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白狐悬吊于房梁,毛发秃了几处,有鞭抽火燎之痕。皮毛渗血,抖若筛糠,神色惊恐。那钱老爷正狠狠拉扯着白狐尾巴,口中振振有词。“变!你再变!”那白狐惊恐间似看到了江小白的神魂,凄厉地长嚎一声。钱老爷行动一顿,松开狐尾,从袖子里抽出一盘金鞭来。回身一打,直接将纸窗旁的油灯打翻,噼里啪啦燃起火来。钱老爷气势一滞,大声喊叫道:“着火了!快来救火啊!”埋伏妖狐的能人异士见内院起火,哪里还坐得住。黄金百两没了不说,还坏了名声。纷纷起身,朝内院腾转挪移而去。行动间不少人碰到了同行的陷阱。惨叫怒骂声不绝于耳,场面一片混乱。江陵子站在内院瓦顶,单肩扛刀,几滴血液顺着铜环滴落腰背,腰腹间还缠着一张鲜血未干的赤红狐皮,却是有两条狐尾互相缠绕系住狐狸头。她身后站着一片黑衣壮汉,钱老爷不知何时也恭敬地站在一侧。“钱庸,看到没。这就是乱象。”“唯利是图,以武犯禁。”“不但要除这妖魔,还要清这乱象。天下才能太平。”钱老爷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是那位的意思?”江陵子瞥他一眼,说了句:“都杀了。”钱老爷脖子一缩,见黑衣壮汉纷纷跳下屋顶,才知道不是要杀他。“钱老爷经商了一辈子,不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吗?”“回头记得放出消息。说是众人轻敌,自乱阵脚;妖魔势大,难以力敌。本校尉孤身奋战,力挽狂澜;救人于水火。记住了吗?”钱老爷躬身一礼,目光注视脚尖,长声赞道;“异士散懒自乱阵脚。多亏校尉英勇,救小民于水火。自当献上黄金千两,寥慰除妖之苦艰。”几个能人异士见有队伍从内院冲杀而来,扮相统一。知道事情不对,欲翻墙离开钱府。只是刚上墙头就被几十枝箭射成了刺猬,坠回外院好不凄惨。江小白见钱老爷对外院喊了几声救火,就又抽倒了几盏油灯转身离去。正疑惑间,那白狐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端坐在木桌之上,定定地看着他。尖嘴微张,露出个诡异的笑容。那白狐几个起落间越过火墙撞破窗户,转眼不见了踪影。江小白见外院骚乱,赶紧神魂往身体方向飘去。神魂归体之后正要开溜,就见几个前辈被射下墙头。有个会雾化之术的老头穿过箭雨,刚得意地笑两声,就被一个火球轰得点滴不剩。转头往内院一瞧,不知哪来了一群黑衣汉子,无视刀剑术法只顾砍杀。有的断胳膊断腿一声不发依旧砍杀;有的脑袋掉了,还要往前劈一刀。着实震人心魄。江小白哪见过这场面,急得四处乱瞅,寻找藏身之处或脱身之法。千寻万觅,忽见一白影端坐青石假山,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小白正要提步冲去,脚腕却被一只地下伸出来的手抓住。惊吓间正挥剑欲削,土里钻出个熟悉的脑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