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寒三昪,十五岁,家住新安路宁交小区131号,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哎呦!这么说行吗?能交到朋友吗?”自我怀疑是寒三昪每日必备,他从小就很腼腆内向,小学到初中,除非别人主动搭理他,否则想让他开口,真的是异想天开。“明天就是高一新生入学,咋办啊?”寒三昪急得挠头。想到要面对一大群自己不认识的人,寒三昪真的是在做剧烈的内心争执。“要是别人嫌弃我咋办?”“要是有人主动搭理我咋办?不,应该没人会这么闲……”“要是我入学一个星期,连同学的名字都不知道咋办?”“要是……”寒三昪自言自语,时而兴奋一阵儿,时而落寞一阵儿。“哥,你没事儿吧……”寒三兴坐在旁边的桌子前打游戏,看到寒三昪的怪异模样,问道。寒三昪转头看着寒三兴,扮着一脸严肃。“你先玩儿你的吧!”“唉!……”寒三昪又转过头靠在椅背上,长长叹出一口沉积了百年压抑的浊气。东西是收拾的整整齐齐,一样儿不落,但他的难以平复的内心却早已跳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朦胧的月光撒下一层薄沙,轻轻地盖在大地之上,透过窗户映射进来,照在寒三昪那张生无可恋的愁脸上。——————想起他小时候,从出生开始,不知是哪一天,就猛地发现自己的大脑深处多了一层记忆一样,他知道很多事情。不像穿越,因为寒三昪自己还是他自己,只是多想起来一些事情罢了。诸如:他知道如何隔空御物,能力拔千钧,在那一层深处的记忆中,似乎无所不能,天地万象,宇宙星辰,仿佛他都可以调动。他在有一段时间感觉到自己就像那人们眼中的神明,睥睨天下,他想着自己本可以大展宏图,却被自己的这一致命弱点所打击。那就是不敢与别人说话。寒三昪觉得自己可以克服这一方面的,可奈何就是不行。那些昔日与自己极为交好的朋友不过两三个,而现在却时有时无。在五年级时,运动会上,就是因为他这该死的毛病,错失了良机,让班级蒙上倒数的名号,接受了全班长达两个星期的道德谴责。“真是活够了!”他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好似被世人抛弃的英才。“不至于吧……”寒三兴没到这一刻都会化身贤明智者,来开导他。“你……懂什么!……”寒三昪抑扬顿挫的大喊,充满内心的不屈与委屈。“你懂什么,四字从侧面充分表达了作者内心无限的惆怅与徘徊,以及那种不被世人肯定,想融入集体的孤独苦闷之情……”寒三兴冷冷说道。寒三昪转头瞅着寒三兴:“切……”“唉?……你……”——————新生入学,人山人海。和振三中前,家长们大包小包的提进学校,被褥,脸盆,暖水瓶,挂了一身,像是在抄家一样。寒三昪背着书包,提着一袋子洗漱用品,看向身后的家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弟,几乎全员到齐,寒三昪还没见过哪家有这么大阵仗,感觉自己像是皇帝微服私访。不过自己也挺害羞的,十五岁的人了,开个学要这么多人迎送。看着学生陆续进入,思政处的主任作指导:“男生宿舍在A栋楼,女生宿舍在C栋楼,买完校服后就去宿舍,宿舍分配表就贴在楼前的宣传栏上,安顿好之后,就去相应的班级里报道……”主任的声音隐隐中带着一股子命令的语气,寒三昪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拖着行李,就去找宿舍,家人一拥而入,纷纷帮着孩子拿东西,买校服,找宿舍。“三昪,三昪啊!”妈妈挤在宣传栏前的人群中喊道,“你在……A栋……311号……宿舍……”“好……知道了……”寒三昪喊道,大家冲向宿舍楼,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上下铺兄弟,寒三昪可没有那么大的兴趣,甚至还有一丝的恐惧。宿舍分配完后,家长和孩子们到班级报道。寒三昪穿上红黑色的校服站在教室外,他被分到五班,教室外面的的墙报不堪入目,底纸被撕成了龟裂的黄土,原本金色的边框已经褪变成了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教室里,寒三昪与妈妈是第一个到的,教室后方墙壁上挂着的饮水机大有垂垂欲倒之势,课桌还算整洁,宽大的空间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正当寒三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人群蜂拥而至,瞬间,便填满了教室。“好像……也没那么大……”寒三昪收回自己之前的想法。学生,家长接连就坐,等着老师到来。一位微胖的青年女子走了进来,一身红色休闲装,披散着长发,年龄约摸二十有八。“各位家长,同学好,我是高一五班的班主任,我叫刘郴裴。”说着她就在黑板上写下这三个字。寒三昪看着那个“郴”字,心里一阵嘀咕:我还以为那个字念“琳”。“下面,家长让学生把学费交到讲台上,嗯……一号李玟荷,在不在?”“额……在,老师。”一个个头不及寒三昪腋高的小女孩跑了上去,头上竖起着一束呆毛。“那可是班中的状元啊!”寒三昪心想着,“学号是按中考成绩排名的,一定要好好认一下前几号。”“你来记名单,下面,我们按学号上来。”“二号,盛敏研。”一位和李雯蕙个头差不多的女孩上去了,扎着一头蓬松的马尾。“三号,李翼琨。”一位个头极高的瘦男孩上去,约摸一米九,下颚线分明,妥妥的帅哥。“四号,寒三……”班主任有些不认识后面那个字,结巴了。“我在!”寒三昪喊道,“老师我叫寒三昪。”“哦……哦……”班主任有些意外,自己竟被一个新生教育了。“五号,史云滔。”“六号……”高中生活啊!苦海无边…… , )