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脸上的犹豫之色就一扫而光,坚定道:“小邓子,传本宫之令,五万长安军即刻起兵,兵发洛阳。”
自幼便和庆阳一起长大的小邓太监呼吸急促起来,蠕了蠕喉咙:“奴婢领命!”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么……
要知道,一旦事情败露,那就是千刀万剐死无全尸的下场。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他是庆阳殿下的家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
他此时心中也没有害怕。
更多的是兴奋!
殿下若成女帝,那他就是司礼监大太监,俗称“内相”!
与之同时。
正在麓山闭关的大儒王阳明,心思复杂地看向了窗外。
手中的《君王社稷论》只剩最后半篇了。
可惜景泰帝看不到了。
其实,他是最难的。
忠君报国的思想,早已深深植入了他的骨髓。
自他启蒙开智时,老师就教他,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为臣纲!
而今,他却要辜负先师对他的期望。
逼宫……
此事永远要铭刻在史书之上!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天下万民。但心中这个坎,也不是那么好迈过的。
倒是当过太子太傅、礼部尚书的杜晏,反倒是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一部《儒典》被他翻阅的差不多了。
在先秦上古时期,便有“禅让”一说。
尧禅舜,舜禅禹。
直至禹死后,其子启继承父位,将“公天下”改为了“家天下”。
当然,两种继承制各有优劣,也不好评价。
杜晏收了笔,心中已有了决策。
景泰帝自觉能力不足,故将皇位禅让于启皇姐庆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咳咳……
至于是被逼着禅让,还是自主禅让……千百年后,谁又说的清楚呢?
这一刻,月华抚顶,杜晏满脸的浩然正气!
明日。
这天不会变,这地也不会变。
朝堂更不会变。
唯一会变的,无非就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
洛阳。
当芙蓉园文会结束后回到府上的苏长青,得到来自长安的消息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他望向了那个朦胧的北方天际。
那个孤身一人朝北方远去的崔无悔,当初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他一口饭吃,并且对他谆谆教诲,而他也不负所托,一步一个脚印,有了今日的身份地位。
他真的很想亲口喊崔无悔一声恩师,但却没有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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