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一拍。“今儿的故事就讲到这儿,各位看官若想听后续,明儿赶早!”说书先生手中折扇一挥摆手一揖。台下看客一个个就像心里住了个猴儿,在不断地勾着心肝。虽然知道这是说书人惯用的伎俩,但刚讲到坏人即将被审判,这关键时刻且听下回分解...谁能顶得住?不少人嚷嚷起来。“先生,您再说一段吧!”“不求别的,就说那判决结果是怎样?”“加钱,加钱听可成!”然而无论下方看客如何苦苦哀求,说书先生已是悄然退场,徒留众人呆在原地抓耳挠腮。久久人群才成群结队散去。一路上,许多人都在大声议论着,那乡老如何可恶,新来县令如何威武。同时也猜测着明天故事会发展到那里。当然也有不少人愤愤表示,下次一定要让说书先生多间两段。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说书先生离开酒楼之后,回家换了身衣服便来到一处粮铺,这才刚站定,便有数人陆陆续续赶来。若各处说书之地老板在此定会十分惊讶。这里十多号人都是说书先生,是酒楼如今生意兴隆的法宝,然而却都在这等待着,不仅没有丝毫不耐烦,脸上反而显得十分恭敬。很快。后屋的帘幕被拉开。有个一脸英气的男子迈步走处,孔武有力,眸光如电,当真是个好男子。见到来人,众多说书先生大喜,纷纷恭敬行礼。“陈捕头!”“您可算是来了。”这男子不是陈俊,又是何人?眸光扫过众人。陈俊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各位今日表现我都已看到,辛苦大家了!”被武夫表扬,在文人来说,其实没什么好高兴的。但这武夫换成县令中的捕头,还是那位县令老爷的得力手下,这感觉上就有些不一样了。“陈捕头言重了!”“我等不过是照着您给的故事朗诵而已,当不得本事。”“能为县令大人做事,也是我等的荣耀。”说书先生们纷纷开口道谢。昨晚时分,被召集到这儿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县令亲自出面,拿出一叠书稿,请众人将这故事四处宣传,说是一天能有一两场次便可。这新县令没有意想中的‘凶悍’,反而待人随和。这让一众说书先生受宠若惊。在传阅完书稿后,他们都是双目闪烁,这书稿内容之震撼,比之所谓志怪小说更吸引人。随即众人便答应了下来,甚至当县令拿出银两作为酬劳,没人接下银两。纷纷直言,将这等事情宣讲出去,是他们的荣幸。原本只是当做‘义举’。谁曾想,不过小半天时间,就风靡了整个县城,座位都是人满为患。既做了好事又赚得盆满钵满的伙计,谁都不会拒绝。陈俊从袖中郑重地取出‘书稿’交于众人。“这是后半部分的故事稿,就有劳各位辛苦了!”说书先生们连忙围上来。起初,这故事稿只有半部,不仅听众听得抓耳挠腮,谁能想到就连说书人也才知道一半的故事?半柱香后。原本满脸兴奋的说书先生都焉了。脸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怎么了,各位?”陈俊脸一板喝道。这一下,吓得说书先生们一跳,众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最终其中一人开口。“陈捕头,后半部分故事关乎佛门,讲出去恐怕...”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看着众人小心翼翼的样子。陈俊冷笑连连。“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就是见风使舵的货色,亏老爷还信任你等,哼!”其实这也不怪说书先生,毕竟佛门树大根深,信众无数。这后半部分的故事说出去...到时引出祸端来,不是说书人能够抗下的。举棋不定间。“诸位若是不肯那便作罢,明日将故事讲完者,再回到这里,我家老爷会重重感谢!”说完这句话后陈俊转身离去。场间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这时有人开口出列,却是一个未长成的青年人,脸上还带着股子稚气。“不过说书,志怪妖物都能说,这等小事难道就不能说了?”“更何况这还是关乎我们自身的大事!”对于青年的话,其余说书先生面露难色,并没有人表态,最终众人闹得不欢而散。这一切都被躲在粮铺中的陈江河,听得一清二楚。“这些说书人当真滑头,还没这刚入行的小子有骨气。”陈俊看着最后一说书先生离去后,他咬了咬牙忿忿道。“有好处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激动,有了点难事跑得比谁都快!”“无妨!“陈江河微微摇头。“佛教信徒遍布,我早已知道将故事原本放出,定然会有不小阻力...不过时机未到罢了。”“可,老爷你明明安排护卫,做了许多准备!难道就这么...算了?”陈俊忍不住开口。为了明天将这故事后续讲完,县令老爷做了多少准备,调动了多少人力与资源。难道要因几个说书人的懦弱放弃不成?“这不是还有一人愿讲么?”陈江河微微一笑。陈俊脸色一喜作揖道。“啊,是!我这就调查那青年讲书之处,安排兄弟贴身保护!”等到他离开后,一直表现胸有成竹的陈大县令脸上,显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元会县,佛门的影响力,远比他想的要大得多!削弱乡老权力只是为这次说书做铺垫。这是一次试探,试佛门的底,试佛门的容忍。“让我看看这缠在百姓上的毒蛇,究竟纠缠的有多深!”......元会县风雨欲来。而引起事件的导火索,已是租赁马车狼狈逃回陈家庄。一路上,陈氏三兄弟一刻不敢停留,就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生怕停留的九,就被那些百姓殴打泄愤。看着那些摩拳擦掌的人儿。似乎这不是不可能?陈名弼身为主角更是心惊胆战过了一路,直到陈家庄的村碑出现在眼前,这才松了口气。入了村口。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各个小屋前,信仰佛教的联子竟是被撕去!“这些人好大的胆子,真当我死了不成?”陈名弼瞬间怒火中烧。 , )
第五十章 风雨欲来,陈家庄变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