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来得有些早呢~我不是给了你三天的时间吗?”蕾米莉亚坐在我的对面,双手拄着下巴,略带疑惑地问道。她这样的家伙也会对猜忌人心上感到迷茫吗?不,这种情绪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真是个恶劣的家伙。“无所谓吧,幼月,”我抿了一口茶水,说,“想好了当然就来了,你不会那样迂腐的吧?”“呵,当然。”态度不是很好的样子。也对,我这话确实欠扁。我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说起来,你是准备搞一件怎样的大事呢~幼月。”这是一个很合理的问题,无论是作为协作者还是作为她所谓的骑士,我有权利知道这些。“异变。”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说,面带讥笑,小手自然地摩挲着杯子。短短的话语却透露着让人头脑生疼的信息。异变么。你,想要做什么…蕾米莉亚·斯卡雷特?是排除异己还是其他的什么?上次是保尔柯那个蠢蛋,那么这次是谁?我么?不,不是我,我和那个蠢蛋并不一样。至少,以我的性格,除非是我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利益冲突,或者说她打破了我的底线,否则我是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的。。仅凭着这点,我就可以断定,这场异变绝不会是她用来铲除我的借口。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身为贵族的高傲分明地铭刻在骨髓的深处。于是,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只放出来一句:“什么?”越是工于心计就越是破绽百出,当然,这需要把握分寸。“异变,易君你没听清楚吗?”“不,我说的是,一场怎样的异变。”我抚了抚额头,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易君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哈?幼月,不要践踏我好不容易才有的觉悟啊!我略有些抓狂地挠了挠头,用很重的语气说道:“当然。”“呵哼,我相信易君的话,那么,由我来说明一下情况吧!”幼月自得地摇晃着手中的杯子,不紧不慢地说。废话,你不说明谁说明?桌子椅子?还是你帽子?当然这只是腹诽,说出来的话我就真的是个粗鄙之人了。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管住自己的嘴,某种意义上也是与人交往的利器。我不喜欢这样虚伪的东西,但人亦或者妖怪总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权术着实让人倾心。或者说,步入那勾引斗角的现实之中的时候,少有人能保持纯粹。善也好,恶也罢,都是如此。“我需要的异变,是一场足够让红魔之名真真正正打响在幻想乡的大异变哦,易君。”恐惧么…也对,上一场异变的惨痛结局并没有为蕾米带来太多敬畏,恐惧。人里居民的反应大体就是,你们吸血鬼被我们自卫队的人干翻了!我们怕你们干嘛?可悲的举动,没人能护着你一辈子,除了你自己,哪怕是不能达到自卫队那样的看似为人实则非人的程度,也该努努力吧?我们对荫庇之下的吃瓜人并不感兴趣,只是系统化地完成任务,当然,偶尔也会略带私情。“抱歉,幼月,请说的具体一些,我这样愚笨的脑袋是讨厌思考的。”这倒也不算什么谎话,确实如此。她不过是想让我发出惊讶的疑问罢了,真是让人讨厌的恶趣味。“红雾之变,让红雾笼罩住整个幻想乡,引起巨大的恐慌,这就是我的打算。”“红雾么?对人里有危害吗?”我说的很急切,而这忠犬般的发言让幼月苦恼地挠了挠头。“易君还真是的,选择做我的骑士,也会计较这个吗?”“呵,我就是这样的卑鄙家伙啊…幼月,反正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成功的吧?你在意的也只是…”“易君你说的也没错,拉你进来也只是我临时起意罢了,如果没有这场二度的吸血鬼之变的话,我打算的可是做到底呢~目标总是要有的,万一成功了呢?”幼小的亲王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恼怒。烛火有些摇曳不定,像极了我这样的蠢蛋。“所以,现在呢?”“这样说吧,红雾可以增强吸血鬼的能力,除此之外,只会对妖怪起到削弱的作用,所以,尽管放心好了。”幼月摆了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不会想着补充食粮什么的吗…我这样想着。像她这样的吸血鬼,人类血液也并非是必要的食物,说是调味剂也不足为过,嘛,许是我多虑了。结论已经摆在明面上了,问题只是我是否认可这样的结论。随时都要有做好演员的觉悟。背叛是我最少做的事情,同时也是我最讨厌的。即使说是要硬着头皮做完,但是人里那边也是我顾忌的对象,麻烦也在于这一点。最优选项就是是由我来做一个观察者。“我知道了。”我耸了耸肩,说。“真是感谢,易君。”蕾米莉亚站起身,向我做了一个提裙礼,然后在房间里踱步。这幼小的身姿却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呢~嘛,对我而言,这般威严倒是可以说是可爱。唔,思绪跑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了。我顿了顿,说:“无所谓的,幼…主君吧,嗯,这样叫吧,无所谓的了,主君,我可不是什么死士,会不会背叛也是另说喔。”说罢,我自嘲地笑了笑。“不,易君您并不会这样,只要,没有触及您的底线。”她伸出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猩红的双眼仿佛能够洞穿人心,不过她那狡黠的笑容在我看来相当的孩子气。这是很值得欣赏的画面,不过我并没有心情。我耸了耸肩,咧开嘴,苦笑了两声:“多谢夸奖。”嘁。易,什么都想应下的你,果然到了两面为难的时候吧!向来是这样呢…早该堕入地狱深渊却彷徨于世的恶鬼妖秽。“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幼月伸出手,虚握,脸上挂着一丝傲慢的笑意————“将眼前之敌,尽数挡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