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无论人还是马皆是口干舌燥。在一条热闹的集市落脚,先是找到了一口水井。“小小白,在这里看着马。”“好。”难姐这一去就是一下午,两匹马并不像小小白一样焦躁不安,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啃食离自己近的青草。终于在太阳落下前,难姐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新的……衣服。衣服总共两身,都是全黑色的,上衣领口和帽子连在一起,虽然显得笨重,却足以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脸。难姐递给他几条绑带:“套上那身衣服,浑身拿绑带绑紧。我们接下来要去一个,一个很危险的地方。”绑带绑紧全身,显得格外干净利索。这纯黑色的衣服,自然是极其符合夜行中的穿衣讲究。简单来说,就是夜行衣。第二天一早,难姐不知道从哪弄了两个包子。囫囵入腹,又驰骋于原野之上。不到一个时辰,便行至一处群山怀抱的地方。越往里走,只觉得周围越来越昏暗,大片大片的阴影下遍布许多具骷髅。路两边的野草越来越高,最后直接长到极限了,如人一样高,潜伏到里面谁也发现不了。“难姐,那里好像有几个人!”“嘘,别管闲事。”迎面走来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男人,看到难姐旁边,白承世那比正常人小上一圈的手,心中顿时不怀好意,直言道:“朋友,我想你应该知道,女人和孩子是不能来这种地方的。”一声粗犷的男声从难姐帽子中传出来:“嗯,这是我的父亲。”白承世吓了一跳:这是难姐的声音吗?手指触碰到的……却实是难姐的手。又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的突兀:“罢了,不与他计较这些。继续赶路吧。”小小白突然意识到:在那壮汉听来,这就是我的声音!心中顿时有些振奋……却又有点莫名的心虚。一紧张顿时双腿隐隐发软,还好那人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冷哼了一声就走了。莫名的打了一个哆嗦。不知不觉走到了山中的一个似村落般的地方。这里人人推销着自己“独特”的商品,甚至……还在卖人。各类违禁品,这里是数不胜数。“姐!”“你想学那种声音。”“难姐你好聪明……”“罢了,这救当做我对你救命之恩的报答吧。这技巧啊确实有些门路,我跟你说明白了,你要长此以往的练习……”不出一天,白承世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练习方法。如今他的伪音还没有成熟,听起来自然是像五音不全。……各种商贩,只卖违禁品。还有那些卖命的,也就是类似杀手一职,都在这里汇聚着。难姐喃喃自语:“这里,就是一处至暗之地。”刀枪棍棒,甲衣盾牌,没有什么这里不卖的。两人牵着马走到一个摊子前,这里卖的只是一些盐巴之类的东西。再往前面看看……一只手突然拍在难姐肩上,一把拽开了她的斗篷。周围一群人突然惊呼起来,毕竟这地方已经多年未见女子了。难姐一个劲把白承世往人群外挤,不料小小白直接把帽子撩了起来。众人自然是看清楚了,待想明白前后经过,不禁对这孩子的义气赞赏有加。但也……只是赞赏有加了。眼见形式不妙,白承世已经暗暗给左手松了绑,只要轻轻一抖就可以露出异指。众人还没说些什么呢,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一个像瘦猴一样的人直接扑向难姐。这瘦猴自然就是刚才掀开难姐斗篷的人。白承世心中本就紧张万分,这人这一扑,难姐都没感觉怎么样,他倒是出刀了。一记扁担袭向其心口,未及心口但逼其回防,同时骗刀……抽刀,封喉!大多数人都是突然一阵眼花缭乱,就见这“瘦猴儿”倒再血泊之中。唯有少数几个眼力较为高明之辈心中暗暗赞叹。但唯独远处一个老者,眼神从迷惑变为错愕,又转换成了震惊……周围的人顿时没人敢上前,即使看清了这只是个顶多十岁的孩子。一个老年人站出来,发出一阵低沉如枯木般的声音:“小姑娘,江湖规矩……”“等下!”一个身高七尺的中年人一站起来,走路一步一个浅坑,声音恢宏:“这俩人,我吴某就在此保下了!如果有不服尽管来找……”如此简单化解一场危机,是难姐和白都没有想到的。那吴姓中年人抬手间挥散人群,两只手指捏住白承世的小手,口中低声道:“跟我来。”不知道为什么,众人好像很怕这吴姓男子似的。三人进入一间整致的木屋,那中年人开门见山:“在下吴淮,在这一带地区……也是小有名气了。不知小友可否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需要什么都可以。”难姐心头疑虑顿时消除。……“我明白了。”白承世终是答应下来。难姐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小小白,我要走啦。你完成那个吴淮的请求的之后,就去买张地图……”难姐少有的伤怀之意,“不要忘了伪声!我们下次再遇到,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呢……”白承世心中自然有些舍不得,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想一口咳不出来的痰,最后只得将所有话凝成一句:“难姐,祝你……早点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哈哈,那,姐就告辞了。”那个年轻女子骑着那匹马,他们的背影隐没在远处的山路上。……“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啊?”“我啊……应该是沂国人吧。”“什么?”那吴淮自然是有些震惊,“你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吗?”小小白只是说:“我一直在沂国附近长大,别的就不知道了。”“老板,切一碗黄牛肉!”吴淮似乎对谁都是如此热情,“你要酒吗?”“不要!”小小白回答自然是很坚决,“我喝水就好。”“害……你的眼睛为什么一直拿布盖着?”“受伤。”吴淮看出来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便直接了当明日的计划。“就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带你过去……”……夜幕降临了。还是上次的那身黑衣,穿上就能隐没于黑夜。背上还是那把扁担刀。“小孩……嘘……看那里,有个小洞,看到没有,应该是修勾钻的……”管它是什么东西钻的,反正白承世一缩,便进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