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招娣问的有趣?黄蓁便笑地问道:“难道我怕了?蒙古人就会放过我不成?不过是想着破罐子破摔罢了,把我带进燕京之前,他们是不敢动我的?我这些时日不在家里?家里人可有什么说辞?”招娣思忖着说道:”并没有人怀疑什么?只是厨娘议论起来羡慕阿婆,说是姑娘出去游山玩水,还会带着带阿婆在身边,都说什么时候姑娘也带上她们就好了。汤管事也时不时地过去?与我们说您这几日又去了哪里?过几日又逛了哪里?大家都猜测姑娘回来,会带些什么给大伙?都盼着您的稀罕物件回去呢?头几日在临安府,雀儿姐姐听宅子里的婆婆说没见您过去,雀儿姐姐就让属下帮她想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还让属下领着她去了姑姑在月轮山那处的宅子。结果钱婆婆说,您和姑姑根本没有去过那里?雀儿姐姐听了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去的船上就哭了一路,也吃下东西?说您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才会瞒着她?几日前雀儿姐姐做了噩梦,说在梦里听见您喊疼,醒来后就说不对劲来?钱嫂子还安慰雀儿姐姐说梦是反的,奈何雀儿不信?就整日里逼着汤管事说实话,说着一摊手说后来的您都知道了,只是没想您真的会受伤。”黄蓁听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想到雀儿当时定是彷徨无助,才会这样的不管不顾地闹腾起来?仅仅是因为在梦里听见自己喊疼,又想起前世里的雀儿,那双呆滞的双眼,灰败的脸色,无助的神情,不由地恨上心头?她还是太仁慈了,陈长福应该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不该有?招娣见黄蓁脸色不对?一惊就要上前被来娣拦住了。待黄蓁缓了下来,来娣才说道:“姑娘,“您不必担心雀儿,知道您没事了,自然也就冷静了下来,再说还有阿婆劝着呢?只是汤管事那里您要安抚几句,不然怕是要坐卧不宁了。”“亏得定下的是汤驷,黄蓁无奈地说,要换成是别人,她这样的闹腾,我可不得厚着脸皮去求人去?去叫汤管事进来吧!”待汤驷进来,黄蓁和她道了辛苦后,才致歉道:“雀儿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她是被我的事情吓到,又气你瞒着她?才对你放了狠话,过后想通了就没事了。”汤驷局促的说道:“属下也有不是的地方?姑娘不必操心我们?只管安心养着就是,等雀儿不气了,属下再跟她讲道理,这时候先顺着她说,她气消的也快些?”黄蓁见汤驷看得明白,且能理解雀儿,便不再提这件事情?两人又就着生意的事又说了几句。汤驷又问道:“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去?”黄蓁思虑说道:“还有几日的药就差不多了?关键是来娣还有一个疗程的针灸,约摸着也就十日左右的时间?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回去处理?”汤驷有些局促地摸摸鼻子,说道:“这十来日让雀儿在这里陪您可好?属下是怕她回去静不下心来。”黄蓁心里暗笑,是想让她帮着安抚雀儿吧?看样子真是被闹怕了,轻咳一声说道:“那就让她陪着我吧?你今日在这里安心地歇上一晚,待回去后,我让雀儿跟你赔不是去?”汤驷脸色暗红,有些尴尬地看着黄蓁说道:“她只要想通了就好,不用跟属下赔不是的?她平日里不这样的,您不要怪她。”黄蓁听了心里一酸,是啊,只有遇到自己的事情,雀儿才会这样失常?压下了翻腾的情绪。“这回是雀儿任性了,但是你也说了,她平日里是不会这样的?我和雀儿自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但是更像是姐妹,尤其是爹爹出事后,阿婆我们彼此更是视为家人的存在,雀儿过得好了,我才能心安。所以汤管事,我不是把雀儿嫁出去了?我是把雀儿的终身与幸福都托付与你了,望你终其一生都要善待与她,不然,我是不答应的,你明白吗?黄蓁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汤驷。”汤驷在黄蓁的话里仿佛察觉了锐利,黄蓁很少这样说话?哪怕是他与雀儿的事被黄蓁察觉,黄蓁也是请汤北臣出手,除了雀儿的奴籍,全了雀儿的颜面。汤驷对黄蓁是心存感激的同时,又有些自得。汤驷觉得黄蓁多少是有些看在自己的颜面上,才给了雀儿这份体面?毕竟自己算是黄蓁的得力帮手,兢兢业业的没有二心。虽然汤北臣耳提面命地叮嘱过他,对待黄蓁要俯首帖耳,酒后也曾说过,汤北臣不是黄蓁的靠山,反之黄蓁才是汤北臣的靠山,汤驷以为叔父是酒后夸大其词了?不过是黄爷对帮主的救命之恩罢了?可是这回姑娘出事,竟劳动的少帮主来回奔袭,为救黄蓁不惜只身犯险,又安排了这处宅子,还叫了他去跟前问话让他日后在临安府有事,可以直接找长寿。长寿?那可是帮主身边的得意人,多少人捧着银子都巴结不上?却趁着自己去临安府时,请自己出来喝酒说话。