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的不止有萨穆艾尔,还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最前面的人很眼熟,等他转过头看向他们时,加米法尔终于想起了他是谁:他第一天来到亚科斯时遇到的处刑人——罗德兰。“玛门,又是你?”罗德兰对玛门的态度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他们昨天才见过面。前一天玛门踏入警察局的大门,首先就是喊了一句:“罗德兰在吗?”几个年轻点的警员看着他这样,便立刻到办公室找人,剩下几人看着玛门。玛门喊完之后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等到罗德兰出来,看到的就是瘫坐在沙发上的玛门,他皱着眉毛问:“怎么了?如果是你东西被偷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只能说,你活该。”“这种态度可不行啊,罗德兰队长,给你个涨业绩的机会,安杰利街65号,有个叫阿克木·布朗的保安死了。”“……唐纳斯,带人去看看,至于你,我先确认一下,作为一位神族天使,您是否遵循时钟法则?”罗德兰扭头吩咐了一下警员,又问玛门。“当然,不遵守时钟法则的家伙,不都已经被你们处理掉了吗?放心吧,我来调查别的事,关于劳伦巴德的,顺着线索找到了阿克木的家,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知晓玛门身份的罗德兰自然知道玛门不会违反「时钟法则」去伤害人类,但仍需要对他保持怀疑。看着罗德兰眼中的怀疑,玛门掏出了一枚戒指晃了晃:“我在他的保安室里找到了这个,你知道他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罗德兰只是看了一眼戒指,将它递给一旁的警员,对着玛门歪了一下头:“你,跟我一起过去。”来到被封锁的安杰利街65号,罗德兰率先走了进去,身后紧跟着玛门。先赶来的唐纳斯如实汇报了检查结果,罗德兰瞥了一眼正站在门外不怎么老实的玛门,对唐纳斯说:“我刚才给你的那个戒指,送去给纯白教堂一个名叫梅塔特隆的神父,别弄丢了,它很重要。”“好的队长。”唐纳斯点点头,离开了这里。当唐纳斯路过玛门的时候,玛门略有不满的看着唐纳斯的背影,随后来到门框处,对罗德兰说:“喂,你没收我戒指就算了,怎么还要把它去送给梅塔特隆那家伙?”“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必须通知梅塔特隆先生。”“也是,你们处刑人就是这一点很明显,遇事不决先找梅塔特隆。”时间回到现在玛门随意摆了摆手,问道:“你呢?你怎么来了?”“……阿克木死了,我得来看看他的女儿,毕竟是一个病人。谁知道她失踪了。”萨穆艾尔是一位看起来有些憔悴的中年男人,身体消瘦,眼下还有着明显的黑眼圈。罗德兰直接问他:“昨天晚上是你在值班,所以你是否见过米莉亚的身影?或者听到过某些奇怪的声音,比如砸碎玻璃等。”“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我是从十点半开始坐在值班室的……一切都很平常。有些病人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行为,但那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我很确定我没有听到过砸碎玻璃的声音。”他说话最开始有些结巴,但很快就自然起来了:“非要说什么声音……楼上砸墙和叫唤的声音倒是挺多,很常见的情况,即使有隔音墙,也依旧能听到那些声音。”“看样子,很难保证这些声音之中没参杂着米莉亚行动的声音。”玛门揉了揉眉头,继续说:“或许我们得去别的地方看看?加米法尔,这里就交给他们头疼吧,我是不想待在这里了。”加米法尔点点头,跟着玛门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等到了距离医院有一些距离的地方,加米法尔便问道:“怎么,你的直觉又告诉你什么了?”玛门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自信满满的说:“是有点头绪,你信我吗?”“我还能选择不信?”加米法尔对此表示怀疑。“也是,那走吧,去破木板酒吧。”破木板酒吧啊……加米法尔刚来亚科斯的时候就是在那里遇到了玛门,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步。破木板酒吧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毕竟同在霍普斯顿区,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又回到了熟悉的小巷子,加米法尔和玛门沿着青灰色的石板路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破木板酒吧的招牌——房顶上破破烂烂的木板。酒吧的另一位老板威伦依旧在外打扫卫生,见两人过来,便在擦玻璃的闲暇顺手开了个门:“最近天冷,先进去暖暖身子吧。”“谢谢。”加米法尔顺着狭窄的木质楼梯走了下去,玛门则用手在玻璃上按了一下,说:“威伦先生,这里没擦干净。”“去你的吧,哪儿不干净?行了行了,赶紧下去吧。最近天冷成这样,你也不多穿点,年轻人也得注意一下身体啊。”“行,那我下去了啊。”玛门挥挥手,走进了酒吧。酒吧内很热闹,满怀恶意的视线少了许多,老板雷吉奥依旧站在吧台清洗杯子,没有抬头的问:“不知道两位来我这里,又有什么事吗?我猜不是来喝酒的。”“猜对了雷吉奥先生,我们来打听点别的,你看这个。”玛门摸出那枚硬币。雷吉奥接过来四下看了看,又把它丢给玛门:“这种东西你应该去找萨多伦菲斯,他是教授,懂得比我多。”“您不会不知道这个的,这可是你们维多家族的标识。”雷吉奥停下动作,抬眼看着玛门,一字一顿的问:“所以呢?”“别这样雷吉奥先生,我本来也只是来问问你,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雷吉奥盯着玛门,又将视线转移到加米法尔身上,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了:“硬币是斯莱柯·维多的,或许你们不知道他,他是十字殿堂的人,也就是忠诚者。”“他现在在哪儿?”“……加米法尔,地图还带着吗?”加米法尔正在神游中,听到有人提及自己,反应了一下才将口袋中叠起来的地图拿出来。雷吉奥展开地图,指着阿德勒尔区东南部的一处,说:“他经常在这里活动,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谢谢啦,作为报答,这个送你了。”玛门收起地图,随手摸出一块圆润的青色宝石。雷吉奥拾起来掂了掂,确信地说:“从乌列尔那里顺来的?”“你情我愿的事,这怎么能叫顺呢?”玛门把地图还给加米法尔,说了这么一句。“他也就拿你没办法,得亏他有钱,这我先收着了,万一哪天乌列尔找我要账,你来赔。”雷吉奥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把宝石丢了进去。啪——一道酒瓶破碎的声音响起,玛门立刻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有事儿?这里可不能打架啊。”只见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一把扯住对面青年的衣领,骂到:“妈的,哪儿来的东西,也配跟老子争论?”似乎是在某方面起了争执。周围的客人也已经习惯了,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熟练的搬起桌子和椅子,给中间两人腾出了空。“都闭嘴!”雷吉奥就这么喊了一句,整个酒吧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中年男人看了雷吉奥一眼,猛地松开手,把钱往桌子上一拍,气冲冲的离开了酒吧。青年则理了理衣服,开始蹲下来收拾酒瓶碎片。“看吧,这里不让打架,这可是当初阿莫尔定的规矩。”“阿莫尔啊……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一直没见到他。”加米法尔跟着玛门走上楼梯。“他啊,在你没有取得永恒授权之前,亚科斯还是归他管理。”“这样啊,还真是辛苦他了,在我的……威加勒的记忆里,阿莫尔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了啊……”所以……加米法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禁疑惑道:为什么已经开始认为自己就是威加勒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