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结尾凄美(1 / 1)

(季白的背在一瞬间绷紧。不过与其说是超现实的一幕震撼到了他,还不如说是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飞快的流逝,物伤其类。在岛上他基本都是在对付野生动物和丧尸,曾经是人的朱利安在被一矛穿心后连血都没有流,这也很难被认为是一个正常人类。而眼前喝醉的的青年人一分钟前还在抱着景观树树干一通狂吐,季白心里还在猜测他是在给领导挡酒,亦或是同学聚会喝通了。没料到片刻后,这个活生生的人已经奇诡地死去。就像是阳光下转瞬即逝的泡沫。如果是在游戏里,这种死亡还挺美丽的。但在现实中,季白只觉得悲哀和一丝恐惧。“啊!”镜女低声惊呼,看样子对此有所了解。季白也不客气,径直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吗?e小姐?”“我知道。这种愚蠢而美丽的魔法曾经非常盛行。现在越来越少见了。”“为什么?”“就像我说的,这种魔法很美丽,但更愚蠢。”“愿闻其详。”“结尾凄美,这是它的名字。在仪式中加入适量的灯,以使不仁;再加入适量的冬,以带来终结。它能杀死它人,无药可救,无法可避。唔,与其说这是一种法术,倒不如说是施展是施展此无形之术的学者祭献给消逝的夕阳的祭品。”“无药可救,无法可避?”季白挑挑眉毛,“如此便捷而强大的法术又是为什么变得少见了呢?”“如您所想的那样。这种魔法非常的......狂野。”镜女小心地组织着措辞,“它便捷,几乎不需要太高性相的参与;它强大,即便是大多数即将飞升的通晓者,也完全有可能被一名修习无形之术的学徒以此终结。但它愚蠢,它无法指定目标。”季白点点头,“也就是说,最坏的情况是施术者把自己给杀死了?”“不愧是主人,多么敏锐的洞察力与高深的智慧。”镜女见缝插针,吹了个彩虹屁,“结尾凄美的释放是盲目的,且成功率并不高,如果失败,同样会得到凄美的结局。残阳只需要祭品,至于被祭献者是谁,他不在乎。”季白沉默了,“这种法术的施展半径有多大?”“取决于法术中灯的强度。在最强大的时候,它完全可以影响一整座城市。”“你的意思是,这座城市的人,包括我,随时有可能被一个胡乱利用无形之术的疯子杀死?而我们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我想是的,主人。”镜女明显听明白了,“当然,当然,这法术虽然奇诡,却并非无迹可寻。世界上一切影响都会留下痕迹,从醒世自漫宿无不如此。”“告诉我如何找到他。”季白言辞简略。“用您的灵体去感受现场的灯之璀璨,冬之严寒。您会感受到一道无知者感受不到的轨迹,轨迹的尽头,便是施展结尾凄美的现场。”说到这里,她谨慎地补充,“但我不能保证那个人还在原地。如果他足够小心的话,完全可以在居所外的另一个地点施展无形之术。”季白把玩着手中的比德之刃,眼中的怒火包裹在冷酷的审慎里,如冰包着火,“足够了。”苏酥慵懒地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姿态恣肆,大腿肉光致致,可惜这间单身公寓没有第二个住户,自然也欣赏不到这般美景。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刷微博,控评、写长评小作文、发哥哥生活照、组织粉丝给哥哥打卡......看样子还是那个二线男明星的粉头。“啊啊啊啊,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帅!”她在床上扭来扭去,像是头腿长胸挺的乐呵呵的猪一边拱一边哼哼,“他真的好有少年感啊,眉目那么清秀,表情那么无辜,奶凶奶凶的。”窗外突然有玻璃摩擦的声音,惊动了她。女人拍拍脑袋,准备去检查检查窗户,“什么声音,不会是老鼠吧。这房东明明给我说这里干净得很,啧。”她推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突然,浑身一僵,随后就要尖叫出声。有个黑影单手提在防盗栅栏上,另一只手则开始掰栅栏铁条。此时铁条已经被掰出一个可供人穿行的大洞,那道黑影抬头望向女人,露出了冷酷的微笑,他的发色如雪一般白。女人的尖叫终究还是没有脱出喉咙,那黑影矫健地跳进房间,用手死死扼住女人的咽喉,他的手精坚如铁,甚至能听到女人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而女人下意识的拍打在缺氧窒息的状态下比情人之前的打情骂俏重不了多少,落在男人身上,甚至没法让他皱皱眉头。