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需要我们过来看看的....”白瑾稍稍停顿,多瞥了眼某个方向。“那个东西?”也不怪他说得这么模糊,并非他刻意而为,而是因为无论他用肉眼还是神识都无法看见宋安安与灵雪瑜说的那个东西。所以他也只能看向她们提起的方向。“是的。”宋安安点头,毕竟作为亲身经历者,由她来讲述更为合适。此时此地,只有白瑾四人组,与宋安安她们一起逛街的两位女生已经离开了,而这处临近大街的小巷入口,也被白瑾略施手段,旁人无法看见他们。可惜雪瑜状态还未恢复,若是让善于此道的她来的话,那就能让旁人无视他们并暂时性忘掉这里有个小巷了。不过也没差了,这些且不提,还是听听宋安安怎么说。“当时...”这话还得从她们出了鬼屋说起,白瑾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宋安安之前晕倒了,心中难免纳闷为何不早早告诉他,好吧,这些先不管。经过宋安安这么一遭,她们离了鬼屋之后也失了兴致,便早早解散了。宋安安与灵雪瑜自然是直接回家,鬼屋离车站有很长一段步行的距离,而白瑾他们此时身处的地方,便是在这段她们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了。二女当时倒也没什么值得多说的,仅仅只是普普通通地走着。不过途径此地时,宋安安潜意识感觉有某种东西吸引着她。问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于是她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巷口——当然,灵雪瑜也跟着,以防万一嘛。然后宋安安手向前探了探时,她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发觉身边光景变了。当时她可被吓坏了,没有多看周围,被这么一惊连连后退,再眨眼时她就回到了现实世界。之后便是打电话叫醒了午睡的兄妹俩了。“唔——”瑶瑶一边听着,一边捏着下巴连连点头。“听起来想摆脱不难。”但有一个问题,宋安安真的不是碰上幻觉了吗?这是白瑾的疑惑,但众所周知,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干看着也没用。”白瑾沉吟一声:“我试试吧。”“要小心。”“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好啦。”白瑾拍了拍妹妹的脑袋。“你们为我护法。”说罢,白瑾眼神一厉,睁大了双眼,不放过他所能看见的一切细节——尽管他没能看见任何异象。试一试吧。抱着这样的想法,白瑾缓缓探出手。.....嗯?一阵与幻象空间打开时相似却又带着不同感觉的白光笼罩了他的视野,不由得眯起眼,待他睁开眼睛时.....依然还在那处街巷中。回头,看着三个女孩。“?”“??”“???”“呃.....”白瑾张了张嘴,“可能我打开方式不太对?你们看见什么了吗?”三女皆是摇头,白瑾把白光的事与她们说了,瑶瑶顿时挑起眉头。“让我试试。”话音落下,她就果断越过白瑾,探出手。只见她在原地怔住了,就在白瑾觉得有所奇怪想去拍她肩膀时,她终于放下手,回过头来。“没什么感觉啊?”此时目光聚集点移到了宋安安脸上,她的脸蛋顿时有些发红。“我我我真没...”“啊好好好。”白瑾抬手止住她结结巴巴的话语。“我知道我知道。”他再次将视线转向所谓的“那个东西”,尽管他依旧看不见什么。不管怎么说,异常确有其事,但宋安安、他、瑶瑶,先后三人的经历都不相同,难道说....“可能是某种偶然生成的超凡现象,刚好耗尽力量消失了。”白瑾顿了顿,眼眸闪过青光。“看不出什么灵力痕迹,我也说不准。”“所以我们怎么办?”宋安安很紧张,尽管没有,但她的声音给人一种正在发抖的感觉。“怎么办?我打个电话哈。”“滴滴滴....”“嘟——”“喂,秦姐啊。”“哦是这样。”“在...”“那就拜托你们了,我还有任务。”“好好,回头我请客啊。”“谢啦,拜拜。”