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祖母在祖父去世后就扶棺南下，回了祖父故乡。说是要让祖父魂归故里。但前两年又回了京城，只是总是在佛堂里。文槐十一二岁时倒是喜欢往佛堂里去，也抄了不少佛经。祖母却说小孩儿不必总是闷在家中，后来更是嘱咐母亲不必让文槐总去佛堂找她。后来文槐生了病，缠绵病榻，与祖母更是少见。只是她竟不知祖母早已不在府中。“祖母……祖母一向在佛堂不是？”“小姐……”海棠的头又低了下去，好像恨不得直接埋到地理。文槐不解。“有什么话直说便好，吞吞吐吐地做什么。”文槐最讨厌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支支吾吾，只会浪费时间。“小姐，夫人不让说……”海棠始终是说话小声地像是有人架把刀在她脖子上似的。文槐感到厌烦。文槐对自己的父亲表面尊敬实则不喜更不与他们亲近。在他们跟前长大的是文钦而非她文槐。早年文槐觉得文钦蠢笨，她与文钦不同，是叫祖父一手学的文章，怎么可能差他文钦半分。可近来文槐发觉自己的坏脾气几乎与父亲文清礼一脉相承。文槐正要呵斥海棠，却转而冷静。祖母一向是在佛堂里，作何要外出，还早就不在府中了。文槐这少觉的脑子转不起来。只冷冷的叫海棠下去，自己洗妆说要睡觉。临了还是叫海棠备上了荷花酥，打定主意要去母亲那一趟。这海棠，本来就是母亲安排的，焉知是不是她一早准备的人。文槐这天早早就歇下了。第二日一早，文槐起了个大早，去了母亲的沁园候着。“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病刚好，少随处乱跑。”母亲在桌子前坐下，拉着文槐的手说炖了百合莲子洲，叫文槐喝了养养颜色。文槐喝着粥，一边含糊地对着母亲说：“我一大早叫小厨房做了荷花酥，想着祖母一向爱吃，想要带着这糕点去探望祖母。”文槐把不准母亲知不知道自己问了海棠祖母的事。所以只含糊说了要去探望祖母。秦帘婧倒是神色放松的很，只见她放下筷子说道：“早些时候你祖母去了道观。”文槐端着一碗粥，虽然有把脸埋到碗里的架势，但是事实上百合莲子那股清苦的味道文槐根本就不喜欢。文槐努力吞了吞口水，想要把舌尖的苦涩咽下去，然后才开口：“我觉得今年开春时候我生辰时祖母还在，怎么突然就去了道观？”秦帘婧神色淡淡“你过了年关就及筓了，是以我找了人来合你的生辰八字，当时一高僧看你与你祖母犯冲。”文槐不敢皱眉，只是干巴巴的反驳说大概是胡说吧。秦帘婧抬了眼眸却说：“你生辰一过就害了病，你只当父亲母亲忌讳吧。”“那怎么不将我送走，祖母年事已高，舟车劳顿，哪里受得了。”文槐像是个敬爱长辈的小孩，一直发问。“早前你父亲也是做主讲你送走，”秦帘婧脸上似有悲哀一滑而过，接着又是一张保养得当面无表情的脸“是你祖母，怕你病地这样中，怕你还没到乡下的庄子就丧了命，所以做主将你留下，自己去了道观。”“父亲他……”文槐还没说什么就被秦帘婧急急地打断：“莫要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你父亲只是孝顺罢了……”孝顺……还真是，可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