言语间客气有礼,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长寿肯这样抬举自己,是冲着谁的面子?回了松江府他家都没回就找上汤北臣?跟叔父学了帮主召见他的细节后。叔父听后嘱咐他把这话放到肚子里,跟谁也不能再提起?日后对黄蓁要更恭谨些,叔父还说好好帮着黄姑娘做事,日后你的前程不在我之下?汤驷虽说觉得不可置信?但是对汤北臣他是信服的,更何况这几年跟着黄蓁做事,不管走到哪里,谁不是笑脸相迎?提起黄蓁来,哪个不竖起大拇指来称赞?如今听黄蓁的话语里的意思,抬举雀儿跟他完全没有关联?见黄蓁神情郑重地等着自己回答,汤驷也神色郑重地对黄蓁作揖保证道:“姑娘放心就是,属下定不会又负姑娘所托?不敢妄言,让雀儿过什么富贵日子?但是却能保证不惹雀儿生气?”听了汤驷的保证,黄蓁欣慰的说道:“好,汤管事,你今日的话我记住了,盼着你也要记住才是,喊来七星,你去安排汤管事住下。”看着汤驷随七星出去了,黄蓁才觉出乏来。红姑从屋子里出来扶起黄蓁,说道:“您一个姑娘家,说起什么托付不托付的话来?也不嫌琐碎的慌?日后这样的事都推给阿婆去办?”黄蓁就着红姑的力气起来,说道:“您只看见了我是姑娘家,却忘了我还是一家之主?方才的话我说得阿婆如何说得?我说了是告诫也是相托?阿婆说了那是冒犯?让汤驷怎么想雀儿?还以为我们是那没规矩的人家呢?”“哼,还规矩?人都被您惯的没了样子?红姑气愤地说道,您费劲心思定下的亲事,还不是几句话功夫就被人驳了,怎么没见您跟人讲规矩呢?”黄蓁就着红姑的力气靠坐在床上:“姑姑?雀儿平时可不是这样子的?今日这样的反常,不是事出有因吗?完全是为了我呀!您可不能为了这事就不痛快?”红姑瞪着黄蓁道:“您都痛快了,我还有什么不痛快的?说着缓了脸色道,也算是这丫头有良心?为了您连情郎都能舍下,看在她一心为您的份上,我就不与她计较了?等她成亲时,嫁妆银子再添上两层,就说您的意思。”黄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竖起大拇指比划说道:“您厉害,您说什么都对,可您做了好事为什么不留名啊?”红姑瞪了眼说道:“越发出息了?一个丫头也犯得着我来买好不成?说着也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道,您呀,这心肠都是随了主子,日后可不许这样了?黄蓁听了频频点头。”等用过了晚饭,雀儿就绷着脸来了黄蓁屋里,从绿肥手里抢过了梳子,径自帮着黄蓁通起头发来,接下来黄蓁洗漱的事情,也不假于人手?红肥绿瘦要上前帮忙,她一个眼神扫过去,弄得俩丫头不敢动弹?只得求救地地看向黄蓁。黄蓁忍着笑示意了两人,让她们由着雀儿伺候,主仆两人都不说话?举手抬足间却锲和无比,如以前一般,一个伺候,一个配合,谁也不说话?红瘦冲着绿肥眨眨眼睛,心里画着魂,雀儿姐姐不会是当真疯魔了不成?打定了主意和汤管事把亲事退了,然后回姑娘身边伺候?那日后我们怎么办?会不会再被阿婆催婚?绿肥却没想那么多?心里有些羡慕姑娘待雀儿姐姐的情谊,做人奴婢的能给主子脸色看,不被人打死都是轻的?可是瞧着雀儿姐姐这理直气壮的模样,说不眼红都是假的?在院子里张口就驳了姑娘定下的亲事,都不带一丝心虚的?她在屋子里伺候姑姑喝茶,可是瞧见姑姑是生气了,后来不知怎么就忍了下来?只是不轻不重的跟姑娘抱怨了几句,就放过了雀儿姐姐?这要换成别人是想也不敢想的。承影拿着盒子进来,屋里紧绷的气氛一松,绿肥殷勤地问道:“承影妹妹怎么过来了?手里拿的是什么?”承影一笑,把手里的盒子递到绿肥手里。承影见了礼说道:“见姑娘屋里还亮着灯,奴婢就进来了,雪肌凝脂膏是帮主方才送来的。”陈世元来了?黄蓁话到嘴边有咽了回去,说道:“太过麻烦了,跟你们帮主说,别再费事张罗了,说着便靠进床里,拿起手边的书,接着看起来。”承影没料到黄蓁是这样的反应?没办法又对红瘦嘱咐道:“药膏按摩后,再热敷上一刻钟效果会更佳,听说是宫里专职外伤的高手研制的,对祛疤有着显著的疗效,不必省着用?姑娘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这话可是帮主特意交代给自己的?承影期盼着黄蓁能有所反应?自己好去回话。雀儿见姑娘不说话?而承影站在那好像有些不自在?便解围的接过盒子打开,递到黄蓁眼前。黄蓁见盒子里白放着两支白瓷瓶,心里思量着承影方才的话,看来是陈世元连夜送到承影手里?又是求的宫里太医,还说不必省着用?可盒子里却只有两只?顶多是十日的量?可见是有多难得?连夜送来,是知道自己这里所剩不多?黄蓁想到这些又叹了口气,这两支药想来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云清子说过的,这样的药方好得,可是药材难以凑齐?分布在天南地北的不说?生长的季节也不统一,宫里也不见得是常见的?盯着雀儿好奇的目光,黄蓁不由地又叹了口气,说道:“何苦费这样的功夫呢?又不是伤在脸上,你回去说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日后不必再费事寻它了,帮主事务繁忙,不必为了这些许小事去求人,替我谢谢你们帮主。”承影得了黄蓁的话,莫名的替自家帮主有些惆怅,(此章完结)喜欢这本书的读者,可以推荐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