眼看着女人的面色越发青白,在门外默默矗立,眼中闪烁着紫色光芒,默默观察着房内的季白眉头一皱。或许让那个男人扼死女人后再袭击他,成功率会更高,但季白总不能看着这个女人被活活扼死。刚刚顺着灯与冬的残响追踪至此时,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在疑惑,难道袭击者就是那个看起来是个狂热追星粉的女人么?房间里没什么和密教仪式有关的祭器和密传,反而散落着不少HelloKitty和尖叫鸡公仔。粉色的床帘上印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和其他任何一个普通女孩的房间没什么区别。那么,那个施展结尾凄美的无形之术者,应该就是眼前精干强壮的白发男子了。“我拜请蚁母。自创口现身之神。这一门扉不应被封闭。”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司辰的尊号和真名也是由e小姐友情提供。手链上系着的碎门之钥散发迷蒙的紫光,有低语声响起,那种语言不同于任何醒时之语,随后强大的启之力量粉碎了厚重的防盗门,木屑和框架钢四溅。季白收回钥匙,藏于掌中,平静地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两人都短暂地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向破门而进的季白。好在这间单身公寓似乎够偏,也没有什么邻居探头怒骂哪个不讲武德的半夜三更拆门扰人清静。“是你在施展结局凄美,在无差别谋杀这座城市的其他人么??”季白开门见山,确认男人凶手的身份。他没兴趣和对方绕圈子打机锋。那男子一把推开女人,女人砸在床上,捂着喉咙,拼命地咳嗽,她的喉咙上布着青紫色的淤斑和红肿。那女人此时已经悄悄溜到了季白身后,随后声嘶力竭地大喊,“报警!这个人想杀了我,救命!”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女人,沉静得不像是刚刚要扼死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的酷烈残忍。季白从身旁抽出一把薄刃刀,“是你的话,那我就没有疑问了男人哼了一声,又露出他那令人胆寒的冷酷微笑,季白冲向男人,挺身刺击,比德之刃刀身都在兴奋地颤抖嗡鸣。在朱利安手中时,它不时便能饱尝无辜受戮者的鲜血,而在希尔、季白手中时,它最大的用处是削木片、切椰子,这把凶戾嗜血的兵器不满已久。要不是季白身上有好几件让它胆颤的强大物品,他早已反噬其主。过了这么久,它已快忍耐不住。男人的表情依旧很冷酷,“好看又没什么用的刀。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最好用的武器不是刀剑,而是锤子和斧子。”说罢他便侧身掏出挂在腰间的铁锤,狠狠砸向季白的脑袋季白千钧一发地反手撩刀格挡,如果不是服用了奇美拉基因改剂,他未必反应地过来变招。但是结果似乎没什么不同,比德之刃太薄了,那把先发而至的铁锤完全可以先砸断比德之刃,再完成自己的任务:捶碎眼前人的脑壳。男人也是这么想的。他已经能够预见到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被自己一锤砸碎头颅的惨样了。想到这里,他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再度露出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嗜血笑容。破碎吧,破碎吧,破碎地如花绽开一样。确实绽开如花一样,男人无力地丢掉只剩下半个锤头的铁锤,捂着咽喉,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用手捂着喉咙上被豁开的小孩子嘴似的伤口,那伤口正喷溅着血液,如花绽放一样。他发出嗬嗬的声音,但声带被切断的他也只能发出这样意味复杂却传递不出什么信息的声音了。不过季白猜得出来,他想说的是:“怎么会有这么锋利的刀?” ,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