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不就便醒了。醒在一个黑暗的小屋,像是一片漆黑寂静的洞府,透不进一点光。黑暗中,什么都没有。他还发现自己手脚受束,动弹不得。过了不久,门开了,推开门的是那红衣女子。“小家伙这么快就醒了?”暮云不做声,只是打量着她,红衣淡妆,倒是有些气韵,大概抚琴的就是她了。“实在不好意思,你太厉害了,我那些小家伙被你杀光了,实在害怕,就缴了你的剑,束了你的手脚。”“呵。”“少侠不必如此冷漠,你不识我,可我知道你。”暮云只是狠狠地看着她,不说什么。“听说你连名字都改了,如此绝情。开心的话,我也叫你暮云吧。”暮云仍不语。“你就这样恨你爹吗?他倒确实很混蛋。不过,也不至于。他的剑你还一直背着嘛。”“......”欲言又止。“我猜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吧。”“不想。”她咬咬牙,耐心不断被磨去,她开始不耐烦了。“我会是你永远的梦魇!”“呵。”“我完全可以现在杀了你,你没有任何价值,我劝你不要惹我。”“呵。”暮云一边盯着她,一边用自制的绳索刀磨断了绳子。趁其不备,他猛的挣脱,甩出了绳索刀,两段的刀刃在她身上留下不少印记,鲜血喷涌。“我记得你,会有个了结的,不是现在。并非绝情,我会处理好一切。”她眼中满是惊讶,没能想到竟会被伤成这样,这少年还真是了得。暮云还是忍住了,没杀她,只是放放血,就跑了出去。杀出去,袭了黑衣人,夺了剑和枪,斩了琴弦,行云流水,快步离去。他在谷中穿行,试着找到回去的路,只是谷底尸骨遍地,前路难见。他用绳索刀挂上峭壁,飞上了两旁的谷顶,继续在尘土中漫步。泯云阁中,泯云刚刚返回,诗语说了她在门后看到的一切,泯云不由一惊,冲了出去。正发现暮云正在远处沙尘中破沙而行,尘不染白袍,风流倜傥。诗语在门前看到远处的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热泪满眶。他回来了。“我没事,别担心。”“我还以为你......”“没事的。你哭起来像个小花猫,挺可爱的。”他轻轻笑笑,和她回了藏经阁。“你腰上是什么?”“什么?”“腰上在渗血。”他也感到腰上灼烧般的痛,不知是怎么回事。敷了草药,却也没用。刺骨的痛让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皮肤,只觉得一把烈火肆意的烧。不久,他又昏倒了。......“大致是毒吧。”泯云看着再次晕倒的暮云。“适才你说昨天不只有匪徒,还有那些怪物?”“嗯。”实在离奇,明明那也他已经杀完了所有,邪祟复生么?斩草要除根。“你用他的剑把毒刮去,我又有事要出去。”“好。”泯云去了。诗语便去拔剑,剑意凌人,她甚至无法拔出。即使拔出,那剑沉的要命,她难以举起。只好想些其他办法了。踌躇时,她看见了暮云手中的绳索刀,利而轻便,正合适。她缓缓抽出刀,用较钝的刃刺入了他的伤口。暮云猛得一颤,还是未醒,腰上黑色的血不断流出,带着股难闻的气味,在藏经阁蔓延。诗语赶忙清理了血迹,以防这血灼伤其他皮肤。只是有些徒劳,黑血所到之处,溃烂无遗。就连木板都被慢慢腐蚀了。伤口像是枯萎的花朵绽出艳丽的死亡。暮云唇已发白,毒在他的血液中蔓至全身,面已然无了生气。诗语也倒在了扩散的毒气中。生死只能决定于他自己了。......另一边,泯云发现了一路上的沙石坑,蹙起眉,脸上多了忧色。连沙石都被侵蚀了么?但他还是未归,只是循这些坑向前走。不断接近真相。翻过几个阴翳的山丘,漫山黑红,血腥味越来越重,还有种奇怪的臭味袭来。前面的屋眼上,挂着一红一黑两尸体。上面是暮云独特的几道十字刀痕。只是这些小伤不至于杀了他们,那面色更像是窒息。又或是中毒。尸体腐败不堪,令人作呕。刀痕向外渗出黑血。泯云一惊,这事没那么简单了。他现在必须赶回去,救人。不知何处传出琴声,他无暇顾及,疯似的跑。他开始害怕了。凄厉的琴声紧追着他,艳丽的死亡四处绽开。曲越来越凌厉,利刃般刺破沙尘。死亡的欢歌不断奏着,黑暗不断涌来。“有趣。”悠扬的尾音后,琴声戛然而止。泯云趁着空档,身影消失在远处沙中,无了影踪。很快回了藏经阁。泯云没猜错,藏经阁的两人似乎早没了活气,脸如死人般惨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