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重天酒宴。金樽盛的是三千道工序的琼浆玉酿,玉碟放的是三十三道的珍馐美馔,绝美的上古仙乐配上婀娜多姿的娇美仙子,真真是绝顶的享受。如此奢靡私宴历来唯有仙人赴宴,神人甚是避讳。“诸仙确实该好生享受一番,毕竟时日无多了。”欢声笑语中,一声冷嘲格外刺耳。但见一身姿挺拔,相貌英气的紫袍男子立于酒宴三丈之外。“太玄休得放肆!此处容不得尔撒野!”三十六重天之上,文为仙,武为神,文武历来不和。“噢?怎么?如今三十六重天是诸仙说了算,本尊说句话还得看诸仙的脸色?”被唤作太玄的紫衣男子无丝毫惧意。他们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太玄,方才你话中有话,不知何出此言?”就怕他们不问!太玄神秘道,“诸仙没听说嘛?”“听说什么?”“无净地传闻,凤骨重现,凤生南禺!”“那又如何?凤凰躲藏千年,这次约莫是藏不住了!”有仙得意洋洋。太玄不置可否,“倘若真是如此,倒是好事!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我可听说,那是白帝凤骨!你们猜是哪知凤要生南禺?说不定是旧人呢!”众仙闻言,惊愕不已,面面相觑。“你不要危言耸听!即便白帝重生又如何?当年之事,是他罪有应得!”先前那位仙人嘴硬道。“罪有应得?”太玄眸中的那股狠戾一闪而过,“也罢,本尊就不叨扰了!诸仙好生享受吧!”太玄离开后,这酒宴也无法再继续,因为众仙纷纷请辞离去,独留下那位嘴硬的仙人,他正是本次酒宴的宴主。“仙君?”仙侍上前。“滚,都给本君滚!”…………*…………*…………“他什么时候能醒?”深夜,睡不着的金天偶遇了正在照看昏迷梓潼的白泽。“我也不知道。”小白泽拿着毛巾跨过层层障碍,为他擦脸,而金天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顿操作下来,小白泽累的满头大汗。祂回头瞪着悠闲的金天,“要不你来?”金天犹豫了半天,终究是妥协了。“下次这种事,你要是做不到,就别做了。”她提醒。“你以为我愿意吗?但我也总不能把他晾在这里吧!”好歹相识一场!当然,祂也是怕挨揍。那也不能牵连她啊!金天在心里抱怨。“梵净山里仙草这么多,为何不给他用药?”帮梓潼擦完脸,她询问。“缺一味药引。”白泽盯着她。“什么药引?”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该问。“血。”“我还有事,要不我先走一步?”白泽也不回答,就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她长叹一口气,“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故意引我来此地救他的?”就知道天上不会随便掉馅饼,这镯子是戴错了!说什么寻宝,根本就是障眼法吧!“当然不是!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白泽不忿道。“……小人。”白泽一张可爱的小脸气的鼓鼓的,祂压抑着怒气,“救他对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血影无法一直保护你,若非你,他根本就进不来!但实体的梓潼可以!”“若我不给,你是不是也会想其他方法?”白泽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取碗来。”…………金天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血色浸染到了木镯,它的颜色愈发诡异妖艳。简单的洗了把脸,她透过半敞的窗户瞧见了院落中孤寂的身影。是梓潼,血影梓潼。金天与梓潼同坐,学他仰望星空。这梵雾丝毫不影响山内的视线,反而让视野更加广阔。沉默良久,梓潼率先开口,“你想问什么?”“先前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我身上为何会有灵香?”今日之事,突然让她想起了这个未解之谜。“你身上的灵香乃是凤骨所带的香气,更准确地说,是白帝的灵香。”灵力,与法术不同,法术乃后天修炼而得,灵力却为先天拥有,好赖全凭运气。灵香正是由灵力散发出的,灵力愈高,香气愈浓郁诱人,通常可以靠压制灵力来隐藏。“那血,是否也是因为这个?”“是。”梓潼并未隐瞒。并非所有人的血都可以当药引,得到凤骨认可的血,才是药引。金天望向梓潼本体所在之处,“他什么时候能醒?”“不知道。”她若有所思,“他若醒了,你会消失吗?”“自然,我只是他的一部分。”“那你拥有的是自己的意识,还是他的意识?”“我是他,他亦是我。”血影,是让自己的意识从本体中脱离,不受身躯影响,并非造就了新的自己。“无论我是谁,你只须记住,我不会害你。”…………*…………*…………梵雾外。“已经入夜了,他们怎么还没出来?”得到消息就赶过来的金竹王爷,坐立难安。“梵净山地域广阔,他们二个若是没有法术,肯定需要时间。再或许,说不定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意外。”姚清风并非骇人听闻,他只是在阐述事实,相信金竹王爷比他更清楚!“清风。”萧紫依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师姐,你怎么回来了?”不知那二人何时会出来,姚清风便让她先回去照看师兄。萧紫依叹了口气,“王爷安排了巫医照看师兄,我与其在王府里等待消息,不如在这里。”她想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姚清风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清风,你说那两个人为什么可以入山?”她始终无法释怀,心中一直无法平静。萧紫依这话引来了金竹王爷的注意,“能够入山,定是他们虔诚祈祷,感动了山主!”“怎么,没人告诉王爷吗?”萧紫依惊呼。“告诉本王什么?”“那二人并未下跪祈祷,而是在我与清风祈祷后直接入山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