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是熟悉的感觉。宋立进来之后,愣了一下。从家具,到装修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变过。可熟悉之后,又是陌生感。房子还是原来那个房子,但不再是原来那个家了。这里的主人变了,不再是自己。而是正坐在沙发上,嬉戏打闹的医生。和他的女人。宋立看着他们。刺眼,扎心。脸色也迅速阴沉了下来。“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我杀了你们!!!”宋立气的龇牙咧嘴,他很愤怒,情绪在不断高涨。紧接着就伸出拳头,狠狠的朝着医生的面门砸去。接着又是一拳,一拳。.....宋立疯狂的挥击着拳头,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但,房间里的笑声还在继续。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格外灿烂。医生也没受到任何伤害,他和女人一起在笑。那笑起来的样子就让宋立看着恶心。就像是在炫耀,炫耀着战利品,从他身上夺走的战利品。但宋立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听着。宋立有些累了。他停下了无意义的攻击。当然,不是力量枯竭导致的那种累。现在的宋立,在这种灵魂的状态下,是感觉不到累的,只要他想,挥上一天一夜也没事。宋立是心累了,身体上的累,只要经过休息都能得到恢复,但心灵上的,这种累连怎么描绘出来都很困难,又如何去解决呢。是奔溃?是绝望?是压抑?是无奈?或多或少都有点吧。迷茫间,沙发上的两人已经停止了打闹,正酝酿着情绪,准备进入下一个环节。良久,医生伸手,刚要解开女人胸口的扣子,却被女人伸手挡不住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女人纠结道。“什么呀?”医生略显不爽,他刚酝酿好的情绪就被打断了,很难受。见这态度,女人也不想说了,站起身就要离开。医生见状,连忙拉住了女人,“好了好了,不就是那家伙嘛。他现在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管,他现在钱也没了,房子也没了,还留着他干嘛?”女人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说话间已经靠在了男人怀里,撒起了娇,“你早点送他走,免得夜场梦多,等他一死,我们就马上结婚好不好。”男人点头,冷笑:“你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蛇蝎心肠,他就剩一口气了,你都不让他安心咽完?”“还不是被你带坏了。”女人推了一把医生,喃喃道:“这几天我眼皮跳的厉害,一直在失眠,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别老疑神疑鬼的。”男人说道。“真的!”“实话告诉你吧,那家伙活不过今晚了。”男人冷笑道。“真的?”女人顿时眼睛一亮。“什么真的假的,现在要干的事才是真的!”医生说着,暴力的撕开了女人衣服,扣子被硬生生扯断,散落一地,白皙的皮肤勾勒出完美的事业线,还没等女人说不,扛起来就朝着卧室走去。……..………冷,深夜,冷风呼啸,就像一把把刀子刮来。宋立冷的直打颤。大脑一片空白。别墅里的对话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始终不能相信,那个谈了七年的女人,哪怕骗走了他的一切,都还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这般赶尽杀绝,让他有些看不透那个女人了。想起女人前几天还在他耳边说过,“坚持住,病马上就好了,钱的事别担心,我去想办法,我等你康复,等你娶我。”害怕,宋立无法想象女人说这句话时,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理。嘲笑?玩弄?他看不透,看不透女人的心思,这比他赚几百上千万还难。不敢相信。宋立摇着脑袋,但他又不得不信,这是他亲眼所见,所听的事实。重新回到了路上。麻木的,机械的走着。如果说之前还有目的性,那么这次,是彻底断了念想。那个女人的念想。宋立很冷,他现在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呆一会。温暖.....这世上还有温暖的地方吗。宋立很迷茫......走了一会,宋立调转了方向。还是再去看看父母吧。趁着自己消失前在看上最后一眼,哪怕会有再多的不舍。亲人毕竟是亲人。而那里也有他需要的温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外面受到了委屈,受到了不公对待,难受的就想回家,因为家里总会有关心的声音,有一顿暖心的热饭。夜幕下,枯黄的落叶被冷风吹落,铺满在了地上。昏黄的路灯点亮了这座城市,也给宋立指引着回家的方向。走着走着,就在一个路口等等转角对面,宋立看到有好多人。男男女女,有满头白发的老人,也有未过腰的小孩,估摸着有二三十人,他们排着队,机械似的朝着前面走着。顺着他们移动的方向看去,宋立看到他们排队全部走了进一个屋子。那个屋子周围没有挂灯,还处在路灯的死角,很黑,宋立认不清这是个什么地方。他靠近了点,透过一格格方块窗户看向屋内,宋立大概判断出这里面是一个吃饭的地方。他很好奇,这是那个有名的夜市景点吗?大晚上的还能有这么多人来吃饭。也感到奇怪,夜宵宋立之前也经常吃,可再怎么,他也从来没见过带着老人和小孩一起来吃的。现在都几点了,小孩明天不上学吗?老人明天不早起去公园打太极吗?上班呢,难道这么多人明天都同时请假吗?好奇归好奇,宋立还是明白,这不是他该关心的。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了鼻子。或许是闻惯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宋立竟一时闻不出来这是什么香味。只觉得很熟悉,闻着又很舒服。不由得,宋立狠狠的吸上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很多。忽的,他的眼神一滞,变得空洞无比。接着,宋立的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那群排队的人走去。似乎内心在受到某种牵引一样。渐渐的,他的心,大脑也默许了这种做法。麻木的,机械的,跟在人群后面,排起了队。朝着前方的屋子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