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墨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脸深地吸了一口气缓吐出,“怎么了?”温睿问着,将他耳边正亮屏的手机拿起:“我只是觉得你喜欢了我挺久才答应你。”“可怜我是吗?那就分开吧。”温睿看完也不多言,轻将手机塞回他的手里.他接过后便删除了那人,几乎毫不犹豫,只是在最后确定时手中的动作顿了一瞬。半小时后,左墨母亲何素曼催促两人尽快睡觉,说着抱起一床被子走出门去。他的家约七十平米的小屋,客卧餐厨皆在其中.一堵墙将屋子竖向劈开两半,墙中镶着一扇纯白色塑料门,靠里的屋子放着一张大床,床脚的木头已掉落大半的黄漆,床边放着几张衣柜和一张桌子,桌上那台和左墨同辈的台式彩电盖着一层白色花纹布,另外一屋摆满了各种锅碗。几年前的这间小屋和那座藏在市井深处的小学承载了他第一次的喜欢。是那年夏天,他第一次遇见了自己最初喜欢的人,年少的喜欢不需要理由,不过是某天下午阳光斜落在她脸上的笑容刚刚好。左墨第一次见到褚冰,她生得不算惊艳,无非是那天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扎着一头高马尾,衣着一身淡蓝色衣服,眼角有一颗泪痣,那人正好坐在了左墨身边。就这样,初次的心动让他暗恋了两年有余。小孩子的喜欢总是藏不住的,要么是他人的无心起哄,要么是自己见到那人时不住地心跳加快,言语顿挫。终于毕业了,两人没有考在一所学校。“就差一个户口本,就一个户口本而已,明明分数比她高,差的只是一个城市户口而已。”最后他连道别也未鼓起勇气说出口就这样匆匆结束这段几年的暗恋......两人背对着对方躺在一起,温睿听着左墨抽泣的声音一点点放大又使劲压下去,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他人看来理性过头的小汉子露出了心底最感性脆弱的一面。“哪有什么理性到头,谁都会受感情影响;哪有什么汉子,谁的内心都有一个脆弱的小孩子。”温睿听着他快要吸不上气的哭声想着。他的哭声渐渐沉下去,剩下了频繁的抽鼻涕声。温睿也转过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试探道:“给我讲讲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吧。”半晌他都没开口,温睿也只好作罢,“好吧,快睡吧。”左墨沉默了许久,就在温睿快要睡着时,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学的时候,她从别的学校转来的,老师把她安排在我前桌,慢慢地我就发觉我好像喜欢她,就这样喜欢了两年。毕业后没一句再见,以为不再会有任何交集了,但是偏偏我们班一个女生问我是不是还喜欢她,经过她的撮合,我们在一起了。后来的事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个被可怜的人,连喜欢都配不上。”温睿也沉默良久,这样的事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一会后终于憋出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个一定更加好。别想这些了,明天咱俩还出去玩呢,睡觉。”一句“下一个一定更加好”将左墨逗笑,他自然清楚这个道理,笑是因为温睿这憨厚耿直的性格。“不过因为一次偶然才让两人走到一起,不过是彼此人生的过客。可那个满眼是他的女孩溺在爱情里许久也不见上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