不上来,只是在一旁哭。一是委屈,二是她也是第一次站起来吓得。老师问了许久,没有答案,可课还是要继续上,为了能够时刻看到茹茹,老师就让她先站着上课了。“这节课你就先站着听吧!”接下来的时间,淘气的小强和丽丽恶作剧更加猖狂了,站起来的茹茹更加方便往裤子里丢纸团了,他们在她的后背夹出一个又一个痕迹。皮糙肉厚的她已经能够适应老鼠夹的痛感了。这终于熬到放学了,小强还在跟同学讲着下午的趣事,小蜉蝣没有继续听,想着也是因果生报,小小孩童调皮也是一物降一物呀。它继续自己的旅途,越过荷花池是成片的麦海,天越来越黑,不得已它停在路边的麦海里休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