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着红西装的贵族缓缓走出了议会厅,独自行走在回廊上,踩着精致的地毯,发出“蓬松”的撞击声。再往前走,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了。只需要转过那个拐角就好。他哼着小曲,仿佛刚刚那场紧张的会议不存在,就是不明白,这是洒脱,还是懈怠。有人会来挖掘真相。现在她出现了。贵族转过墙角,就看见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就像是伺机行动的猎者,眼睛里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充满杀意的紫光。贵族被吓到了,摔了个踉跄,屁股撞在墙上,劲道很大,于是他摸着腚喊疼。“露娜大人......咦!!!”他没反应过来,对方就一脚踢在其旁的墙上,甚至摩擦出了烟雾。随后低头盘问。锋利的高跟鞋就像是要划破喉颈的刀刃,随时要取下他的性命。“你最近干得不错啊......”“都是承蒙......各位大人的厚爱。”“少来这套。”“不知道您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呢?”露娜将下巴不断逼近贵族,他畏畏缩缩地向下瘫倒。随后他的脑袋被露娜的手压住,无法抬头。“我不想看见你的脸,所以就这样。”“是......是......”“哈利须,上次给东北各区的拨款,你还记得吗?”“那,那当然记得了,大人,是一百五十亿玛那,对吧?”“我怎么记得,拉塞尔报给我的价目,是五十亿呢?”“这......”——完了,那家伙居然真的那么做了!蠢货!“哈利须先生,请你好——好——地——跟我说一下。”露娜以右手一把提起他的衣襟,衬衫上的纽扣被瞬间扯掉,她愤怒地以很大的力度举起他,却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在脸上,这样会让他感觉更恐怖。然后露娜以月元素召唤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使劲朝一旁掰。“疼!疼死啦!露娜大人!”“我放在门前的文件,你没有看,对吧。”“那,那不是九部的文件吗,我们是不......”露娜把嘴凑到他的耳朵边,以让他清清楚楚地听见这句话。“我特地在监察部的文件里写上了你的名字哦。”“这,这是误会啊!大人!我并不知道......”“哦,那你就看看这个吧。”“这是?!”一份议会令被呈现在哈利须的眼前。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百五十亿”这个数额,银行的鉴定,政府的印章,防伪标志一应俱全,日期正确,甚至连签名也都是一模一样的,出自奈利安之手。这就是那份原始的议会令。“你伪造的版本我也找来了,看看吧,哈利须。”“这,这是冤枉!”露娜以议会令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回廊都听得见。“啊!”“你再说一句?”“冤......”“啪!!!”“啊!!!”“我可不厌倦,如果我乐意,甚至可以把这几张纸扇烂掉再放你下来。”“露娜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这就从银行里取出那一百亿!这就!。”“才一百亿吗?”他显然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大声说话。“难道不是一百亿......”“啪!!!”“啊!!!”“露娜大人!真的只有一百......”“只有?”“啪!!!”“啊!!!”“啪!!!”“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都告诉您!我都告诉您!!!”哈利须的脸被扇出了血印。“钱在这些人的手上,我把钱都放在他们手上了!”露娜一把拿过哈利须递出的一串名片,然后松开手,他便硬生生摔在地上。“啊!”“议会里有你这颗老鼠屎可真是灾难。”“对不起,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呵,谁知道呢?如果这上面的名字有一个出问题......”“不会的!都是对应的!”“滚。”“是!是是是!”哈利须屁颠屁颠地跑开了,连随身的包都没带上。【二】露娜还是放了他一马。贪污如此之多的公款,她完全有能力除掉他,以及让那些收赃款的,保管赃款的人通通住进大牢里。但她暂时没有这么做,也不想和他费口舌,她了解了很多信息,掌握了很多有关那个人的行踪,但是她还不能确认,确认他就是厄瑞波斯的卧底,或者说是被厄瑞波斯贿赂了。近些年,有许多货物在国际运输的途中丢失,让斯托拉斯承受了巨大的财产损失。这个叫哈利须的人,若是和厄瑞波斯那个表里不一的国家勾搭上了,想必还会爆发国际冲突,他现在或许在为自己摆脱了自己的调查而庆幸,但迟早有一点,露娜一定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在处理完一系列的事情后,她追回了大部分的赃款,也是,如此大规模的作案,想要一分不差地全部追回,也不太现实。她所经过的街道,都喧哗不已,“阿尔忒弥斯”亲自上门,引来众人围观,毕竟这是很罕见的事情。很多人认为她是大名鼎鼎,无比强大的“剑”而深深信赖于她,但她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显得不成熟,这些她也很清楚,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二十未半的小姑娘,又懂得多少人情世故呢?一道熟悉的身影擦身而过。“站住。”他被露娜拽住了。“呃......有,呃!大人!”“你怎么在这?”“我......四处走走罢了。”“你不是在和莫桑比克的战斗中受伤了吗?如何?康复得怎样了?”“恢复得很好,我也很佩服大人您啊,居然那么轻松就解决了‘星’,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如何能在那场战斗中活下来。”“幸运眷顾你。”“也许是吧,感谢至高神大人。”露娜以极其温柔的眼神和语气提问。“你,找到母亲奋战的理由了吗?”他也只是苦笑一声。“让您见笑了,我一直嘟囔着那些,很幼稚,对吧,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这种事情整天挂在嘴边,都是些虚无......”“瓦索里尔,那不是虚无缥缈的。”被打断了。“母亲战斗,永远是为了孩子。”“......”他缄默不言。“你现在活着,就是给予你母亲应有的尊重和回馈,不如想得简单一点。你父亲呢?”“去世了,不久前。”“这样啊......难过吗?”“我,说不出来。”“为何?”“我明明是应该哭的,对吧,但是为什么,父亲走的那天,我没办法哭出声呢?”露娜愣住了。她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苦命的男子,或者说是悲惨的下属。她知道是因为工作和父亲的联系太少,以及不断的打击冲淡了原本和父亲的回忆,她本该给他多一点时间回家看看父亲,却没想到家乡又成为魔教团盘踞的地方。“我请你喝点什么吧,就在这条街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