在宋安安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白瑾挂断了电话,弹出几块水晶布置了一番。“走吧,回家。”“啊?”宋安安惊呆了。“我们这就走了?”“不然呢?”白瑾耸耸肩。“倒不是我不管,可我已经尽力去观察了,实在没看出什么。既然在场各位都没能发现异常出自何处,那就把任务交给现在的繁城镇守啊,秦姐他们会处理妥当的。”“可是....”宋安安欲言又止,她总感觉白瑾有点怪怪的——为什么他有点像是在...推脱?虽然这事原本和他没关系,可宋安安印象里的白瑾,就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啊。但既然他这样说了,她也只好顺着来,她也没有忘记,现在还要面对升华之仪。这段表面上是小插曲的插曲结束了,白瑾一行人踏上回家的道路。“什么时候放成绩来的?”这是白瑾在问,他真没注意。“后天星期一就放了。”宋学霸回答了他。“总感觉有些不安啊。”白瑾抿着嘴,此时他们二人正在小区中散步,对,白瑾和宋安安,他们俩饭后丢垃圾时恰好碰见了。不得不说他们俩独处的时间和次数真的是少而少之。而这一次,宋安安保持着沉默。白瑾原以为是二人之间略微的尴尬所致,可走了一会儿,他发现宋安安是神游天外。“宋安安?”“啊?”她回过神来,“抱歉。”“不必向我抱歉。”白瑾面色一正,虽然过去他一贯让雪瑜或者瑶瑶来做这种事,但现在恰好他在的话....“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总觉得你有心事。”“不,我....”宋安安停下脚步,眼底的神色挣扎了几次,还是决定说道。“我在想戴耀月的事。”白瑾不动声色,只是做一个沉默的倾听者。“她让我想到我自己了。”果然,二人相似的经历引起了共鸣吗?“我今天一直在纠结,我感觉,她好可怜。”“年龄...不,或许该说她还只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然后她的爸爸也那样...”宋安安酝酿了一下话语,还是决定直接说出:“不负责。”“然后我就开始想呀。”她抬头望去,多云之夜,不见星月。“她这么可怜,是不是犯下了什么错,都应该原谅呢?”宋安安半眯着眼,带着伤感、同情。而白瑾听完了她所述说的一切,眼神微变。是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或许雪瑜在这的话会尽可能的引开话题吧。但他不一样,他是白瑾。“宋安安。”他呼唤她的名字,十分正式,而宋安安也察觉到了他的认真,不由得正视着他的眼睛。“暂时放弃那样的想法吧。”“.....?”“你所说的,我有考虑过。我没有你们的经历,但我也把自己摆在戴耀月的位置上想象过。一个女孩,要遭受怎样的孤独?她的成长又会如何扭曲?”“我尽自己的可能想象着这一切,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我会同情她,但与我无关。”“啊?”这不是宋安安今天第一次这般惊讶,但数月以来的成长让她学会不要马上辩论,应当认真听完他人的话语。“我是执法者,我要做的,不是评判一个家庭的教育如何失败,而是验证与判断一个嫌疑犯是否犯下不可恕饶的罪行。”白瑾给了宋安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宋安安抿着嘴,她想起了之前白瑾所说的,对戴耀月采取的应对措施。“可你不是留了宽恕的余地吗”“那不是宽恕。”此时白瑾脸色和语气都渐渐柔和,但所表达的意志却依旧坚定。“我只是看在其年龄以及时间回溯所造成的事实消失难以定罪而做出‘从轻发落’的决定罢了。”“就是....这样?”“嗯,仅此而已。”夜渐渐深了,二人早已归家,小区草坪一带的灯光尽数熄灭。云间挤出一道月光,但又很快被遮掩。就在这轮转之际,小区中的一角一道反光一闪而过。随后,一道黑影突然浮现,弯腰,从草丛中取走了那反光的事物。夜依然深沉。人已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